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剥灵
“嗨~”
“嗨嗨嗨~”
“哎，不要那么紧张嘛，咱们随意聊个五块钱的。”萧溯笑眯眯地蹲在两人面前，好声好气地打着招呼。
等等，不是，谁要和你打招呼啊喂！
“看上去两位小哥不是很健谈？”萧溯转了转头瞅了瞅周围，发现其实没什么差别的脏，默默断了自己也想坐下来慢慢聊的念头。“那其实无所谓，我也不打算怎么为难你们。”
“要不我们象征性先问一轮？然后你们准备好的稿子可以先说一遍，这样也算是完成各自的任务？”
“算了算了，虽然我不是很急，但也还是省点时间比较好，毕竟那谁估计快到了。”
“说好了咱不互坑啊。”
两位虚渊队员正在对面生无可恋，谁和你说好了啊！？
“你们虚渊的老大是不是年纪不小了还单身啊？”冷不丁就听见对面问了一句。
两人毫无防备，是真的毫无防备，一点点也没有，做好了准备被问各种“你们是什么组织”“你们来干什么”等等的问题，突然被一句“年纪不小还单身”糊住了脑子。
于是就看着对面两个突然就睁大了迷茫的眼睛，一整个“小问号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哦，你们也不知道？这么不八卦。”萧溯笑笑，仿佛这句问话只是开了个玩笑。
“那么，来聊聊你们为什么到这儿来针对952吧。嗯？”
两人神色一凛，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开始了。
“啧。”萧溯侧过头，“我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可多了，这种场景真的是，好像总是会出现？看上去我像个坏人。真不喜欢。”她用一副“真喜欢”的语调说出了“真不喜欢”，轻轻软软地，对面的还是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但一旁的澜却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害怕。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有些怕萧溯的，虽然老板现在看上去温和又无害，而且平凡地要命，甚至有时候会流露出一些“这世界真无聊我只想躺平当咸鱼”的意思，但她知道一旦有人真正触碰了红线，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结果。
“那聊聊你俩吧，‘石照’、‘菲尔尼克’，按道理都是属性不明显的增强自身的灵魄，你们两个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风属性？”
“如果我们知道，那估计也就不会现在在这儿了。”3号低低开口。
“哦，也对。如果你们能掌握这点早就提干了，不至于还是小队员还要去当卧底。不过你们这个人事部不行啊，你们这种性格的也适合当卧底？”
萧溯的话跳跃实在太快，对面一时间又愣住了，两个人下意识地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的迷惑。
“那为什么会选择风呢？风和你们也不契合啊，冒这么大风险给你们点了不合适的技能，那不是白给嘛。难道你喜欢放风筝？还是喜欢追台风？”萧溯凑近了3号，一脸真诚地胡说八道。
3号因为萧溯的突然凑近慌了一瞬，导致他理解萧溯的话比一旁的同伴慢上了些许，而旁边的另一位突然就脸色大变了，萧溯像是后脑勺长眼睛了，明明没有对着这边却依然知道他的情况，又回头来招呼他。
“看上去你有话要说哦？”萧溯用手里的笔拍了拍他的脸。
这位，编号是5号的，已经无法保持视死如归的淡定了，“你是谁？”
“好不容易有句台词说点有新意的行吗？”萧溯怒，“你这么问我应该怎么接……嘶，‘我是谁不重要’？有点蠢哎。”
“咱们透个底吧，说完我就放你们回去，你们两个，是给谁做了试验品？”
“……”
“你们还是老实说吧，说了你们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回去报信说你们已经暴露了，让上面赶紧调整计划还来得及，不过就是告诉我是谁操的刀也没那么难，反正对你们而言，是谁有意义吗？”
“但是对你肯定有意义，只是我们暂时没想到这个意义，但我们不会告诉你的。”10号哑着嗓子说。
“哦。那好吧，那你先慢慢想吧。”萧溯站起身，把原来打算用来记录的纸笔塞回了口袋，毫无审问人员的自觉，一点都没有给两位展现可贵的忠诚品质的机会，转头就打算走了。
愣住了，第三次，两位兄弟愣得极其彻底，完全搞不懂对面这是什么神操作。
“哦对了。”萧溯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灵魄借我两天吧。”
两人顿时都睁大了眼睛，就见萧溯伸出手，对着两人各自虚抓了一下。
“什……”3号发声发到了一半就卡在了嗓子里，他不需要问萧溯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
灵魄在离开他。
感受到这一点，他终于连最后的一点冷静都没有了，在原地疯狂地挣扎了起来，但澜控制他们用的是水元素，那细细的绳子其实是一圈真正的水，于是他所有的力都用在了空处，他用肩膀撞翻了身后的箱子，却连一丝一毫地其他动作都做不了
他所熟悉的，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灵魄，飞快地脱离了他，他感知不到、调动不了、无法触碰。
他在极度的惊骇中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他失去了自己的灵魄。
一个灵魄携带者，失去了灵魄。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此时，在这个有些旧了的货仓中，成为了轻描淡写的一件事。
“老板，所以你到底问出了什么呀？”澜缩在后座上，鉴于萧溯的表情平静中带着一股劝你安息的味道，她愣是半天不敢问。
“嗯？你说刚刚那两傻子？”萧溯从后视镜瞟了她一眼，“你不听见了吗，啥都没问出来啊。”
“……”可，可是我以为你是有什么目的计划地在问一定问出了什么我这种无法理解的内容。
但，就这？就这？
“也不算什么都没有吧，只不过是验证了一下我的猜测罢了。”也许是她的无语实在过于强烈，萧溯又开口补充道：“虚渊，那个敢玩灵魄的组织，已经是知道了灵魄是可以互相融合这件事情。并且他们在实验怎么才能达成。这次抓的这俩，这个灵魄明显是动过手脚的。不过像是融到一半失败了。”
那俩灵魄现在很没有排面的在副驾驶的一个塑料袋里裹着……裹着，的确是被裹着。
“能整出这活来，成功率……还颇有一点，成功了一半也算是成功了，虚渊里面，估计是……有那么一两个醒过来的家伙吧？”
“老板，你是说，灵魄的意识醒了？”
“是。”萧溯叹了口气，“所以这回可能真的有点麻烦了。不过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过两天等凛安静下来，让他帮我跑一趟蜀州吧，我现在怕是不敢离白子泽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