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玩世不恭小将军×心思深沉清倌妓（五）

    虽在青楼，但秋儿到底是个处子，哪里见过这场面，小声惊呼道：“……啊！这……”

    青姝站在一旁用眼神示意她小声些，她立刻噤声不言。

    秋儿耳尖红了红，眼底的鄙夷之色却是分明，“霓羽姐姐怕不是想借此机会，博得在场郎君目光吧。”

    青姝目光微转，台上人早被丫鬟披上衣裳款款伏身下场，虽有片刻慌乱，但更多的是女儿家的娇羞。仿若刚才之事全然是因为舞艺不精所致。

    “霓羽姐姐哪会如此愚笨。”

    秋儿疑惑蹙眉，“可现在台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今日来的都是些身份不凡的贵人。”青姝垂了垂眸子，点到为止提示一番。

    言下之意，一个被所有人看光的女人，莫要说当花魁，便是花颜也没资格了。

    今日一过，霓羽的品阶怕是要从超品花魁，直降正四品美颜了。

    虽说霓羽离去时救了下场子，但刚到兴头上就闹这么一出，到底不痛快。

    好在春日宿也没让各家贵人膈应太久，紧接着下一个姑娘便上台了。

    倒是个生面孔，却也实在生的美艳。

    一颦一笑间竟同方才的霓羽有些相似，却比前者年轻数岁。

    在场聪明些的看到现在，心下也都明了方才那出闹剧是为何。

    不论幕后黑手是谁，但若没有春日宿的默许，此事绝不能成。

    如今霓羽二十又五，虽也还算年轻，可又怎比的过姿容身段不输她，且又小她几岁的姑娘呢。

    若以色侍人，色衰而恩失。

    台上人羞怯一笑，眉目传情，“奴家鸢歌，自南方醉春堂来。”

    她媚声开口：“各位客官，奴家献丑了。”

    话落，声乐再次奏起。

    台上女子墨发如瀑，足尖轻点，细腰一转，襦裙似娇花一般盛开飘摇。

    轻曼的舞步如青蛇绕竹，纤手翻转，指尖传情，发间唯一的珠钗映着暖光晃人心弦。

    惑人之余又带着几分娇憨。

    很快，气氛再次升温，台下几个浪荡子一声又一声的呼喊，“鸢歌姑娘，鸢歌姑娘。”

    台下人全然沉溺在这段舞蹈中，方才的霓羽姑娘早被忘在脑后。

    风月场就是这般，可能仅需后来者的一段舞蹈，前者的数年的苦心经营，全然给人做了嫁衣。

    乐声渐疾，她的舞步也越来越快，手中的红菱拂过场下数名公子的面庞，一阵甜腻之气绕鼻。

    脸皮厚些的，竟直接拽住红菱，小力一拉，台上人顺势往前倾了几分。

    鸢歌娇嗔一笑，似怨似乐的睨那人一眼，红唇微张，面含春色。

    她动作有些大，胸前的春光漏了不少，隐约能瞧见雪山之巅上的两点桃花。

    但也只是片刻间，鸢歌很快整理好衣裙，悄然下台。

    秋儿暗叹：“好……”

    可明眼人都知道，她此番行事，绝不是为了一个花魁的名头，或者说压根不认为这名头会落在自己身上，她只是想借此机会多招呼些有钱的主子。

    毕竟她还年轻，来日方长。

    趁着气氛正好，间隔不过须臾，一阵琴声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