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雕像
乌云之上，数片情绪密集到了足够思维运行的程度。尽管夹杂着大片大片的光子，但还是被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大雨瓢泼下，村河站到了一艘断掉的军舰的顶端，拄着上端开裂的竹竿。周围有四具人形的机器人。至于其他的露出了海面的废墟上，还摆上来六台口径有三四十厘米的重武器。
雨点带来的朦胧中，村河大摇大摆的布置上了带来的军火。不过双方都很默契的没有开火。
当然，也没有对话，只是单纯的对峙着。
闲来无事的临纪绕着周围游了一圈，最后回到了村河站着的军舰上：“就这样等下去？您脚累了吗？”
村河瞪了他一眼：“打仗讲的就是气势，你个没上过正面战场的小崽子别啰嗦。”
临纪盘腿坐了下来：“但是就这样干瞪下去，您的老腿迟早会累。”
村河嘴角抽了抽，没回应。
“喂，你从天上有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吗？”看村河小腿已经开始颤抖，临纪好心的问了一句。
“目前没有，都是和新域同一水平的东西。”村河细细的看了几眼天空，“你想干什么。”
临纪站了起来，扭着手腕脚腕活动了一下：“要么谈，要么逃，要么打。第一个都不选，那么剩下两个你选哪个？对了，打的话记得分我枚导弹，我去海底炸他们一下。”
村河深吸了一口气：“再不强硬点就真的老了，虽然估计还是比不上你们小年轻来的勇——打。”
话音刚落，三道比人还粗的激光席地而起，瞬间就穿透了云霄。在那之后，以两架平移机为中心，导弹如同绽放的花瓣一般抛洒向了四面八方，随即立刻调整了各自的航向，瞄准了天上的乌云，迅速冲了上去，只留下了上百米长的尾迹。
马上，天空上展开了反击，金黄的弧线从一朵朵乌云中飞出，在空中盘旋了起来，在他们经过的轨迹上，留下了无尽的星光。马上，停留在轨迹上的星光仿佛是受到了重力作用一样，纷纷砸向了地面，一时间，竟取代了来自乌云的暴雨。
村河身边的四尊机器人瞬间腾空而起，一架架机枪出现在他们的手臂上，立刻迎上了来自天空的乌云。
与此同时，临纪跳向了海面上，抓过了一枚从天空飞回来的导弹，一起向海底砸了过去。
“砰！”
巨大的浪花掀起，导弹瞄准了海底的废墟，带着牢牢拽住的临纪，冲了下去。
数道光芒从海底亮起，临纪顶着水压抬起了头，立刻，几道纯白的弧线从临纪的身上飞出，环绕在了导弹周围。一圈圈的转着，又马上分裂成千万条，溶解到了水里面。
喜爱，尊敬，快乐，关心
名为正面情绪的武器。一时改变了海底智慧生物的心境，无意之间，来自海底的反击混乱了起来，愣是没有一颗弹药击中了临纪乘坐的导弹。
逐渐向海底靠近，临纪松开了手，导弹笔直的落到了附近的一片废墟上，炸出了大片的尘埃瞬间搅乱了周围。
在建筑残骸飘散的海底上，临纪没有犹豫，一根手指伸到了面前，在指尖上，一团漆黑的球体逐渐出现，并开始了成长，一时，似乎都染黑了周围的一片。
可能是察觉到来自混沌中的威胁，几道激光射了出来，一路横扫，将要把临纪拦腰截断。
临纪立刻挥动了手，指尖上的那轮黑色球体，成为了不受控制的炸弹，立刻炸裂了开来，其中的蕴藏着的情绪无视了周围的原子等物质，直接覆盖了一整片的海底。
恐惧，惊慌，厌恶，悲伤
无尽的负面情绪笼罩了周围区域里的智慧生物。陷入了黑暗中，几乎所有生物都无意去防守临纪。
借着混沌的洋流，临纪迅速的再水中穿梭了起来，瞄准了最近的一块智慧生物聚集处，踩着周围还在漂浮的废墟，如同鬼魅一样靠了过去。
眼前看似海底的固体物质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在粗糙的表面遮挡下，一时的确难以被察觉。临纪从腰间掣出两把刀锋透明的匕首，算好了距离，朝着眼前的金属外壳划了过去。没有任何阻拦，外壳瞬间就被切开了。
两道交错的口子在内外的水压差下，立刻向内凹折了进去。海底混着的海水开始汹涌的向这片新露出的，填充着空气的地方倒灌了进去。调整好了姿势，临纪顺着水流的倾泻，一同进入了这假扮成海底的建筑。
嗯？
建筑内部的景色刚出现在临纪的视野里，临纪愣住了。
一个空旷洁白的房间，唯独正中央竖立着一座雕像，米七左右的高度。
为什么
一个转身，临纪抓住了建筑的金属外壳，承受着巨大的水流的冲击力，愣是将自己从缺口处重新拉了出来。随后，临纪游到了一边一个相对洋流不怎么集中，可以站稳的地方，倚靠着一旁的废墟，旁若无人的掏出了电话：
“喂，老板？”
一分钟后，风停了，雨停了，爆炸停了，重武器停了。
临纪和村河回到了平移机上，准备离开这片海域时，临纪不忘朝着海底挥手微笑，分不清是道歉还是道别。
天空的乌云散去，太阳重新照耀到了这片海面上。永清市的废墟除了受到牵连变的更加富有沧桑感之外，也没受到别的什么影响。
风平浪静的，一场战斗就像是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村河感觉像是在做梦。突然的对面的反击就停了，突然的临纪就从海底冒出来让自己也停下。嘻嘻哈哈的，像是刚见完了老朋友。
然后双方开始了麻溜的收拾。临纪指挥着平移机收回了军火，藏在乌云背后的充满新域风的巨舰掉了下来，落入了海洋，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你小子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村河一把揪住了临纪的衣领。
临纪顺着村河的劲道晃了晃头脑，像是没有颈椎一样。最后白眼一翻歪着头一动不动。
随着村河冷静下来，松开了手，临纪才悠哉悠哉的站直了身体，幽幽的给出了理由：“我在海底下，看见了老板的全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