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竭出案
下午，组织科长司徒蔓与奎哥见面说：“听了有关具体负责办事员介绍，非常欢迎你的到来，这次擂台赛规模空前，超过以往，主题是唱响中国梦，意义不同以前，市委按省“政府主导、社会主办” 要求，高度重视。
为确保“三月三”山歌擂台赛顺利进行，取得圆满成功，市里决定由组织部牵头，文化、广电、宣传、群众艺术馆等政府、社会、民间组织组成，设立擂台赛筹委会活动领导小组。
领导小组办公室设在文化局，组长由组织部副部长程皋老总担任。评委会在群众艺术馆里办公，你是评委之一，每天在馆里文化艺术办公室上班报到，受主任何岑寂领导。
由于你的身份比较特殊，馆里和评审委员中唯一年轻的山歌专家，这在山歌队伍里，当属凤毛麟角，做出点成绩来，将来前程远大，具体日常工作由何总领导、安排，你现在可以到各办公室到处逛逛，熟悉工作环境。”
……
文化艺术办公室里，何岑寂主任看上去是一个很和善、热情的领导，阿奎暗自庆幸，将来工作起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于是刚一见面马上要求工作。
何总说：“急什么，休息半天，四处转一转，晚上六点，我们办公室全体同仁请你到阳光饭店，设宴为你接风，表示欢迎。”
阿奎不觉吓了一跳：“何总，这怎么可能……。”
何总笑道：“别紧张，看把你吓的，不是专门为你设的接风宴，而是办公室事先安排的全体人员聚会活动，你恰好是赶上了。”
晚上办公室全体人员在餐厅聚餐，何总拉阿奎坐身旁，不断地对阿奎劝酒，“阿奎，怎么样？”
阿奎马上站起来，垂手低眉说：“何总，感谢您邀请我参加今晚的宴会，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都不应该有如此荣幸。”
“叫你来就只管吃，别想那么多。”
“我懂了，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乱问。”
“真聪明。”何总大笑道：“我阅人无数，万不失一，恕我直言，看你正面相，前途无量；看你背后，不过一农夫，危险异常，多凶少吉。”
“何总，请谅属下愚钝，听不明白。”
“‘忧喜在於容色，成败在于决断，以此参之，百发百中。听不失一二者，不可乱以言；计不失本末者，不可纷以辞。’
万事不可看得太清楚，糊涂一点好，暗中休使箭，乖里放些呆；工作随机应变，没有那么多什么政治原则问题，灵活善变就行了，知道吗。”
阿奎毕恭毕敬说：“何总，我听您的，您放心，您说一加一等于三，我绝不会说等于二。”
“好，年轻人有希望，明天上班，交给你具体任务。”
第二天一上班，年轻的副馆长毕德问何总：“名字统计造册是重要的基础工作，你叫谁去负责。”
“我推荐一人，可以胜任。”
“是谁？”
“刚来报到的阿奎，虽然工作经验不足，也未干过此项工作，但是，我跟他面谈过，挺机灵，天生有职场工作的才能，更重要的是新人听话。”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安排好工作，小心谨慎。”
副馆长走后，何总冷笑几声，心里暗思：我岂不知，新人担负此重要任务，是半夜吃黄瓜，摸不着头尾；但我要的就是这效果，万一出错了有人承担，而且可以借此机会，杀杀新人的威风，其中即使有好处，新人也无法拿去。
何总回到办公室，将阿奎找来：“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统计整理上报参赛名单，你不必紧张，工作很简单，你有什么高招也可以提出来，我们都对你寄予厚望。”
“我能有什么高招，走路的哪会跑得过开小轿车。”
“行路人只要有绝招，办法频出，慢慢就会跑赢汽车。”
何总说完递来一大叠名单：“这是各地、县、乡镇、城区，报上来参加擂台赛名单，你负责对各代表队人员资格、参赛节目内容进行审查、统计、造册登记，人员众多，工作要小心，不要搞错也不要太认真。
市、各地县约三十几个队，每个代表队10～16人，还没有包括自由组合演唱组队、办公室、活动工作组、宣传工作组、安全保卫组、现场工作组、医疗救护组等工作人员，还有特邀贵宾、各级领导。
除此以外，还要负责与歌手签署协议，审查附有本地方言和普通话歌词，曲艺内容稿件、录像审定，控制人数和比赛时间，制定比赛要求，评奖规则，节目单，对专业艺术表演的重唱、对唱、齐唱、多声部合唱、无伴奏合唱进行合理编排。”
“好的，我记住了，一定完成何总交给的各项任务。”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和安排？”何总意味深长的问。
“兵者，诡道也。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简言之，灵活善变，出奇制胜，办法根据需要而产生，临场发挥，如果预先制定套路，来应付复杂千变万化的工作，必败无疑。”
何总听后高兴而去，心想：“此孺子可教，”
第一天上班，同事们都以奇异的眼光看待阿奎，刚来就委以重要岗位，必有不同凡响，然而却未见阿奎有任何动静。
次日，阿奎与同事们和睦相处，依然未有什么高招，大家对阿奎开始平静下来，新来的也不过如此，大家于是习以为常。
三天过后，何总再也忍不住，把阿奎找来训斥：“赛事日益迫近，你老兄倒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不要说三把火，一个字也不见，却不令人失望，那时影响了大事，你可吃罪不起。”
这时阿奎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份厚厚的详细大赛计划、细则和要求的行动方案，递给何总，何总喜出望外，惊奇的把计划粗略的翻了一遍道：“你可真是趁人不备，出其不意，疾雷不及掩耳，真是好样的。
为何过了这么久，当大家都对你失望了，你才拿出来，这里面有何奥妙之处？”
“行动办事，以士气为主，气勇则胜，气衰则败。自古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名言。
同理，当一个人初来乍到，又赋予他重要工作时，人们对他的所谓‘三把火’期望要求就高，这时无论你拿出什么样的方案，无论你多么努力制定出再好的计划，都会达不到众人的要求；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此时，不妨等一等，冷静的观察一下，不要急着拿出你的办法，接下来人们对你的期望就会大打折扣，人们就会忍不住说：原来不过如此，平常人而已。
当人们对你不在意、不提防，期望达到了衰竭时；你突然出招，即使是很普通的办法，反而会轻而易举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以出其不意对付众人的不提防，以个人的盛气对众人的衰竭，胜算的几率就越大。”
“你对自己方案那么有把握，那我们就毫不犹豫，按照你的方案立刻执行。”何总故意说。
“不能，实际情况复杂，千变万化，人多意见多，各有各的看法，再好的方案，总是赶不上实际情况变化快，故此边看边实施，不失为一种稳妥办法。”
何总很满意的称赞说：“小伙子不简单，考虑的很周到详细。”
“这是何总领导有方。”
“方案先放在这里，我有空再仔细看一下。”
阿奎离开办公室后，心里暗笑：“刚来就叫我做方案，明摆着就是放我鸽子，看我笑话，然后就扔到垃圾桶里去。”
何总在办公室里直嘀咕：不想这乡巴佬，竟有如此‘诡’论应用，以后可要防着他一点。
何总见里外没人，顺手就把方案扔到纸篓里。
不一会，忽然心生一计，又把阿奎设计的方案捡回来，他不信这个方案真的有用，不如借实施方案为由考察一下阿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