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主任要见你
“有发现了？”
医院的角落里，商陆向苏颖询问道。
“有！”苏颖肯定地点头，说道，“我按你所说的，调查了一下护士站三年前和这三年来的变化。”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三年前，护士站一切正常，但这三年期间，护士站莫名其妙的每几个月就会换一批人，唯一没有更换的，就是那个你要我特别注意的护士长！”
苏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显然她还没有说完。
商陆也不着急，他看出苏颖现在的情绪有些起伏，就慢慢等着她调整好再说。
片刻后，苏颖呼出了一口气。
“其实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查到这件事后，我了解过一些之前在这里工作的护士，结果发现她们在被换掉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苏颖眼中有着一丝惶恐，“我也会是这个结局吗？”
“那要看你能帮到我多少了。”
商陆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你能为我提供足够的帮助，也许我们可以将这个医院想要隐藏的东西全都掀出来，最终搞垮它。”
“当然，”商陆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或者实在害怕，你现在选择远远离开，躲藏起来也没问题，毕竟从目前的信息来看，你们护士还是可以离开医院的。”
在他的影响下，苏颖也镇定了下来。
“我不走，”她摇头道，“既然知道医院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你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真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女孩啊，想必当时她认出我却没指认，是因为她也察觉到医院的不正常，而我反而是没问题的吧。”
商陆摸了摸下巴，内心感慨。
“不过这样强烈的正义感，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啊。”
商陆收了收心，说道：“帮忙……先不急，我问你，既然护士长在三年里没有换过，那她和你们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苏颖思索起来，“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啊，如果非要说的话……”
苏颖眼前一亮，“我们下午下班后就必须走了，但她不会，她好像从不离开医院。”
“这样啊。”商陆隐隐明白了。
医院会无时无刻影响人的精神，躲在病房，吃药，或者离开医院可以削弱并渐渐消除这种影响。
而医院的空间是有限的，容下医生们已经是极限了，没有地方可以让护士们住下。
这就导致了护士们受到的精神污染远远不足以让她们忽视医院夜晚的异变。
甚至在这里待久了，连白天的微小异常也会被她们察觉到，就像苏颖那样。
所以，医院要隔一段时间处理掉她们，更换新的护士也就不意外了。
唯一令商陆想不通的是，既然这家医院掌握了克隆人的技术，为什么将这项技术应用到护士身上呢？这样被发现的风险不是更小吗？
商陆并没有将他的这些猜想告诉苏颖。
不是他信不过苏颖，而是这些信息太具有颠覆性了，一旦苏颖得知，商陆也不知道在这些信息的冲击下，苏颖会不会更加心慌心乱。
为了防止她露出马脚，还是让她先蒙在鼓里吧。
“喵——”
一声猫叫打断了商陆的思考。
他微微转头，看到院长养的那只黑猫正在盯着自己和苏颖。
商陆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我说的那几个人，要特别注意一下，必要的话可以加大药量。”
商陆话锋一转，他不想让黑猫听到他们的对话，虽然那黑猫不一定听得懂。
“啊？”苏颖脑筋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待到她看商陆不住冲她挤着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噢，好好，我记住了，陈医生还有别的事吗？”
商陆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苏颖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再露出破绽来。
“没有了，你回去吧，我再去病房看看。”
……
回到疗区后，商陆又开始往返各个病房，藉由自己医生的身份询问起了病人。
他知道自己早晚要去地下二层探索，因此想要多了解一下有关的信息。
如果克隆病人都是在地下二层进行的，那他们很可能保留了一部分关于那里的记忆。
事实上，在之前的询问中，不少病人都提到过那里，只不过他们的记忆太模糊了，很难提供足够的帮助。
因此商陆只能放弃质量去堆叠数量，只要有足够多的信息，相信他可以从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可惜，商陆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几番询问之下，商陆失望地发现他们关于那里的记忆都很少很混乱。
而且那地方似乎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有的病人将其形容为“一个阴暗，潮湿，憋闷，到处都是生锈的，喇嗓子的铁锈味的子宫”。
在商陆刨根问底般的询问下，那些病人不情愿地搜刮自己的记忆，结果有好几个就这么出现了精神失常的征兆。
见状，商陆也只能赶紧停下询问，改去问下一个人。
但记忆的匣子一旦被开启了一条缝隙，可就没那么容易关上了。
不久，还在病房做着努力的商陆就听到外面乱了起来。
“怎么了？”商陆逮到一个护士，询问道。
“不知道，”护士也有些惊慌，“有些病人突然就发疯了，他们开始殴打甚至撕咬自己的病友，还有一些人已经冲出了病房，开始对其他地方的病人动手了！”
商陆放开护士，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不会是我询问他们导致的吧？”商陆嘴角抽了抽，“这回好像玩大了。”
“让开，都让开！”
在这时，商陆听到了一声暴喝。
扭头一看，瘦医生正带着十几个警卫气势汹汹地赶来呢。
商陆赶紧让开了路，在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卫镇压之下，那些病人没翻起什么浪花就被制服了。
在商陆还震惊于这些警卫的实力时，他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转头一看，是那个有点微胖的医生。
“陈医生，主任让你去办公室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