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噩梦
“有，老板的，全身像？”村河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一比一比例的。”临纪在平移机里面走了一圈：“对了，你有带什么医疗设备吗？”
说完，临纪晃了晃几乎已经抬不动的两只手：“拽住了那枚导弹，手臂从脱臼到肌肉拉伤全部凑齐了。”
看着临纪那满足在乎的表情，村河还是挥了挥手。舱外，另一架平移机飞到了两人乘坐的那架平移机的头顶上，两架连接在了一起，打开了连接口的舱门。马上，一只机械臂从头顶上打开的舱门里面伸了下来，手上抓着一个箱子。
落到了地面上，箱子自动打开了，伸出了其中的一条机械臂，与各种颜色的药剂，以及注射针管等物品。
临纪轻快的跑到了箱子前坐下，伸出两只手臂，任凭箱子给自己作处理。
同时，一架无人机完成了对临纪手臂的扫描，将结果展示在了两人的面前。
指关节到肩膀全部脱臼，大小臂肌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拉伤，无数血管断裂，积血在皮肤内侧沉淀着，哪怕在外层都看得出，皮肤红上了一大片。
“没带太多，一时只能做下应急处理。等会回到新域，你再去专业机构吧。”叹了口气，村河继续说：“你不是去给身体做过强化了吗，为什么还整的这么惨？”
临纪满不在乎的回应说：“就算强化，说到底也还是人类的肉体的范畴。刚才我可是硬拉导弹啊，而且还在水下拽了这么远没放，你觉得这是强化一下就可以避免的？”
村河明白了：“等于说你是明知道手臂会伤成这样，还要下去的是吗？”
临纪抬起头，回了个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然呢？”
村河摇了摇头：“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疯的吗。”
“不，当初还在旧域闯荡的时候我还是挺怂的。”临纪低下了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被切开了的，露出了内部肌肉和血管的手臂，“后来开始跟着老板混，知道了新域有这么高效的医疗水平之后，才把疯批落实到了行动上。”
落实
村河抓住了关键词。
“不过非要说的话，二战的疯批程度没比我低吧，就比如当初的那个北极星，手臂断了后直接拿来填充炸药了。”临纪问。
坐在一边的村河听到了这话，缓缓的将立着的竹竿横到了自己的身前，打量了起来：“二战的疯子有是有，不过那帮人大部分都是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才开始疯的。和你不一样。”
“不打算活了是吗”临纪露出了怅惘的表情：“没体验过，有机会可以试试看。”
村河猛的抬起头：“在开玩笑？”
临纪：“不确定，不知道。”
村河长呼了一口气：“就知道。对了说回来，为什么永清市地下会有老板的雕像。”
临纪歪着头想了一会：“老板没直说，只是让我们离开，尽量当做没来过这里一样。”
“没来过，是什么机密吗？哪位同事就在下面干活？”村河转动着跑了一辈子的脑子，“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也就代表着你看见的智慧生物也是人了吧，那样的话，之前在乌云上时为什么会沉默这么久不说话。”
“不，不能确定。”临纪回想了一下在地下那个房间里见到的景观，没有看到一名生物：“我没有看到人影。”
村河咧嘴一笑：“难不成老板养了个新的可繁殖的物种出来？一直养在海底下？”
然后，两人沉默了。
如果是老板的话，说不定有可能。
“不过这样一来，永清市的低锈蚀程度的话也就好解释了吧，一直有物种生活在那里。”沉默了一会，临纪接着说，“除此之外，其他的一些第三方势力的迹象也可能会和老板有关。”
