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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到底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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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醉了。她酒喝得太多了,所以醉了。她情饮得太浓了,所以醉了。她醉得很幸福。她醉得很甜蜜。她醉倒在一个让她深爱的男人怀里。所以她觉得很安全,很舒适。她恍惚觉得这个男人把她抱起来,走了出去,走进了云里雾里。但是不管他走到哪里,她都会跟着他去。不管他将要对自己做什么,她都会让他去做。既不会叫喊,也不会反抗,更不会逃走。因为她已经把自己给了他,而且早就把自己给了他。

    这是一家豪华酒店的双人标准间。两张单人沙发床并排放着,中间是一张控制各种电源开关的床头柜。床的对面是电视、冰箱、酒柜、写字台。通向门口的过道里有壁柜,壁柜对面是卫生间。屋里各种灯具都熄灭了,只留了一盏露着微光的床头灯。时间是凌晨四点。这是黎明前的时刻,也是夜正浓梦正浓的时刻。拖到地面的深棕色丝绒窗帘,像厚重的夜幕紧紧地包围着这间小屋。夜,深极了,静极了。只有一点点声音,汪海洋的呼吸声。祝美琳从醉梦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而躺在对面那张床上的汪海洋,正盖着同样一条毛毯酣睡。祝美琳把那盏露着微光的床灯拧亮了一些,看着屋里的布置和摆设,努力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吐了,吐得满地都是。但是究竟怎样从夜总会来到这里,她一点都记不得了。她轻轻翻身下地,光着脚走到卫生间,打开灯光走了进去。她在卫生间里找到一条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她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所有衣服包括那些最不能让人看见的内衣都被洗了,而且一件一件地晾在那里。看到这些,她不禁一阵脸红。这些衣服是什么人洗的呢?不会是他吧?可是除了他,这里又能有什么人呢?想到他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想到自己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他面前,她禁不住心中砰砰乱跳。他肯定把我全身上下都看过了!想到汪海洋用一个异性的目光看着自己身上的每一部位,包括那个最隐秘的部位,她顿时感到春光乍泄春意缠绵。除了看,他还做了些什么呢?她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他什么都没有做!她不由得笑了。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瀑布般披落下来的长发,看着自己像鲜花一般娇艳的脸庞,再看看自己挺拔的胸部和丰满的臀部,看看自己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腰肢。这身体还有哪个地方有缺陷呢?难道他不觉得动人吗?难道他不想拥有吗?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做呢?

    爱情是在心灵中产生,但是却无法通过心灵来实现。爱情的实现只能通过原罪的方式,即两性之间的身体接触。这或许是上帝对人类的真正惩罚。因此,上帝对人类的惩罚不在原罪之外,而在原罪之中。伊甸园中那棵知善恶树上的禁果,是留给那些能够把爱情的实现和肉欲的体验区分开来的人去吃的。如果亚当和夏娃在偷吃禁果之后,能够牵起手来,光明正大地走到上帝面前,对他说:万能的主啊!我们相爱了。请让我们结为夫妻吧!请让我们生活在一起吧!我想,上帝绝不会惩罚他们的。可是,他们却像野兽一样寻欢作乐,又像野兽一样躲躲藏藏。所以,上帝才把他们逐出了伊甸园。所以,上帝才用人类所犯下的原罪来惩罚人类自己。我们曾经说过,肉欲是人类永远无法用文明的外衣来进行包装的动物本能。但是,上帝却给了人类一个把自己和野兽区分开来的机会,这就是爱情。爱情是文明的产物。但这种文明的产物绝对不是一种文明的外表或文明的包装。它绝对不像一件衣服那样,让我们穿起来之后就变得像一个衣冠楚楚的文明之辈。爱情是一种文明的内在,是人类文明在人类心灵深处的一种完美体现。因此,爱情绝对可以赤身裸体,绝对可以不因为赤身裸体而感到耻辱。因为,尽管两个相爱的人在上帝面前脱去了一切文明的外衣,但他们的心灵是文明的,他们的感情是至真至纯尽善尽美的。所以,他们和野兽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会受到上帝保护的。亚当和夏娃的错误在于:他们没有理解上帝。他们为爱情感到耻辱。他们并没有把爱情的实现和肉欲的体验区分开来。这就是人类的原罪。上帝用来惩罚人类的正是这个原罪。所以,无论什么样的人都逃脱不了这个原罪。无论是善良的人还是卑鄙的人,无论是渴望爱情的人还是渴望肉欲的人,无论是应该上天堂的人还是应该下地狱的人,统统都会进入到这个原罪之中,并且等候着末日的审判。只有那个至高无上的上帝,才能从人类的原罪之中把善良的人和卑鄙的人、渴望爱情的人和渴望肉欲的人,应该上天堂的人和应该下地狱的人区分出来,并且在人类末日来临的时候宣读自己公正的判决。现在上帝正在冥冥之中用他那无所不在的智慧的眼睛,观察着一个徘徊在原罪边缘的少女,看她怎样去和自己相爱的人一同跨进原罪之门。

