第46章 “送货”
“主任要见我？”商陆有些担心，不会是自己被主任看出了什么吧？
“对，就在咱们办公室。”微胖医生点点头，“放心，在你们聊完之前，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们的。”
“谢了。”商陆有些心不在焉，不断思索着主任见自己的目的。
怀揣着隐隐的担忧，商陆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窗边站着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背对着商陆，不用说，这就是主任了。
“来了？”
主任问道，随后转过了身。
“是，”商陆看着主任脸上刀削斧凿般的皱纹，顿感这人不好对付，不由得小心应道，“您找我？”
“对。”主任坐下，指指对面的座位，“坐。”
商陆坐下，主任也进入了正题。
“我听说，你最近在问患者们克隆体的事？”
主任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
商陆略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虽然在他看来，克隆人这事挺隐秘的，但估计在医院内部，这事也不算太大的秘密，应该是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的。
所以对于主任来说，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有一层亲属关系在这，主任是不会为难自己的。
“嗯，对。”
想明白了这点，商陆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有些病人说他们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我怕克隆体的事传出去，就想调查一下他们知道多少。”商陆顺着这样的思路，马上就想好了说辞。
“嗯，你这份心不错。”主任赞许地点点头，“可是啊，你有些操之过急了。”
“因为我们技术的限制，这些克隆体没有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就算模模糊糊记得一些，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主任用有些责备的语气说道。
“这些你应该知道的，调查没错，但不能太过，刺激到他们那部分模糊的记忆就不好了。”
“是。”商陆只能低头。
他也很无奈，因为他不知道啊，毕竟，他是冒充的陈江泰。
主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不错的催眠能力，局面往往在你的控制之中，因此一直对你也比较放纵。”
“可你总是这样做，其他主任也会有意见的，我不可能一直袒护你。”
“我知错了。”商陆还能怎么办？乖乖认错呗。
但下次还敢。
没办法，他有要通关怪谈的压力嘛。
“好了，不用太紧张。”主任笑着挥了挥手，“你的能力，主任们还是认可的，只要你做的别太过分，他们也不会太苛难你。”
“这次我上来呢，主要是提点提点你。”主任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
“另外呢，你得在那些家伙面前表现的好点，这样，今晚你和护士长去送货，让他们看看，咱们干得了细活，也干得了脏活累活。”
主任拍了拍商陆的肩膀，“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你能力越强越全面，就越能堵住一些人的嘴。”
“是。”商陆应道。
“好好干！”主任勉励道，“正好你最近闹出了点动静，过几天我可以借这个机会把你调到下面几天，到时候在主任们身边好好学。”
说完，主任就离开了。
而商陆则是在思索。
现在他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护士没法克隆只能更换。
感情这克隆技术还不成熟，有局限的啊。
这护士们大多都刚毕业不久，近期的记忆一没，那还剩下多少能力？
重新教？那还不如再招一批。
另外，这送货又是什么鬼，医院还能供货的？
商陆摇了摇头，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晚上跟着护士长跑一次就清楚了。
……
入夜，商陆在护士站找到护士长，双方免不了再度互相吹捧一番。
随后，商陆看看表，对护士长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护士长点点头，罕见地在面对商陆时严肃了起来。
“陈医生，对咱们晚上要做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不过你从来没经历过，所以之后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
“我懂，”商陆笑着点头，“我不会逞能的，听前辈的话嘛。”
“你知道就好。”
护士长简单收拾了一下，扔给商陆一套纯黑的衣服。
“第一件事，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
商陆依言换好衣服，出来后发现护士长也换了相同的一套行头，还提出来个巨大的箱子。
只是……她的脸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在商陆眼中，护士长那原本平平无奇的五官忽然变得光彩照人，明艳夺目起来。
如果她的五官都在该在的地方，那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了。
可惜，现在护士长的鼻子在脑门上，一只眼睛去了嘴巴该在的地方，另一只在一侧的脸颊上，嘴巴则在另一侧的脸颊上，而正中本来该是鼻子的位置，如今长着两只耳朵。
“你……”商陆有些错愕。
怎么换一件衣服，出来护士长就成这样了，难不成她喝了霓虹国的污水变异了？
“怎么了？”护士长转头看了商陆一眼，微微一愣。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不在正常位置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见鬼，今天居然是他……”
“什么？”商陆依旧不解。
“没事。”护士长不想多说，“这是正常的，不必在意，等会儿出了医院就恢复正常了，还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自己也是这副样子。”
“哦。”
商陆还是有些懵，护士长的话里透露出的信息有些大，而且没头没尾的，他得好好想一想。
但现在不是时候，今晚上估计又得他忙的。
今天医院没有停电，商陆和护士长直接乘坐电梯来到了负一层。
商陆特意注意了下，因为他不知道今天晚上要做什么，不敢托大，提前吃了药，精神状态比较好，所以并没有见到负二楼的按钮。
说起来，商陆还有些失望，他还期待护士长会把他带进负二层呢，没想到只是去负一层。
可是负一层有什么呢？无非是些尸体罢了。
难道这医院在做倒卖尸体的生意？但医院里还有克隆人呢，一旦被发现，那还了得？
商陆怀揣着疑惑，跟护士长走进了太平间。
“这边。”护士长招呼他。
商陆走过去，发现那边居然是一个大冰柜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因此他上次来并没有发现。
护士长打开了冰柜的门，里面是堆得满满的黑色袋子。
“来，把东西搬到这里。”
护士长低声说道，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大箱子。
商陆一瞅，嗬，也是个保温的东西，那就干吧。
商陆拿起一个袋子，袋子表面有些滑，他不得不加大力量才能拿住。
这一拿，商陆就觉察出不对劲了。
哪儿不对？形状不对呗。
有一定的厚度，边缘光滑，像是个大号的蚕豆。
这是肾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