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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 章 赴筑城怡香盼梦圆游笔山望来识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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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怡香与望来好久没有相逢,恰集镇偶得相遇,倍增喜悦,望来至集镇办完事务,一时难舍难分,东走西逛,不觉时光己晚,借着晚阳的余晖,向故里奔驰,两人临到扬镳之时,怡香向望来耳语道:“望来哥,我很久就有个想法,就是不好齿口与你讲。”望来道:“你有什么想法不好讲的,有话就把它讲出来,以免塞在肚子里,时时欲望,甚至夜寐难眠。”怡香道:“为兄这样爽朗,我不便拘泥,为妹欲言的是:我们在这些镇上接触常往,难免有眼中钉,肉中刺,不如往那筑城一玩,那样犹如鱼跃大海鸟飞天穹,到那时,谁要管着我们!”怡香道后,望来沉思片刻,道:“你怡香妹讲的很是开心,则也要三思而后行啊!”因天幕降临,两人分道各自返回家了。

    且说,望来回至家中,已是掌灯时节,慈母问道:“望来,你办的公事要这样长的时间吗,搞得天摸地黑,你不知娘担心你吗!以后做私事或办公事,都要抓紧时间办,不要贪玩,一是事情办不好,二则摸路不安全,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要有个计划,有个时间安排,做到心中有数,不能得过且过,渺渺茫茫的,要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虽家里条件不好,你严亲为国在他乡异地,我无力支助,你不入学读书,当娘的也是愧疚。我看你自读的书也不少,我虽不识几个丁儿,但我也见你抱着一本《岳传》看,那书里的内容大意你可会了解吧,穷人家的子弟都要靠自己勤奋努力,虚而无实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娘虽唠叨,理也对的;说罢,一天了,望来肚子也是饿的,娘等不着了,用过餐了,快去吃饭吧。”

    却说,谁家爷娘父母不关心自己的儿女,希望儿女长大成人。有才有志,父母言训身教,方是严亲慈母。但儿女情肠之事,父母怎的摸得着,普天之下的父母心应该都是一样的望子成龙,而有的父母命运不好,婚缘不好,颠沛流离,不但夫妻不幸福,反而给孩子带来痛苦。天下的奇男妙女要感谢曹雪芹先生写出了独一无二的天下奇书——《红楼梦》,它是一面反映父母及儿女情肠的镜子,道的是封建家长制父母关爱子女、儿女情肠,说的淋漓尽致,到头来只是香烟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望来的母亲她又怎能知道自己的儿子想的什么?读书还不是读书,办事还不是办事,当父母的有关儿女私情,却此事难料,事事难为。

    且说,望来虽被慈母询问和训教,一时闷在心里一言不发,听慈母叫去吃饭,却说:“我没有饿。”洗漱毕,往书房去了。慈母见状,想在心里看在眼里,一时也未多言,自己也是怏怏不乐休息去了。望来进了书房,用火柴点亮了灯,把那粮所结账的单据夹入账本,一时扑在书桌上,手撑着脑袋,也是情绪万千,那怡香道的邀游筑城“犹如鱼跃大海,鸟飞天穹,谁又管得着”此意又是如何?一时,得不到明了的解释,得不到明确的答案,细细才想起来,也是一条曲而直的情缘。离家出走,破釜沉舟,打烂筐网旧俗,达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欲望,这是怡香邀望来筑行的含意所在。望来尽管对怡香有爱意,这种事儿是使不得的。如到那筑城游玩,那是情理可原,看看筑城风光,开开眼界,白日间逛逛园林美景,如到那夜深人静,哪里又是归宿的地方?一男一女岂不是蹲着就是趴着,那成何体统!这些都在望来脑里翻腾,一时成了望来的迷惑,扰怒了望来,噗的一声,望来吹灭了灯,便不多想,此事应该抛到九霄云外,一时进入梦乡。

    之后,望来与怡香是否游玩筑城,那是后话,暂且不谈。却说随着时光的推移,转眼半年过去,离芳村不远的集镇笔山,素有古风古俗的民间风情,岁岁夏秋之交,都会有个纪念菩萨的“二郎会”,就是抬着木雕的菩萨游街,之后又演变成男女青年对歌谈情说爱的场所。

