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平衡
远远观望的萧溯，此时在暗暗点头。
叶展颜，很强。
作为灵魄非战斗型，能够做到这一步，是很难的，也是很罕见的。
不过……她的灵魄有一些改变。
萧溯实在是对叶家的灵魄太熟悉了，这点变化瞒不过她。
叶展颜的灵魄做过加强，这种强化，给了她增强自身身体素质的能力。
这种能力不能和真正强大的战斗型相比，但对比真正的研究型、探测型灵魄，已经是很强的提升了。
而真正让萧溯在意的，是她做到了强化灵魄这件事本身。
联系上这次的蜀州任务，不难猜出这两者之间的关联。
虚渊么……
她这一次却是真正地对这个组织重视起来了。
因为这种灵魄的强化，不是“源”的加强，而是灵魄本身的变强，唯一的途径就是吸收其他灵魄。
或者，也可以说得更白一些，就是，吃掉。
平衡，要被打破了。
是的，萧溯可以不在意人界到底是什么格局，灵魄界到底是谁在掌权，但是她不得不在意灵魄界的平衡。
她，还有为数不多她在意过的人，都曾经为了这一平衡，付出了惨痛的、乃至生命的代价。
她在这头自顾自思考着，那边叶展颜和卡蒂丝维奇的交手却没有停过。
那柄软剑有生命一般刁钻地朝卡蒂丝维奇身前的空当刺去。而这一空当，来自刚刚卡蒂丝维奇空手弹开她的剑锋时，微微顿了一下，诧异的那一句“叶家人？”
“哼。”叶展颜从俏鼻中冷哼一声，剪水瞳里流露出的是不加掩饰的恨意，但她情绪冰冷，意识却是极其冷静，并没有因此而有过多的波动。
但她冷静的一剑却还是没有中，只是被卡蒂丝维奇用双指夹住。
可怕！旁观者的内心都只有这一个想法。能够用双指夹住软剑的剑锋，那需要什么样的动态视力！
卡蒂丝维奇显然没有满足于此，双指一夹一放，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身后？不，头顶。
光幕自上而下，这是要限制叶展颜的行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卡蒂丝维奇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下杀手解决这个五年前自己的疏漏。
看到这一幕，远处的萧溯松开扣着扳机上的手指。
叶展颜，目前还不能死。
理由有很多，最容易理解的一条是叶展颜是离她最近的虚渊的线索。
但最根本的一条，也是萧溯和卡蒂丝维奇真正做出这个决定的一条理由，却是听起来像无稽之谈——直觉。
直觉此时杀了叶展颜不是最好选择。
但是这一次的光幕限制，比直接攻击叶展颜头部要慢上稍许，这稍许——叶展颜，脱出。
毕竟是顶尖的反应，叶展颜回身一剑横扫扫空就知道不对，当下一个前扑就蹿了出去。
然后提剑回身，再刺。
但一回不中，不是运气问题，是的的确确的实力差距。这一回依然，不中。
萧溯在另一边收起了狙击枪，这一场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卡蒂丝维奇必赢，叶展颜也不会有事。而现在，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城。这边的事情结束会有一会，她需要这个时间差。
虚渊……她需要更多信息。
远光灯破开路上的黑暗，离了山区之后萧溯就联系了澜。
“那一队的人情况如何？”
“他们分散了。十个人全散开了，都是在952的专员附近游走。”
“嗯。他们估计是盯上那些人了。”萧溯点头，把这边的情况也和澜说了一下。不过，一盯一？这么自信？还是说，本来就是都是敢死队？“我打算抓活的。哪一个最方便动手？”
澜惊了一惊，但很快恢复镇定，“城东的最方便，但是离老板你现在的位置有点远。其次的话……这个近，周围也有空隙可钻，我发定位给你。”
“嗯。”萧溯狠狠拉过方向盘，车子几乎不带减速地转过了弯，朝着目标的方向而去。
3号此时正窝在一间无人的公寓。他选中的目标是个看上去就很边缘的952行动组成员，此时正在这间公寓楼下打着转。
3号很有自知之明，选择核心成员为对象固然容易拿到更多情报，但本身成功率就太低，不适合他。那种角色，还是交给队长和另一队那个漂亮的特使去解决吧，他只需要找个机会干掉下面那个服从命令在此守岗的952人就行了。他们身上都带了特殊的信号，到时候只需要把消息传回去，那位大人就能够直接帮他完成外形的变化。
公寓是高层，装了新风系统，但3号一进来就已经关掉了，顺便把各种电子的设施都一并屏蔽的屏蔽破坏的破坏。
现在是夏天，他自然也热，当然他能忍，甚至不怎么出汗。可是感受到微微的凉意的时候还是觉得颇为舒畅。
等等，凉……
有风！
哪里来的风？
不对，有情况！
那么……躲？还是撤？
3号打开房门，和走出电梯的萧溯撞了个脸对脸。
原本住户？敌人？
没有灵魄气息、没有携带武器、看上去没有攻击性……
3号打算对这位“邻居”笑笑打个招呼。
所以当他被敲晕了的时候脸上带着平静又神秘的表情，介于将笑未笑之间。
澜这时从门里探了个虚无缥缈的脑袋出来，她只是悄悄从新风系统管道里随水汽溜了上来，顺便就吹吹风给这位小哥下了点，嗯，肌肉放松剂？行动迟缓药？
“搭把手。”萧溯说，一边尝试着把3号架起来。
“哦哦哦。”澜急忙应声，回头超厨房招了招手，水龙头里的水直接反重力飞了过来，她总算不是那么虚无缥缈了。
两人一起把3号挪腾到了大众的后座。
萧溯关上门，一下下玩着车钥匙，有些迟疑：“要不要再抓一个？我觉得……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
澜：……“好的老板，听你的。”
抓住第二个小队成员的过程也的确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虽然比第一个要麻烦了不少，至少萧溯送给了他整整三道攻击符咒才搞定。
于是当这倒霉的哥俩一起在某个无人的仓库醒过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患难兄弟，就差没两眼泪汪汪了。
虚渊选人其实也是挺讲究自身素质的，至少这两个虽然……很废，但醒过来之后都知道自己定然还是没有惊动952官方的，两人几个眼神交换就已经串了一波供。
“所以为什么把他们绑一起？这样不是会有交流吗？”
“无所谓，他们爱交流交流呗。”萧溯在门口打了桶水，在大风中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擦车。“对了，他们醒了没？”
“唔我看看……哦，醒了。”
“行，那就去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