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鱼味美，教母可要尝一尝？
轮椅？
陆兮云惊恐抬首。
“兮云。”
牧时宴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好脸色几欲出现裂痕，样子就像是在责怪她为什么连一个道歉的小事都做不好。
不敢再让丈夫失望，陆兮云立即慌里慌张地搜寻理由，恰逢首府家里那位老执事走来。
他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耳朵戴着助听器，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他还是听不到人们在谈论什么，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后说道：“女士，先生，我们总统府为大家精心准备的佳肴已经奉上，还请前往品尝。”
说罢，他直起身子拍了拍手，几名侍者打扮的青年鱼贯而入，他们手中分别端着银色的餐盘盖，盖子打开，白瓷餐盘上，是薄如蝉翼的生鱼片。
厨师刀工很好，即便将鱼片片得那么薄，却没有破坏脂肪纹理，层层叠叠，像在淡粉色的鱼片上画了一幅画。
鱼肉有种奇特的香味，让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观望。
只有洛酒堵住了鼻子，吸血鬼与人类的身体构造不一样，这种香味在她闻来就是腥味。
她低声问约西亚：“你不是把鱼捞出来了吗？”
“我闻到了冷冻的味道，应该是冷库里的存货。”约西亚的眼睛从餐盘上的生鱼片落到两眼正兴奋地发光的许沉舟身上。
“看来我们这位首府的口味，跟一般人类真是不一样呢。”
“各位。”
许沉舟兴奋地来到人们面前，他用筷子轻轻夹起一片肉，神秘地卖了个关子：“我敢打赌，这肉，你们一定没有吃过，且离了我的这里，必然去哪都吃不到。”
人们被这香味折磨地不行，赶紧问：“首府，这肉究竟是什么肉？真的好香，感觉魂都要被勾走了。”
“这肉嘛”许沉舟舔了舔唇，抬起下颚将肉送进嘴里，他用锋利的牙齿一点一点撕扯着鱼肉纤维，直至与唾液完全融合，再陶醉地咽下。
香味弥漫在唇齿之间，他惬意地闭上眼睛，叹道：“哈哈， 仙品，实在是仙品。”
人们更急了，只能一再地问：“什么，这到底是什么啊，首府？”
许沉舟睁眼，幽黑的瞳孔暗藏人类最原始的兽性，他放下筷子，说道：“这肉，是鲛人肉。”
“什么，鲛人肉？”
人们为之一惊。
“可鲛人在人鱼湾，那里极其凶险，有剧毒水母，还有吃人的巨型乌贼，进去那里的人向来有去无回，您是怎么能捕捉到鲛人的呢？”
“呵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许沉舟眼波神秘地一转，“人类进不去，但鲛人可以出来啊。”
那种生物，大概是脑子被海压挤坏了，单纯得要命，居然会相信能从人类身上得到爱情和友情，盲目上岸，最后一个接一个地沦为盘中餐。
“只可惜，这只鲛人是一只男性鲛人，我第一次吃的是女性鲛人的肉，那叫一个鲜嫩。这鲛人的肉啊，最宜生吃，尤其是鱼腹，那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地方。”
许沉舟越说越陶醉，众人听得心发痒，侍者一将餐盘放在桌上，他们赶紧过去。
被香味完全俘获，在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异珍馐面前，这群位高权重之人放弃了一部分作为上位者的矜持，疯狂拿筷子把鱼肉夹到自己的盘子，再送到嘴里。
“啊，好好吃啊。”
“这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
“起来，别跟我抢，我是大法官！”
人们推搡着，拥挤着，像一群未经驯化的野兽。
约西亚不知道从哪找来口罩给了洛酒，洛酒赶紧戴上。
“我要是撒旦，我高低得在后背纹他。”她偷偷调侃。
约西亚笑了，“夫人您忘了，您曾经也是地狱里的啊。”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那颗陨石？”
约西亚加深笑意，用洛酒听不见的音量小声回了句：“不谢。”
“呦，夫人，沈会长，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去跟他们一起享用美味？”
趁大家在哄抢，许沉舟拿着一盘提前预留出来的肉来到他们面前。
洛酒这才发现原来沈长山也没有去吃。
沈长山站在原地复杂地看着人们抢食，他摇了摇头，“首府，我来的时候路上堵车，没忍住吃了一个三明治，现在有点饱了，吃不下。”
许沉舟哦了声表示理解，又问洛酒：“夫人，是您不喜欢这肉的味道吗？怎么还戴上口罩了？”
他故意将餐盘举到洛酒面前，“莫非，你也在嫌弃我这鱼肉，是从冷冻柜里拿出来的库存？”
刺鼻的腥味更加浓郁，洛酒险些要吐出来，约西亚见状立即拉住轮椅退后，微笑替她说道：“首府美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家夫人不吃这些。”
“果然还是嫌弃是冰箱拿出来的啊。”
许沉舟失落地将餐盘放到一边，眼底燃起三两点恨意，“可惜了，我本来为大家准备了新鲜鱼肉，却被一个混蛋夺走，还伤了我的人。”
说到这，他抬眸，生硬地问约西亚：“执事，听说您神通广大，这样的事若换做是你，应当如何处罚那个恶意闯入人家捣乱的混蛋？”
混蛋这个词用得好，约西亚平静无波，“若换做是我，我首先会考虑代价。”
“代价？”
“是的，这世间一切皆有代价，好事也是，坏事也是。当悲伤发生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够知道，这不是我享受完快乐的代价呢？”
“呵，所以执事先生是在讽刺我遭报应喽？”
“我可没有这么说，是首府提出问题，我只是在发表我的见解。”
“执事的见解还真是独特呢，”许沉舟努力克制自己即将崩坏的表情。
半晌，他挤出一抹还算开怀的笑，“罢了，就当是我的报应，今天我邀大家来，一是为了共享美味，二是想要认识夫人。”
“我知道夫人身为血族吃不惯人吃的东西，所以特别为夫人准备了一些别的。”
他对老执事耳语了一些什么，老执事随即转身，洛酒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老执事回来，还带了几名警卫，就是之前洛酒为难的那几位，他们两两抬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有一男一女，被不客气地扔在了几人面前。
见着这两人，洛酒与沈长山同时一惊。
“薇薇安？”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