仔细想想，二战的战场基本都是在旧域，新域的人自然对旧域的地区看都不会再看一眼，旧域人出于恐惧，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涉足二战战场的遗迹。这样一来，这些地方反而成了最隐蔽的地方。
村河摇摇头：“不，不少部分的第三方势力的迹象在二战还没结束的期间就有出现端倪。总不可能那个时候老板就懂的这么多了吧。”
“也是”初步的治疗完成了，临纪站起身来，轻轻甩了甩缝合的手臂，使不上太大的力气，剩下的倒没太多问题，“回新域处理完了手臂我就回旧域，你？”
看着永清市沉默了一会，村河说：“永清市的事情，我打算去找老板问个清楚，如果老板愿意说的话。”
最好的想法是，永清市底下存在的生物可以放弃盘踞在这座城市里。哪怕永清市已经成为了废墟。
新域下层：
早晨，屏羽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黏糊糊的冷汗包裹了全身，又束缚住了几团雪白的长发。还在犯着迷糊，但意识可能大概似乎应该但愿清醒了。
晃了晃脑袋，屏羽看向了窗外。尽管被部分下层和整个上层压在下面，桂立中学接收不到多少来自恒星的辐射，但是周围分布了许多的工业区，接近垂直分布的无尽的建筑的光芒，足以支撑起这片一区域日常内所需的亮度。
而且，平地而起的高楼一望无尽，包裹了视野的壮丽画面总归不容易看腻，对于屏羽来说，尤其是今天的风景还有些许的变化：阴暗色泽的建筑上似乎刻意分配了光照，留下了数条蜿蜒着的模糊而明亮的白色弧线，如同连接了一栋栋高楼的空中走廊，往远处延伸着。
不，等等……
屏羽抹了抹眼睛前几乎紧贴着的白发。嗯，建筑上的白线消失了。
，
至少多亏了这几根头发，活动活动了脑袋，这下子不是就彻底睡醒了吗。
“啊，又或噩梦了啊。”身后传来室友折叶的声音。屏羽躺回了床上，向后仰去，半眯着眼，戴着毛巾，叼着牙刷的祈叶倒映在了视野中。
“嗯——不过这次不长，所以没事。还有，衣冠不整。”说着，屏羽指向了折叶的睡衣。一整排的扣子，唯独扣好了稀稀疏疏的几个。
而折叶只是吐出牙刷摆摆手：“没问题的啦。毕竟还在寝室里。”
屏羽看了眼室友，放弃了挣扎。
“但是啊，屏羽，总是做噩梦的话也算不上好受吧，真的没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说实话，作为室友，看着室友每天早上从噩梦中惊醒也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情。”
有是的确有，但是目前并不方便。屏羽摇了摇头：“那就麻烦折叶加把劲，早日生活到新域上层去，说不定到了那里，就找可以帮室友找到治疗的方法了。”
“嚯，你在打趣我是不是？”尖锐的叫了一句，折叶小声的嘀咕着：“明明成绩比我好这么多，真要去上层的话，肯定是屏羽你先去的吧”
说完，折叶回到了洗漱间。
伸了个懒腰，屏羽滚下了床，朝着旁边的床头柜摆了摆手，马上，停留在床头柜上的一只蓝色蝴蝶扑棱着翅膀飘了过来，落在了屏羽的头上，像发卡一样揪起了一束白发。
嗯？
这时，有股异样但熟悉的感觉从身子里面传来，屏羽闭上眼，看向某处不存在的空间。
死寂一片中，突然，存在于想象之外的画面出现在了屏羽的脑海里。屏羽猛的重新睁开眼，排走了多余的想法，皱起了眉。
看见了陌生的生物，一大群一大群的存在着，拥有灵智，在旧域。
好在，尽管对眼前所见的事况存在疑惑，但是目前看来，也不是需要自己来担心的事情。屏羽晃了晃脑袋，试着将刚才看见的东西甩开。
“屏羽，你昨天——去哪了吗？”身后，洗漱完了的折叶走了出来，看到了屏羽，愣了一下。
屏羽歪着脑袋：“为什么这样问？怎么了吗？”
折叶揉了揉眼睛：“感觉和昨天比，你皮肤好像黑了点——不不不，也不算是黑了，就是感觉——没有白的像平时那么不健康了。应该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