    由于爱情的实现只能通过两性之间的身体接触,所以爱情实现的感觉和肉欲体验的感觉实际上是一样的。但这种感觉由于两性身体结构的不同,在男人和女人身体上所产生的生理反应又是不一样的。男人的生理反应是占有。因此,任何一个男人,当他面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时,只有在自己的身体上确确实实体验了占有对方的感觉,他才会认为自己的爱情已经实现。否则,他会认为自己的爱情没有实现。女人的生理反应是被占有。因此,任何一个女人,当她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时,只有在自己的身体上确确实实体验了被对方占有的感觉,她才会认为自己的爱情已经实现。否则,她会认为自己的爱情没有实现。毫无疑问,无论男人和女人,只要追求爱情就必然会渴望爱情的实现。一般来说,爱情不能实现的原因有两种。一种原因是两个相爱的人不能走到一起,没有发生身体接触的机会。另一种原因是两个相爱的人已经走到一起,已经有了发生身体接触的机会,但是由于某种原因而没有真正发生身体接触。如果爱情不能实现的原因是前者,其中一人没有条件对另一个人产生生理反应,这个人只会感到痛苦万分,而不会感到焦躁不安。如果爱情不能实现的原因是后者,其中一人已经在一定条件下对另一个人产生了生理反应,这个人不仅会感到痛苦万分,而且会感到焦躁不安。祝美琳现在正是这样一种心情。从她爱上汪海洋的那一天起,她就渴望自己的爱情早日实现。她渴望着有一天能够和汪海洋发生身体接触,渴望着自己的身体能够被汪海洋所占有。可是她现在发现:在她酒醉的时候,汪海洋已经和她有了身体接触。汪海洋已经看了,甚至触摸了自己的身体。但他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自己被他不屑一顾地抛弃在一边。这不能不使她感到极度失望。难道他不爱自己吗?难道自己不值得他去爱吗?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产生应该产生的生理反应呢?此时此刻,她心中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欲望和冲动。她想看到汪海洋像自己一样赤身裸体,她想赤身裸体的扑到汪海洋身上。她想让他占有自己的身体。她想让自己的身体被汪海洋所占有。可是他正在睡觉。他根本就不想理自己。祝美琳感到委屈极了。她感到有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把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烧得滚烫滚烫。她真想冲出去把他叫醒,问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想要她?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她拧开水龙头,打算用冷水洗洗脸,让自己冷静一下。

    卫生间传出来的声音把汪海洋惊醒了。

    “你在干什么?”

    他问了一句。

    “你说干什么?”

    祝美琳假装生气的走出来,站在他的床前。

    “你为什么把我的衣服全都脱光了?”

    汪海洋用毛毯裹着自己,坐了起来。

    “别提了。你吐得浑身都是脏东西。我只好把你的衣服脱下来都洗了。”

    “脱外衣就脱外衣吧!为什么还要脱我的内衣?”

    “你想想,你的外衣就是那么薄薄的一层,脏东西都跑到你的内衣上去了。不脱能行吗?”

    “除了脱衣服,你还对我干什么了?”

    “我还把你抱到浴盆里,给你洗了一个澡。”

    “你坏死了!”

    祝美琳急得一跺脚,羞得满脸飞红。

    “你为什么不把我叫醒?让我自己做这些事。”

    “你当时烂醉如泥,谁能叫得醒你?就是天塌下来你也醒不了啊!”

    “那你……肯定把我看了,也把我摸了!”

    她不好意思的小声说。

    “确实如此。不过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解释着。

    “你还想看吗?”

    她突然问他。

    “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当然说真话。”

    “想。”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就看吧!”