    且说,望来正处风华正茂的少男,一时好奇,清晨起来,准备了耕牛的草食,用过早点,整装前往游玩,到那集镇,都已人山人海,场面壮观热闹。观看热闹的人群各有所好,篮球、拔河、斗鸡、斗鸟、对歌等,男女自爱对唱情歌,场面尤以男女情歌为最,情娘小郎,他们梳妆打扮,穿着五彩缤纷、耀眼夺目的盛装,手里每人都撑着五花六色的纸伞,一可遮风避雨,二可在男女对歌时遮羞,这些情娘妙女都是十里八乡来的姑娘,他们自由组合,多少不等,多则十多人,少则一两人,少男们的结合形式基本与姑娘们相似。主要的是男女双方要相貌取中,郎才女貌,配得上,方有真心真意的对歌,否则虽少男们找那少女们对情歌,那少女们取不中少男们的才貌都不与对唱,甚至连话都不与相谈,拔腿就走了,使得少男们得一个尴尬。

    望来却不是对唱情歌的能手,但他有着好听的习惯,每当这对或者那对唱的情致入深之时,望来总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不舍离去,则认识望来的少男们总是邀着望来陪伴,望来平常言语不多,陪伴同伴们无来不是凑个数儿,默默坐在一旁,听他们唱。始时,以感有趣,时间一长,也感无味了。就是奇男妙女们唱了老半天话也没说得一句,张王李姓都弄不清楚,一时无味,与同伴们耳语几句,拔腿就走。忽然,那对歌中群中的一位妙女,年芳十五六,站立起来,拉着望来道:“你这位哥哥家,你往哪儿走,前头有个拦路鬼,后头有位采花娘。”望来举目视之只见这位妙龄小女满头秀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新月弯弯的秀眉,肤色清白而红润,上身穿着天蓝色布扣大襟衣,下身着裤青色绒线呢,脚蹲草芯麻草鞋,一眼望去,朴素端庄口音有着土家族的格调,清脆悦耳,望来对这突然袭来的妙女拉着,一时给愣住了,羞怩的不知说什么好,半响道:“这位贤妹,乘你的好意,我有事相告,下次再见!”

    这位妙女怎舍得放手,却紧紧拉着望来不放,望来好说歹说都无济于事。那妙女道:“你这位哥哥有啥事?俗话说‘来到花园内,必是采花人’你又忙到哪里去呢,看你这位哥哥总不是当家立志了的人呀,怎么心事重重的干什么?”这位姑娘与望来拉拉扯扯,一时不休,跟随姑娘伙伴忽然唱出几首歌道:

    看你小郎心好痴,情妹连哥哥不知;

    情妹有心相中你,如哥憨包两告辞。

    ※

    哥是妹心一枝花,米花大姐才来爬;

    哥你若是放过了,包着银钱难找她。

    当这些姑娘唱道“米花大姐”时,望来却想起了“梦游幻虚”,那几位姑娘其中的一个不是叫女花吗!梦中说的她是姓欧,眼下的这位姑娘是否姓欧?一时想在心中,也未敢轻率直问,只有慢慢的观察着,如真是姓欧的那却也是天意,结个妹妹也是缘分。

    却说,那些姐妹们痴呀憨呀的,一时也没有激起望来的情绪反差,尤是“米花”二字,倒给望来一大刺激。至此,望来也不再不理会了,对这些唱歌的姑娘们说:“姐妹们,兄弟望来老实憨厚,言迟口笨,更不会唱歌表白心情,只有与你们聊聊些闲言闲语,以表我对姐妹一片衷肠,实不相瞒,我是巴焦老实的农家哥儿,你们这位米花大姐,又不知相中我哪点?穿的衣襟挂褛,人家哥儿们手撑花伞,手摇花扇,你们姐妹目睹,我戴的是棕斗笠呢!岂不把你们米花姐姐映丑了?”

    望来说到这里,那拉着望来不放的姑娘道:“棕斗笠都把你映丑了我不怕映丑我,拿给我戴戴,看把我映丑到哪里去?”望来不好推辞,将棕斗笠递给了所谓的米花姑娘。那米花姑娘本身穿的大襟布扣农家女衣服,脚上穿的是那草芯麻耳草鞋,戴上那斗笠,却显得农家姑娘的本色,恰如其分,漂亮极了。望来看着如此漂亮的姑娘,也有几分钟情起来,随着与着米花姑娘摆话,一时腼腆忸怩。望来道:“请问你这妹子,贵姓大名,家住哪里?”那姑娘道:“他们都叫我米花姐,你这位哥哥,明知故问。”望来道:“你们姐妹数人,我又不知道她们叫的是谁,那既然这么说,你的名字就叫‘米花’了,这是乳名吧?那你的大名又叫什么?”米花道:“你这位哥哥,既要我告诉我的名儿,我也要请你把你的名儿告诉我,否则,我不会告诉你的。”望来想想道:“既然妹妹这样要求,我可不瞒你,但我的名儿不好听,我讲出来,妹妹岂不是要笑我呀。”米花道:“妹妹怎敢笑你,名儿总是父母老人开的,学名也是父母或老师开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名儿无来不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它又成什么去呢?”望来道:“那就请米花妹妹说出来吧。”米花姑娘半响道:“我告诉你,我祖宗八代姓欧,即欧阳复姓,愚妹名‘欧庭芳’,若不嫌愚妹丑陋,结个姐妹好吗?”望来道:“米花妹你怎么这样说,愚兄世代以耕为生,直到我这代也是农家哥儿,怎说的嫌你呢!你不嫌咱们穷哥们都是好的了。至于我的名儿,因出世时家境贫瘠,老人们看后来家事好点不好,有寄予我的希望,就给我取了名字叫‘望来’,后来父母望我易长成人,请了那些知名的星命学家,根据我的生辰年月日时(亥、卯、未)一派木局,那星命先生根据‘西为金凤’、‘卯为琼林’的易学理念,又给我取了一个名儿叫‘琼林’;琼者,美也;林者,茂盛成林也!之所以有人叫我‘望来’,也有人叫我‘琼林’,米花妹妹,你以后叫我‘望来’吧。”

