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怀疑
【喂，能听到不，还是不行么？】
小来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同时那几个壮汉盯着何烟在兜里掏什么东西。
“能听到。”何烟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装咖啡豆的罐子。
【太好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程云放下咖啡，站起来绕到一边观察这几个人。
【剧情……到这一步了，快蹲下！】
何烟精神紧绷，听到这句话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选择。
他蹲下的那一刻，一把匕首砸碎了身后的罐子，咖啡豆哗啦啦流了一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店里的顾客们惊叫着四散逃开。
何烟抬头瞄了一眼，好在这几人的目标明确，没有伤害别人的意思。
“怎么回事？”
【这是你的黑化任务，挨一顿打就行了。】
咖啡豆还在不断往外涌。
好浪费，何烟不知道怎么突然张开双手开始接这些散落的咖啡豆。
所以，程云着急忙慌跑进制作台的时候，就看见何烟这副傻样。
“你吓傻了？”
程云把他拉起来，或者说是快要扛起来的程度。
【啊？他怎么在这儿？】
何烟被程云推着往咖啡店的后门退去，可不巧的是，后门锁了。
老板也趁乱跑了出去。
看来只能挨一顿打，何烟最擅长了。
几个壮汉逼近了，“就是你，故意让兜兜过敏？”
何烟从程云身后探个脑袋出来，“嗯？”
【兜兜是青龙帮的团宠啊。】
原来是个萌宝小说啊，何烟仔细回想了下兜兜的模样，真的是可爱得说不出话。
看一眼都冒泡泡。
“怎么办，这么多人打我的话，会死的吧？”
但愿小来能有什么降低伤害的法子，小反派的身份不至于这么无关紧要吧。
【放心，这个家伙在这里，就不会死。】
小来指的是程云。
她说得这么笃定，程云大概率是个关键人物。
有什么东西抵住了何烟的大腿。
他往下一看，是把匕首。
何烟再往制作台看，破开罐子的那把匕首已经不在了。
他还有两手满满的咖啡豆。
何烟观察对面，壮汉有四个人，将他们两个人半包围住了，何烟勉强用还空着的大拇指戳了下程云的后腰。
程云身形一顿，不知道怎么，耳朵有点粉，他回头看何烟。
瞥见他手里的咖啡豆，两人心照不宣地继续听四个大汉在对面叽叽喳喳说何烟的罪行。
“兜兜那么可爱，我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也是你能给她穿小鞋的？”
他们越说越激动，拳头捏紧了，眼看马上就要动手。
何烟先他们一步，两手一挥，数颗咖啡豆照着他们的脸砸过去。
程云推了把何烟的后腰，趁这几个人脸上吃痛，自顾不暇的时候，把何烟推远了。
“跑。”
他自己抓着匕首开始单挑这四个壮汉。
多亏他们为了装酷还居然穿西装来找茬打架，身手虽然不错但受了西装的束缚。
“别见血，要进局子的。”
何烟蹲在门口的桌子后面，如果程云撑不住了他就抄着板凳去救场。
程云皱眉把刀口换成刀背对着几人，他身上也负了伤，但显然没有到需要何烟抄板凳的必要。
“走！”
他的手沾了血，好滑，慌乱之中两只手交握过后便因为血液滑开。
何烟一个屁股墩坐到地上，右手还在空中朝着程云的方向，而程云也没有收手，他回头再次牢牢抓住他。
玻璃门在身后被砸烂，破碎的玻璃向外喷溅，好在何烟离开得及时，没有受到半点伤。
夏天的空气实在灼热，何烟跟在他身后奔跑，热气穿过喉咙到达双肺，莫名升起的热烈情绪要伴着心跳燃烧掉他整个人。
呼吸加急加重，脑海里只有身前不知疲倦狂奔的人，还有仿佛近在咫尺的两个心跳声。
好远好远了，程云终于停下，他受了伤又跑了好久，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何烟的嗓子好像被人用滚烫的水烫熟了，肿大又血腥。
他试着吞咽了几次，也只能起到微小的作用。
好不容易脑子能重新工作了，何烟的第一个想法是。
任务失败了。
门铃响起，何烟侧目才发现程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去了旁边的便利店。
何烟脱力靠着花坛坐在地上，红彤彤的热脸被温凉的东西贴上了。
是一瓶水，常温的。
“不能喝冰的。”
程云蹲在他身边，拧开矿泉水瓶盖，塞到何烟手里。
何烟顺着他的手往上，肩膀处的衣服被划破了，伤口不深，但流的血太多。
他没有给自己买纱布止血，买酒精消毒，甚至没有创口贴。
只有一瓶水。
现在，水在何烟手里。
“为什么？”
何烟举起瓶子喝水，水平面并不平静，它在微弱地颤抖。
程云不明就里，他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摸到一手血。
“什么东西？”
何烟的嗓子好多了，水很管用。
“为什么对我好，我跟你素不相识吧？”
程云挑眉，漫不经心地回答，“谁说不是呢？”
何烟不知道他在否定哪一句，但他要追问，程云已经不愿意回答了。
“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你得照顾我一阵子吧？”
何烟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站起来俯视仍旧蹲着的程云。
“先去医院吧。”
他走在前面，几根手指抓着矿泉水，似乎心情不错，水瓶在他手里前后摇晃。
【任务确实是失败了，但是我这里没有显示。】
“什么意思？”
何烟在卧室里打地铺，浴室有水声，是伤号在擦身上的血迹。
程云死皮赖脸就是要何烟负责，又烦何烟要两头跑，从医院回来后跟着何烟进了家门，鸠占鹊巢。
【意思是，你没有完成任务，但是不会有惩罚。因为有更高级别的系统做出了转移指令。】
转移？
既然任务失败还没有惩罚，何烟与小来都猜到了是惩罚转移。
这让何烟不由得想到了，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程云。
“我问你个事。”
【宿主请说。】
何烟放缓了手上铺床的动作，“你觉得程云有系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