    她抖掉了围在身上的浴巾。

    其实,汪海洋已经看过这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子了。不过,他当时尽量不去看。或者说,尽量不去看那些他不该看的地方。因为他觉得她的身体太完美了。完美的让自己不敢多看一眼,也不敢多动一下。甚至直到现在,他也是在用一种欣赏的眼光而不是占有的眼光来面对这个身体的。汪海洋发现,欣赏一个美丽的女人,必须在她脱光衣服的时候欣赏她的全身。所以对于一个美丽的女人来说,任何美丽的服装绝对都是多余的。因为真正美丽并且真正让人赞叹不已的只能是她的身体,而不能是她的服装。但女人又确实需要服装。美丽的女人尤其需要美丽的服装。可是我们必须记住,服装是身体的语言而不是身体的事实。美丽的身体可以用美丽的服装来解释,但美丽的服装绝对造就不了美丽的身体。所以,美丽的服装常常只是一种美丽的伪装,而不是一种美丽的事实。正如漂亮的语言常常不能代表真实情况一样。我们要想看到美丽的事实就必须脱掉美丽的服装,直接面对那个美丽的身体。汪海洋所面对的这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子正是这样。她的身体,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全部是用一条优美的曲线勾画出来的。这条优美的曲线从她的颈部滑落下来,滑落到她的肩部。再从她的肩部滑落下来,滑落到她的背部、腰部和臀部。再从她的臀部滑落下来,滑落到她的大腿、小腿和足尖。然后,这条曲线开始盘旋上升,从她的两腿之间上升到她腹部、胸部和手臂,再顺着她的颈部回到脸上,回到她的嘴唇,回到她的鼻梁,回到她的眼睛,最后回到她的额头,并且沿着额头的发际向后散开,幻化出千万条云飞霞舞的青丝。汪海洋看呆了。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你不想再摸摸我吗?”

    祝美琳用颤抖的声音问着汪海洋。女人常常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当她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的时候,她的身体会随着这个男人目光的移动产生一种被触摸的感觉。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她所爱的男人,她会感到羞耻。如果这个男人恰恰是她所爱的男人,她会产生兴奋,会在身体里激发出一种渴望真正被触摸的冲动。此时此刻的祝美琳正是这样。她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因为她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不!”

    汪海洋吃力地摇了摇头。他压抑着内心的冲动。而且不由自主的用毯子裹紧了自己。他是一个克制力极强的人。虽然他也像祝美琳一样渴望爱情的实现。但他并没有做好实现爱情的心理准备。所以他要把自己封闭起来。无论面对什么诱惑,都绝对不能越过雷池一步。他可以接受祝美琳的爱,也愿意把自己的爱全部献给她。但他暂时只想把这种爱局限在心灵沟通的范围内,不想去实现它,更不想去占有对方的身体。因为他觉得上帝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面对着这位末日审判者的严厉的目光,他没有勇气跨入那扇原罪之门。汪海洋的话刺痛了祝美琳的心。她脸上露出了伤心失望的表情。看到祝美琳这个样子,汪海洋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后悔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背叛对方,似乎是在背叛爱情。他已经和祝美琳携手走到了原罪的边缘,可是又想抽身逃跑。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逃跑找到一种合理的借口,否则就无法面对这个真心实意以身相许的女孩子。

    “生活中许多东西是只能欣赏不能占有的。所以请你原谅我!”

    他向她表示歉意。

    “既然可以欣赏,那就让我欣赏一下你吧!”

    祝美琳表情严肃地对他说。

    “欣赏我?我有什么可欣赏的?”

    “不管有没有欣赏价值。因为你已经欣赏了我,所以我就必须欣赏你。请你把身体上的毛毯拿开,把衣服脱光!”

    “这怎么行?”

    汪海洋顿时惊慌起来。他紧紧抓住毛毯。因为他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

    “你还是个男人吗?”

    祝美琳哭了起来。

    “你把我的衣服都脱光了。可是我看看你都不行!你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地方?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个样子?你到底爱不爱我?”

    汪海洋心软了。

    “你愿意看就看吧!”