    米花姑娘听了望来有关名儿的叙述,一时也感觉古怪新奇,慢慢想起来,也是个极好的名儿,又慢慢想起来,心中也觉得不安。不安的是:此人很是难盼,总是有着一种事儿等了又等的疑意,今天有幸结识,内心又总是喜爱,却又感到难攀;怕的是:唯爱为着他,也不成家眷,反会牵心挂肠,一时心神难定,踌躇起来,半响没了言语。

    望来看米花姑娘一时无语,也摸不着头绪,只得轻声道:“米花妹,你多玩吧,我准备返回去了,改天再会。”伸手向米花姑娘要斗笠,米花姑娘听望来说要回乡了,原拿望来斗笠戴在头上。此时,反把斗笠的带子往胸前扣上背着,当望来伸手要时,米花姑娘不给,甚至说:“你要得到你就拿去,若大方些,就把斗笠送给我作个纪念吧。”望来一时难了,因为斗笠是外祖母编织送给母亲的,当日望来拿戴,其母已作托嘱“千万不要遗失了”如拿给米花妹妹作纪念倒不打紧,可无法向母亲交代,想来想去,一时无奈,只得伸手硬向米花姑娘抢,可那米花姑娘是早有准备的,将斗笠的带子套在胸前的乳房下面,非得伸手往那乳房的下方搬开,方得取出斗笠带子。若生拉硬扯,也只得把斗笠扯坏,岂不是误了事了。望来只得向米花姑娘央求道:“你拿给我吧!”米花姑娘道:“望来哥,我拿什么给你?”望来一时已知说话主次不明。再在一旁的那些中年男子从中取笑道:“小妹妹,这小哥想要,你就给他吧,免得他紧缠着你,心慌意乱的!”一时人多嘴杂,听不清说些什么了。

    米花姑娘和望来这小子一时都脸红起来,望来向米花姑娘轻声道:“米花妹,我们走吧,以兔这些人呀,又要嘲笑我们了,大概,我们是同一个方向来的,我们一起走吧!”

    米花姑娘道:“你望来哥又怎样知道我们是同一方向来的呢?”

    望来道:“从你的口音,我都知道了,不信,我们走一段路程吧,如不同路,我送妹妹一程,也未免不可。”米花姑娘领会望来说话的意思,为使伙伴不得猜疑,用眼神暗寄望来,意思是:你先走,我随后来。望来不再向米花追要斗笠,也不告辞同伴,溜出人群,到那路口上去了。

    间隔刻钟之间,米花姑娘果然到来,两人耳语几句,加快脚步离开笔山。说来也巧,两人却是同路。

    且说,望来与米花,虽是初次相识,却甚有一见钟情,尤是米花姑娘丰圆美丽大方的才貌和清脆悦耳的口音,很是让人喜爱,两人边走边谈,不觉已走了数十里之程,但未感脚疼疲倦。从谈话中,望来看出米花姑娘心事重重,时而喜笑颜开,时而愁眉苦脸。望来欲问:这是初次相逢和初次相遇,又难于齿口,只得凑合着顺着米花的言谈附和,知心的话儿痴心的情,虽天下男女相爱投情,但她总是一朵害羞的花,一株害羞的草;在骄阳烈日中,不宜吐露。欲求的是:待到含苞露放时,这才是真洁无染的荷莲。

