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时辰前
裂缝边上，三人面面相觑。
大裂口伸向远处，黑色闪电般，被掩盖在倒塌房屋下。
受连锁反应影响，稀稀拉拉地，碎石渣子还在往下掉。
一股冷意伴随湿气，飘出裂缝。
老孙伸手试探，缝壁摸着滑溜，附着一些粘稠物质。
而往底下打光，只见雾气缭绕，光线完全碰不到底。
“啊喂，乔子，你咋地了？”
张峰朝下呼喊。
“”
下方传来声音，模糊的，远远的，似乎被黑暗吞噬了内容。
两人不经意间，张峰扔下灯筒，光芒迅速化成一个灰蒙斑点，遁入黑暗。
“”
下方传来声音，模糊的，远远的，似乎被黑暗吞噬了内容。
张峰挑起一块大石，正想往下扔。
“张峰！你到底想干嘛？”
老孙连忙把他拦下。
张峰一脸急切，夹着几分无辜神情。
“乔子还在下面，别胡乱动。”芫惟沁说。
“乔子咋么办，咱们直接下去吗？”
张峰边说边蹲下，双手撑地，伸出脚就要往下探。
“你先别乱来！”
老孙感到一阵头疼，迅速拉住他，强忍住没敲他脑门。
环顾四周，地面一片狼藉，只见破墙断柱、火光零星、残烟缭绕。
踢开碎石，脚下是一条马路。
“看这个爆炸范围，如果是外来物冲击，这些楼应该不会被连根拔起，而且地下的情况很奇怪，爆炸像是发生在地下。”
“然后咧？”张峰问道。
“爆炸发生在地下，那就很难说了，我们找条路下去。”
几人沿着裂缝跑去。
大楼倾斜，搭在副楼，形成一个三角缺口。楼内杂物和液体落下，稀稀疏疏地。
碎石破墙混杂一起，堆满一地。
另外一处，不知为何起了火，正熊熊燃烧。
三人踏过厚厚石砾，绕到大楼底边。
大楼已经完全破损，无法进入，楼梯大概是用不了。
借着月光，老孙发现旁边一小楼房，破损并不严重。
他们走近，楼房大门玻璃已经破碎，仅剩一个门框。
张峰拽门框，正想大力出奇迹。
老孙拦住他，伸过门框开了锁。
里面是一个前厅。
“呀！”
张峰三两步迈入，突然发出大叫，整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了？”
老孙跟上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知道张峰从哪捡来手电筒，光直直打向前方，一个影子投在墙上。
老孙定神一看，原来是一棵室内景观树。
“张峰，不要咋咋呼呼。”
话音刚落，在树后面，老孙似乎看见什么东西。
一张人脸。
一张人脸盯着他们，直勾勾地。
脸色苍白，皮肤极其干燥，如同一张破烂纸皮。
双眼暴凸，发出锐利精光，看去十分阴森恐怖。
老孙一拍张峰手臂，挪开手电筒方向。
那张人脸失去光线，马上消失了色泽。
是个死人。
两步高的台阶，摆着张桌子，死人瘫坐在桌子后方的椅子上，姿势诡异。
死人斜搭脑袋，瞪大着双眼，瞳孔中空洞无神仿佛是个幽涧，鬼气沉沉。
面容十分狰狞，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扭曲感，仿佛遭受了什么恐怖事情，看去极其诡异。
老孙上前一看，这死人身穿棕色标志制服，显然是西安革命军的人员，应该是在值守。
“奇怪，这尸体怎么没有内力。”
老孙摆弄着死人，语气中带着惊奇。
世间万物，只要肉体存活，就有灵力波动。这是常识，世人皆知的常识。
张峰已经躲到一旁，远远躲开死人。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吗？”
芫惟沁眉头微蹙，望着死人的怪异面容，略感不适。
“不太对劲，尸体还是热的。不知道爆炸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小心为妙，先赶紧找到乔子。”
前厅旁侧，几人找到楼梯间，顺着楼梯下去。
地下一层，他们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铁门，里面似乎已经被堵死。
地下二层，铁门后方是一条狭长的甬道，看不出指向什么地方。
里面一片漆黑，毫无灯光。
老孙领头往里走去，张峰说什么也不肯走在前边。
几人通过甬道，到了开敞些的空间，这里被塌陷堵住半侧。
他们绕过塌方，大致判断乔子方位，随后继续往深处走去。
前方出现一丝光亮，漂浮在黑暗中。
靠近一看，尽端墙上有一道狭长的裂缝，光芒从中透出。
透过裂缝，老孙看见有一片敞亮的白光，似乎是个房间。
“张峰，把这里弄开。”老孙转头朝张峰说。
“咋弄这？”
张峰摸头。
“用剑。”
老孙从腰侧抽剑，灵剑闪烁光芒，剑刃切入墙体。
灵剑受内力灌注，变得更加锋利。
一剑下去，墙上出现一道深深的痕迹。
张峰见状，跟着老孙的模样，拔剑而出，一下一下往墙上掏。
墙不是一般的厚，掏到尽头，对面墙体似乎浇筑了坚固材料，十分坚硬。
好一会儿，墙上才被张峰掏出一个洞来。
洞口至地面，大约两三米的高度。几人钻过洞口，轻轻一跃，落至地面。
这边是大约几米宽的通道。
通道中，薄雾飘飘。顶上白炽灯，发出暖白光，一只只排很远，两端看不到头。
“额滴娘，咋地会有电这？”张峰十分惊奇。
令人出乎意料，四周一片狼藉，整个地区笼罩在黑暗之中，这里却灯光如常。
而且不止是灯，包括整个走廊，除了他们刚刚破开的洞口，似未受爆炸影响。
“独立的电力系统。”
老孙一边说着，一边领两人往一端走去。
墙壁上有许多指示标志，标注着异乎寻常的符号，其中写着“藻室”二字。
“看起来，似乎是生化危险的警示标志。”
老孙看到一个形状奇特的红色符号。
“啥子是生化危险哩？”
张峰表示疑惑。
芫惟沁似乎对此有所了解，“西洋传进来的说法，一种危险警示，会感染人体的生物化学危险。”
老孙心中迟疑不定，但还是毅然决定快速穿过这片区域。
此刻乔子消失不见，生死未知，外界一片狼藉。
但已无暇顾及太多，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顺着雾气流动去向，几人小跑往前。
刺啦。
刺啦。
前方传来诡异声响。
几人一愣，骤然减慢脚步。
像某种怪物发出的磨牙声，铮铮地，十分刺骨。
不远处，是个t型甬道路口。
相比于先前，此处通道稍显破败，墙面出现裂纹。
诡异声响正在移动，从左前方的通道传来，慢慢靠近。
难道是怪物？
几人噤若寒蝉，警觉地观察前方动静。
声音越来越近，几人神情愈发紧张，悄然拔出灵剑。
一个身影。
如幽灵般，身影摇摇晃晃地冒出来。
那人侧头一瞥，但没想到居然看到几个大活人。他吓了一跳，浑身一缩，险些摔倒，整个人靠在墙上。
“乔子！你没事啊这！”
“额滴娘，你们走路咋地莫声音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