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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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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安也无所谓,坐下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就静静听着他弹曲。

    不得不说,难怪每晚来的客人都要点名看姜羡表演呢,先不论这性子讨不讨人喜欢,就这张脸,哪怕不笑的时候,也是那些抹着廉价脂粉卑躬屈膝笑脸相迎的公子没法比的。

    因为不用接客,整日待在房里的姜羡也没有上妆。

    只见他一头墨发披散在肩头,凝脂白玉的肌肤上,五官俊美出尘,修长干净的手指在琴弦上流水般轻弹着,周身的气质明明可以如清风流云般高雅,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却冻着终年化不开的积雪,一抹薄唇更是无欲无求,生生将所有为他美貌而倾倒的人拒之千里之外。

    哎,颜安不由暗叹,冷是冷了点,但在红楼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也不得不夸赞他一句: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白莲啊。

    一曲弹完,一直被人近距离盯着瞧的姜羡都不得不开口,“东家可听够了?”

    “切,这才哪到哪啊。”颜安就喜欢逗这种高冷的人,索性胳膊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又朝他凑近了些,“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欣赏一会儿。”

    姜羡瞥都不瞥她一眼,琴也不弹了,只低垂着眉眼冷漠道:“东家有话不妨直说。”

    “呵,这就生气了?”颜安讪讪收回胳膊,哀叹道:“哎,比起我昨晚帮你挡的那顿酒,我可是遭了老罪了!”

    姜羡依旧面色无波,“是东家先说不强买强卖的,如今这是又反悔了?”

    “那倒没有,我说过的话,自然都是算数的。”颜安回答,跟着又一挑眉斜看向他,“可我就是觉得亏得慌,你说怎么办呢?”

    姜羡内心冷笑,终是抬眼看向颜安,“东家这是需要我服侍?”

    颜安猛地被他那双美眸一瞧,顿时还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赶忙回过头伸手打住,“那就不用了,我家里六个夫郎呢,我说了不强买强卖,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姜羡倒是有点看不懂她了,只等着她继续说下文。

    颜安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不得不站起身背着他道:“你说你啊,都三天了。我第一晚就说过了,若是有下定决心从此以后都不想再接客的,提前到我这里报备,你不来;若是有想赎身的,也可以去钱爸爸那里谈,你也不去;我问你们对今后改行做戏子的看法,你又不说;现在楼里的人都忙着和对面三家红楼谈着落,你也不动。你这又不接客、又不赎身、又不想当戏子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羡无语,目光终是落回到了琴弦上,默不作答。

    没有他的视线盯着,颜安又坐回凳子上,看着他那副静如死水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哎,人的这一生啊,终究是要往前看的。过去的事情,想再多也是无法改变的。我既接手了这寻芳楼,与你相识也算是缘分,我今日来,就是帮你谋出路的。”

    出路?姜羡心底对这两字冷笑,可面上却没有一点表情。

    颜安第一次碰上他这么一点反应都不给的人,一时话都有些接不下去,只得讪讪笑道:“我知道你不想接客,也同样对我说的戏曲不感兴趣,可咱的日子还得过下去啊不是。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入股我的戏楼?你若是能成了乐音阁的东家,以后乐音阁就是你的家,你只管在这儿住着就是,到了月底还有红利拿,岂不美哉?”

    姜羡怎么也没想到颜安会说出这番话来,微瞠着一双美眸看向了颜安。

    颜安也拿不准姜羡这是个什么反应,只对上他那双冰雪般的眸子就莫名有些心虚,但为了她的宏图大业,她还是硬挺直了脊背和姜羡对视道:“整个双河县我都考察过了,别说戏楼了,茶馆里连个说书的都没有。一旦等我的戏楼开起来了,我拿我的人品跟你保证,那必是要轰动全县座无虚席的,以后的盈利也必是源源不断的!当然,我也知道你挣钱不容易,考虑到我的戏楼还在筹划阶段,所以我就委屈一点,算你个原始股,两百两一股,目前乐音阁共50股,我和钱爸爸各占一半,你要考虑认购,我就把我那部分股权让你一些。怎么样?这个买卖很划算吧?”

    颜安一番豪言壮语说完,姜羡仍是毫无反应,两只眼睛盯得颜安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该不会是她两百两一股要价要高了吧?那这事可以谈啊,只要你开口,凡事好商量,你别不说话呀!

    好半晌,在颜安高姿态的伪装差点就要破功的时候,高冷美人姜羡总算开口说了一句,“自我进了寻芳楼,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是来给我送钱的,来问我要钱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额,这话说的颜安都摸不着头脑,他这是在嘲讽她吗?没关系,颜安表示咱就是脸皮厚,当即仰着脖子高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就说你心不心动吧?”

    姜羡懒得回答她,直接起身朝里屋走去,跟着拿着一个圆顶的匣子便放在了桌上,“需要多少自己取。”

    自己取?颜安还没听过这种说法,不以为意的打开盒子一看,顿时间,无数道金光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那没被闪瞎的狗眼差点当场从眼眶里掉出来!

    珍珠、玛瑙、翡翠、玉石、银砖、金币……

    天哪!这不就是她前世刚攒下还没来得及享受的小银山么,呜呜,没想到我们竟是在这里重逢了,颜安当即那是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下来。

    这么多的钱别说二百两了,上千两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恶!终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啊!早知道她就不说二百两一股了,现在改价还来得及么?