    望来想到此时,“谨以天下男人皆兄弟,天下女人皆姐妹”,与米花姑娘的交谈中,总是以兄妹的口气而言之。且说,米花姑娘虽是第一次在笔山与望来相识,给他第一印象的是望来文质彬彬,与他同伴们有不同的地方,举止端庄,言辞文雅,外观很像一个在校的求学书生;又联想自己,虽貌不出众,但在一江两岸的妙龄女辈们也不得多有,因此父母给取了个名叫米花。米花父母手艺人,因祖籍在他乡异地,居无所定,漂泊难为,数十年来风雨飘摇,虽暂已定居,却屋不成家,通天漏壁,居住在千柱落脚的茅屋里。因家事贫瘠,父母早把自己许配他人,为的是有房有屋、有田有土,混碗饭吃,解父母一世之苦,这给貌似鲜花的米花姑娘是一个打击,况那小子是一个木凳的矮丑小子,恰似鲜花插在牛屎上,这怎叫米花姑娘不气不恼,又怎叫来花姑娘见了望来这小子不钟爱呢?故此,米花姑娘在人潮人海中初次见到望来就情钟缱绻缠绵,拉着望来,不舍离去。这就是米花姑娘喜爱望来的由衷所在,妙女们的激情是有底线的,不爱不入心田,如爱相思难移,古往今来依旧如此。

    由因如花似玉的欧米花对望来如此钟爱,任这望来小子是铁做的心肠也不得不在情的熔炉中软化生情。话说,望来与米花这对妙龄男女,虽一时不舍离别,但人不分离,路要分离,在分道的岔路上,总是不舍离去。米花仍拿着望来的新斗笠,拦腰背着,那斗笠的带子仍拦在那胸乳下端,看望来是无法拆下来的,又怕失了斗笠回至家中受其母责怪,一时心上心下,忐忑不安,如要生拉活扯,斗笠必要损坏,况更伤了米花姑娘的心。故此,望来只得把心里的话道给米花姑娘,说道:“庭芳妹妹,今日有幸,笔山相识,虽是初识,兄妹也是一见钟情,相亲相爱,但愿将来一往如故;由因初识,彼此了解甚少,想来有情人后会有期,此时此地,兄妹必将暂别,为兄恳切想问,你家住在何处?以便知道,相互往来。”米花道:“我家是单家独户,也不知叫什么名儿,只是相邻的寨名,可以说‘河坎边’,亦说‘妙邻’,亦说‘瓮榜郎&39;,但且叫啥,我却不知。”望来道:“不难贤妹,既是不知,也没什么,今后,你可到凤镇、笔山就会相见,我却告诉你,我祖上世代住芳村——‘御马’,距此时此地仅八里之遥,如不嫌远可到我舍一游。”庭芳道:“承望来兄忠告,他日再来不迟,我舍离此也仅八里之程,也是很近了。”道后,米花又说:“望来哥,我是很想要你的斗笠作个纪念,见到斗笠也像见到你一样!我的心也才平静。”

    且说,望来虽已风华正茂,可那幼稚痴气还浓,见识浅薄,内心在想:不得将斗笠送给米花姑娘?只怕母亲责难,忠实地向米花姑娘道:“贤妹,斗笠不值几文钱,可斗笠是我外祖母编织送给我母亲的,我一时难与老人说清,你就让了我这步吧,情深意重,不至于这一小物!改日定有重逢的一天。”欧女花看见望来如此,诚朴说出不愿将斗笠相送,也不再强求望来了,只说道:“那你外祖母家住哪里?我家居住不远处,有位老人会编织斗笠,是否会是她?”望来道:“那我不知,听母亲说外祖母姓李,居住在河坎寨旁。”米花姑娘道:“那就肯定是她老人家了,那以后我们相逢的机会就很多了,要说也无来是相隔几座坡吧,站在那高坡上可能会听到你望来哥的芳村阳雀叫呢!”望来听出欧米花姑娘在向他开玩笑,便说道:“那倒也好,我也经常骑着御马,登上象龙峰听你优美动人的情歌,我将变成一只鸟飞到你的身旁,紧紧的抓着你不放啊!”米花道:“望来哥,你是逗我开心,上午在笔山的闹市中,我不把你抓住,你早就飞走了,现在倒说面子话,隔着几层坡,学鸟儿一样,飞来抓我,并紧紧不放,现面对面的一张纸儿之间,怎么又不拉我一下,怎么又不亲亲一下,你再讲我心疼,你再讲我难过。”说着,米花姑娘真的眼红红的,欲哭。望来道:“米花妹妹,怎么一句玩笑话,你竟这么认真你就这么伤心?”说罢,从包里掏出一张崭新的手绢递给米花姑娘道:“送给你,拿着它用吧。”未知米花姑娘是否收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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