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奇怪的氛围和感觉
“你醒了？”
程云只穿着条短裤坐在床上。
“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
何烟想拿手机看时间，一双手漫无目的地摸，没找到。
“因为热。”
程云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固定在何烟脸上。
“我手机呢？”何烟睡得有点懵，应该睡了很长时间才会有这种晕乎乎的感觉。
程云扔掉手机，忽然俯下身体，双手撑在何烟身侧，轻而易举把他圈在怀里。
何烟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惊叹过他的身材。
标准的倒三角，用力的时候无论是肩颈的肌肉，还是胸肌腹肌，都跟上了桐油似的，能看清每块肌肉的走向。
很好看。
何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你哭了？”
稍显沙哑的声音把何烟拉回现实。
在他的手碰到眼角之前，程云先一步帮他擦了眼泪。
“做了什么噩梦吗，先是抢被子，现在还哭了。”
程云注视着指头上的泪水，何烟觉得尴尬，抓了把他的手，用手心把程云手指上的眼泪抹掉了。
“生理眼泪，刚醒都这样。”
程云的上半身离开了些，何烟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了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他掀开被子，下床。
“喂，去哪儿？”程云拉住他的肩膀，谨防他逃跑。
何烟指了下手机，没精力跟他吵。
程云把手机给他。
“还是穿好衣服吧。”
何烟把视线投向手机，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身边人的豪放。
“不好看嘛？”
程云纳闷地从衣柜里取出件短袖套上，边穿边说。
何烟没听见他的自言自语，不然肯定能十分认真地告诉他，肌肉十分好看。
点开显示红点的对话框，何添下午给他发过短信。
【哥，我吃过饭去学校上课了，下周再来。】
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何添早就把手机上交，即使发短信过去也没办法看见。
再说，这破手机又卡了。
何烟安静等它慢慢恢复。
“我说这手机都这么烂了，你怎么还在用？”
程云这嘴皮子，一天不犯贱是真难受。
何烟没看他，“没钱换，就这样也能用。”
“跟着我干吧？”
程云再次发出邀约。
他几次三番说着相似的话，跟鬼打墙了一样，一直想拉何烟入伍。
就跟有任务似的。
何烟突然抬头，探究地注视他，把程云给盯不自在了。
“你干嘛？”
“为什么一定要我给你工作，你很奇怪。”
程云的表情突然不自在起来，有短暂的出神，但立马坚定地看着何烟回答。
“没别的原因，你适合而已。”
何烟看挖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警惕性挺高，还是回去问小来吧。
“谢谢你收留我，我回去了。”
何烟走到玄关换鞋，推开门突然若有所感地回头，程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混混样。
除了那副好身材。
疑惑地回头出门。
刚才明明感觉到好熟悉的视线。
是错觉吗，那个梦对他的影响还是没有完全消掉吧。
何烟最后还是去了趟托儿所。
他到的时候，托儿所早就关门了，他的东西被挂在托儿所的门上。
何烟取了东西就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何烟除了做便利店的兼职，也在积极找别的工作，想把空闲的时间利用起来。
因为知道萧凛让整个行业避雷了他，所以何烟在找新工作的时候，没有再考虑往托儿所或者幼儿园递简历。
何烟在箱子里找到小反派的所有证书，一一利用起来。
但现实并不如他想得那么简单。
一开始被屡屡拒绝，何烟还觉得正常。
但是拿着最后咖啡师的资格证找工作时，何烟还是发觉了不对劲。
因为他在即将面试的咖啡厅里又见到了程云。
这几天夜里，在便利店跟程云交接班的时候，何烟都是能避则避。
说话不超过三句，基本程云来之前，何烟就已经做好了要走的准备。
在跟小来确认之前，何烟暂时不能跟他牵扯太深，万一又影响到主线剧情就完蛋了。
不能跟上个世界一样……
他要留有离开的余地，即使立即脱身也不会觉得心痛的余地。
“你怎么在这里？”
何烟站在制作台里，操作着电脑给程云点单。
“不欢迎我？”程云叼着根烟没有点燃，说话间烟冲着何烟上下动。
何烟看他一眼，提醒道：“这里不能抽烟，有小孩。”
程云没有顺着何烟的话，观察咖啡厅里的两三个小孩子，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皱眉一本正经地把烟收回了衣兜里。
“喝什么？”何烟又问，公事公办，快点给他做好让他赶紧走。
程云低头看眼前的菜单。
制作台要比正常地面高一个台阶，何烟站在里面，却也只能跟矮一个台阶的程云平视。
这人到底怎么长的。
“就这个……美式吧。”他终于做好了决定。
何烟依照惯例问：“要加冰吧？”
“嗯。”程云简短地回答，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仔细听。
何烟举着扫码器，“扫码。”
程云：“？”
他把手机扔给何烟，“你自己弄。”
何烟实在对他无语，捡起他的手机，本想问他密码，却发现这人根本没有设置。
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打开，就连壁纸都是最原始的。
何烟点开他的微信，一个对话框都没有。
他都快怀疑这人到底有没有余额了，点开钱包查看。
何烟：……
很好，是他多余了。
还打什么工啊，躺着吃三辈子都够了。
“还给你。”何烟扫过码后把手机递给程云。
好在店里的客人不多，何烟凭着肌肉记忆很快做好了咖啡。
原以为程云就该走了，他应该也是碰巧在这里。
没想到他在店里转转，居然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何烟尽量忽视掉从他那里传来的视线，这种小把戏真的十分幼稚。
他转念一想，程云既然想让自己去他那里工作，那今天来这里，不会是为了搅黄他的面试吧。
就在何烟屡次不经意向那边投射视线的时候，店里来了不速之客。
几个大夏天里全身黑色的壮汉推开门进来。
视线在店里转一圈，最后定格在何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