    一看见小钱钱,颜安两眼放光的思绪顿时已飘到了九霄云外,各种寻芳楼应该如何改造、舞美要如何设计、道具要如何逼真、化妆要如何完美统统都想好了,但为了维持住自己大东家的威严人设,“啪”的一声又把匣子合上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什么选不选的!”颜安一本正经地说着,同时将整个百宝箱都抱进了自己怀中,“你放心,你既不姓杜,我也不姓李,咱俩永远是合作关系,利益捆绑最牢靠,这波入股你不亏!”

    姜羡听不懂颜安在说什么,只见她将他的钱箱抱在怀中后,当即起身就要离去。

    颜安那是生怕姜羡会反悔,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快速说道:“你且在这等着,待我把金额核实完,合同立马就给你送来!”语毕,瞬间移动似的眨眼就已消失在了门内。

    屋内的姜羡虽觉得这人也太贪心了,但对她的行为也只是轻摇了摇头不予阻止,即便那匣子留下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呢,也无所谓谁拿多拿少了。

    屋外,站在门外的颜安简直偷笑乐翻了天!

    哇咔咔咔咔!

    她原本还打算多游说几个人多拉几个股东的,如今有了这个百宝箱,她才不费那个功夫呢,其他人就散了吧,反正姜羡这条粗大腿她是狠狠抱住了!

    以后她哪里还需要为了孝敬银子去应付什么张二娘刘二娘的,寻芳楼直接停业装修,本奶奶这红楼还彻底不开了!

    哼!有了钱,就是这么有底气!

    而就在颜安抬脚就要走的时候,屋内竟再次响起了她刚来时的那段琴音。

    已经被小钱钱冲昏头脑的颜安起初是真的没在意,可没走几步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了,这曲子,为什么还这么悲?

    再一想到姜羡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怒上心头的颜安当即大步转身,“哐”的一脚就将门踹开了。

    “姜羡!我问你,你把钱都给我,你该不会要寻死吧?”颜安本觉得这事不太可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屋内的姜羡也被她这莫名的怒气吓了一跳,手一抖,曲子都停了,但在听了她的问话后,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继续弹弄了起来。

    颜安见他又不说话,气得那是小火蹭蹭的冒,但考虑到周围的影响,她还是先关上了房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又坐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将百宝箱往桌上一放,颜安跟着便苦口婆心地劝慰了起来,“我知道你们身为男子活在这个世上的不易,也不清楚你以前都遭受过什么,更无法大言不惭地说我可以感同身受。但是,咱们以前的日子过得苦,如今都要好转了,你现在放弃难道不觉得太亏了吗?那你以前所受的那些苦不都白受了吗?”

    颜安本以为姜羡还会不说话,没想到这一次却突然唇角一勾,冷笑了起来,“呵,当戏子就是好日子了吗?还不一样是登台表演,供人赏玩。”

    颜安看着他那比北极寒冰还要冷的浅笑,凄美,却也让人锥心刺骨的心疼。

    她无法体会姜羡此刻说这句话的心境,可本着一腔热血,她都无法放任姜羡这样自暴自弃地抑郁下去。

    她可是在把开戏楼当做今生的宏图伟志去实现的有理想有抱负之人,怎么能允许他人这样贬低她的志向,当即怒斥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思想?凭本事挣钱和靠皮肉挣钱,那能一样吗?”

    姜羡继续拨弄着琴弦,“都是贱籍,都要被人瞧不起,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天越聊越死。

    颜安无法在这个封建社会跟他讨论由统治阶级定义的“贱籍”二字是多么可笑,可既然我们无法改变环境,那为什么不能改变自己呢?

    “那你又为什么非要所有人都瞧得起你呢?”颜安忍着怒气质问。

    这一回,姜羡是真的不说话了,就连拨弄琴弦的手都停了下来。

    颜安攥着拳头继续道:“这个世界这么大,全天下有多少人,你以后是要跟他们一起吃还是一起住?你为什么非要管别人看不看得起你?

    古话说知己知己,人这一生若能得一知己,就已经足矣了!

    只要你往后的伴侣能知你懂你,这不就足够了吗?你管其他人的是是非非呢?

    当皇帝的一天都不愁自己的子民,你竟还把皇帝的心都操上了?你累不累啊你?”

    这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瞬间就把终日郁郁寡欢的姜羡说懵了。

    为什么非要所有人都瞧得起他?

    他以前有这样想过吗?

    没有吧?

    他所想的不过就是自己这副惨败的身子为什么还要在人前表演,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看他,而已吧?

    颜安知道他不会说话,继续炮轰,“你过去所遭受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那是这个时代的悲剧,是上位者的政策不当,是无明众生的不开化!你到底是有多伟大?何苦把这些包袱都背负在自己身上?我说了,人的这一生是要向前看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现在可是要一起开戏楼了,以后你就再也不用接客,再也不用干自己不想干的事情了,这难道还不是好日子吗?”

    完全愣神的姜羡只呆呆看着对面满脸痘印还对他怒目相向的颜安,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只回荡着她说的那一句:“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然而不管他是惊讶还是呆愣,他外在的表情始终都是一副面瘫的样子。

    颜安看着他那毫无反应的状态只觉得自己说得再多也是对牛弹琴,谁也不是神仙,抑郁症这种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当场就能把人说醒的,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骂道:“姜羡!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寻死,我就把你一堂堂高冷花魁如何抠脚如何放屁的那些糗事宣扬得全双河县都知道,让你死了的名声比活着还臭,我看你还敢不敢寻死!”

    颜安一通气话骂完,跟着抱上她的百宝箱再次“哐”的一声就摔门出去了。

    然而刚走到楼梯口,就有一红衣男子双手环臂斜靠着墙在那里堵路。

    慕昙原本就是在这里等她的,可当他看见颜安怀里抱的匣子时,当即脸色都变了,手也放下立刻站直道:“这是,姜羡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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