    他掀开毛毯,穿着一条短裤站在了她的面前。祝美琳破涕为笑了。她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他的身体。其实,正如男人喜欢欣赏女人的身体一样,女人也喜欢欣赏男人的身体。当一个女人决定要让一个男人占有自己的身体时,她更是需要了解这个占有者的身体。这种欲望或许与女人所承担的繁衍人类的责任有某种关系。因为她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获得最好的遗传,所以她们希望自己的配偶能够提供最好的基因。汪海洋并没有让祝美琳感到失望。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绝对强壮健美的男人身体。高大坚硬的骨骼支撑着填满发达肌肉的比例均匀的肢体。这是一个用信心和力量建造起来的完美无缺的男人。他是思考者。因为他宽大的前额闪烁着思想的光芒。他是掷铁饼者。因为他粗壮的手臂可以投出任何重物。他是造物主的杰作。造物主在塑造他的时候肯定费心了心机。可惜他与米开朗琪罗不是同时代人。否则,后者最精美的作品应该是他而不是那个略显稚气的大卫。汪海洋宽大厚实的前胸长满了浓密的胸毛。祝美琳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毛。这些胸毛从胸部一起延伸到腹部并且在那里汇集成一座直通下部的茂密的黑色森林。突然间,祝美琳伸手拉下了汪海洋的短裤。因为她想看到森林的尽头。

    “啊!”

    汪海洋轻轻喊了一声。他一把抓住祝美琳,把她抱进了怀里。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他终于带着她跨入了那扇原罪之门。没有鲜花,没有音乐,没有祝福,没有在上帝面前举行的神圣而庄严的婚礼,只有即将来临的末日审判。但是,还有什么比他们更幸福呢?因为他们已经在原罪之中实现了渴望已久的爱情。他们已经从各自的身体上找到了占有和被占有的感觉。他们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他们的身体已经相互属于对方。

    祝美琳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她感到自己好像落入了一片巨浪翻落的海洋。她像一只失去控制的小船,在波峰浪谷中起伏着颠簸着。她感觉海水在四面八方包围着自己,甚至涌入了自己的身体。她仿佛已经变成了海水的一部分,变成了跳跃在浪尖上的一朵浪花。渐渐地,海浪平静了。她感到自己静静地飘浮在海面上。太阳升起来了。海鸥飞过头顶。白云飘过天空。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你是第一次?”

    她睁开眼睛,只见汪海洋正惊讶地看着自己。

    “你不是说你不是处女吗?”

    她轻轻地笑了。

    “我是。”

    “你疼吗?”

    “有点。不过不要紧。”

    她伸出胳膊,紧紧地搂住了汪海洋。

    “这回我们两人算是扯平了。我让你疼了一次,你也让我疼了一次。”

    “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汪海洋感到很不理解。

    “我没有骗你。因为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是处女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我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又脏又丑的男人给强奸了。从做过那个梦后,我总是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处女了。”

    “好奇怪的感觉呀!”

    汪海洋若有所思地说着。他并不知道,祝美琳之所以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处女了,是因为章玲的感觉已经变成了祝美琳的感觉。

    祝美琳睡着了。她睡得好香好甜。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香这么甜的觉。因为她是躺在汪海洋的怀抱里睡着的,是枕着那个宽大厚实的胸膛睡着的。她再也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感到孤单和可怕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帘已经打开,屋里洒满了金色的阳光。她看到汪海洋正披着睡衣坐在写字台前写着什么。

    “你在写什么?”

    她好奇地走过去。只见汪海洋刚刚写好了一首小诗。她轻轻地念了起来:

    “经过了无数次,才知道从来没有第一次。在这个夜晚,惊恐万状的我,第一次闯入了你的世界。才知道第一次的我,竟然是如此失态。你是我的第一次体验,就像一个不会喝酒的男孩,在长辈们的注视下,含着眼泪咽下的,第一口酒。 你是我成人仪式上,遇到的第一个女孩,你手捧玫瑰穿过狂欢的人群,向一个刚刚学会喝酒的男孩,献上了他的第一个荣耀。在这个夜晚,在走失了无数个希望和追求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你给我的感觉。感觉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不害臊!”

    她用手指在他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都多少个了?还说是第一个!你老婆是一个,章玲是一个,加上我已经三个了。”

    “不管多少个。你才是第一个,而且是唯一一个。”

    汪海洋认真地对她说。

    “不行!你耍赖皮!”

    她故意和他开玩笑。

    “你告诉我,还有没有别人?你到底有多少个?我到底是第几个?”

    她和他笑着打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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