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卖鱼佬
从县里回到家里，已经四五点了，看着王脸婆带着女儿小鱼儿在院里玩，母亲朱萍在剁猪食，小妹静在烧火煮饭，父亲李建龙还没有回来。
自年初分家以后，这边只剩六个人，三间瓦房，一间厨房，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老房子。
大哥宏福的两间，宏文一间，是父亲李建龙手上建的，离老房子一百多米左右，现在的农村那家不是在苦熬，上工才有口粮，不上工做一点手艺活，木匠，泥瓦工等等，日子都过的苦巴巴的。
坐在门口想起今天去县城本来想通过陈强打通供销社的上下关系，想搞鸡蛋、鸭蛋的生意，农村一般家庭都养老母鸡生蛋的，鸭蛋也有一些，想供给县里供销社，后来知道行不通。
为什么想搞鸡蛋，不搞其他的 ，因为郁林地区的年轻后生普遍吃不饱没有油水，喜欢搞野味，逮到什么就吃什么，以前李宏武也是这样的，十里八乡呼朋唤友的搞野味。
像黄鳝、塘角鱼、泥鳅 、田螺、青蛙、鱼类等等在田田沟沟里，每天都有年轻后生去看找，还有一条小河，也每天都有人去放网捉鱼，像田里的田鼠、还有蚱蜢也不放过。
山上的鸟类，蛇，山鼠、果子狸，松鼠，狸猫等等捉到什么就吃什么，所以没有什么野味，可以卖的，只能搞一些蛋类的生意。
蛋类的搞不通，想起自己家里养的鱼，刚好陈强有个堂哥在水产公司上班，在十里八乡都没有听过有人把鱼拉到水产公司卖的，不知道是不是乡下的消息太闭塞了、路太远了。还是因为怕打击投机倒把，农村不理解什么是投机倒把，常常会听风就是雨。
像父亲李建龙每年开塘卖鱼，也只是卖给附近的几个村子的人，也不会拉到县里去卖，也没有听李建龙说过有把鱼拉到县里去卖的。
等李建龙回来就跟他商量，把鱼塘的鱼买了，拉到县里去卖，工具就是大队手扶拖拉机，给一块一天包油，李宏武和村支书建林叔说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看看能不能赚一笔，改变家族命运，一定要赚大钱，让自己的女儿也住上了陈强家里一样的房子。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父亲李建龙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在门口抽起水烟来了，李宏武来到父亲李建龙旁边说道：爸，回来了。
李建龙瞥了一眼李宏武嬉皮笑脸，气不打一处了，又不知道李宏武今天去哪里玩回来。
做为父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勤勤奋奋的做事，以后就算自己不在了，也能过活下去，大儿子，二儿子都很勤奋的，就是面前这个小儿子真的没办法教了，有些生气说道：你不用上工，我还要上工啊？要是以后轮到我上工，你去帮忙顶替一下。
李宏武看着生气的李建龙也不在意因为已经习惯了，继续说：阿爸，上工的事以后再说，我有大好事要您商量，我记得我们家的鱼塘养大鱼那个、养了差不多一年了，什么时候开塘卖鱼啊。
听到李宏武说起鱼塘的事，李建龙心里想这臭小子不会打自己鱼塘的主意，嘴上说：宏武，是差不多一年了，你问这个干嘛。
李宏武对于于李建龙，自己肯定不会说实话，因为说了他也不会信，回来的时候，已经跟李宏毅说了，叫他跟谁都不要提水产公司的事，又说：阿爸，我记得您去年开塘卖鱼五分钱一斤，有些时候卖四分。
今天去县里碰到一个大老板收鱼，草鱼、青鱼都是七分一斤收，阿爸、我想五分一斤跟您买下来，拉到县里去卖，您觉得如何。
李建龙心里想还有这样的好事，自己怎么不知道，要知道很多养鱼的人，来跟自己买鱼苗，在西平乡和隔壁几个乡都有人来，都没有听说过县里七分一斤收鱼啊！
卖鱼苗也挣不了多少钱，一指大小的鱼苗、才一分一条，两指大小的鱼苗、也才两分钱一条，就挣个辛苦钱。
养大鱼也挣不多少钱，要养一年左右，平时还要割草喂鱼，这个鱼塘还是他自己的父亲李绍林传下来，在村里山脚下，那里有自流水、大概有七八分田大小。
就拿去年来说青鱼和草鱼大概四千斤左右，前面的三千左右是卖五分钱卖一斤，后面的四分一斤，所得的钱才差不多190块钱，花了自己一年工夫。
养猪就划算了，一头猪，猪肉七八毛一斤，一头猪中等一百六十斤左右，就一百多块了，就是喂猪也比较辛苦，因为没有粮食喂猪，一家就养一只猪左右，每天都要割猪草，剁猪食，现在家里的猪，一般都是小女儿李静和老伴朱萍打理，王秀在家带小孩，宏武不着家，说起就头疼。
现在宏武说想贩鱼，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就说道：“宏武，我都没有听过青鱼卖那么贵的，这人信不信的过，靠不靠谱的。”
李宏武早有准备，自己去支前回来拿到奖金，只有村里的两个民兵知道，早就打好招呼了，叫他们不要跟别人说，现在父亲李建龙只是知道自己在村委领到两块钱，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对付父亲李建龙这样小农意识的人、要给他们看见实实在在的利益。
看着李建龙怀疑的眼神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给李建龙看说道：“这是老板给定金，本来人家大老板不会给定金，我在县里一起去交趾支前的战友做的保人，大老板才给定金的。”
李建龙看见李宏武拿出三十块钱的时候，被震住了，他自己的儿子他知道，宏武身家都没有三块钱，平时家里支出都是他自己出的钱，
幸好已经分家了，要不然宏福、宏文的老婆知道肯定吵翻天，哪怕分家现在都还有不少闲话说，传到他这里来，宏武现在拿出钱了，他相信宏武说的真的了。
看着李宏武说道：“宏武，鱼、我可以卖给你，你说的大老板，要多少斤。”
李宏武立马说：“爸，多多益善，大老板说了，有多少要多少，不限量，价格还是七分。”
又看着李建龙说道：“爸，这件事别跟别人说，我还要指望这个挣钱，您也不想看到我整天吃您喝您。”
李建龙看着嬉皮笑脸的李宏武说道：“宏武，你的脸皮厚怎么这么厚，割三刀都不一定出血，这种话从你口里轻飘飘说出来，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
李宏武说道：“爸，您小时候也和我差不多，
我师傅李绍明这样说了：小龙、小时候性子也很野，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就是比较贪吃，搞什么好吃少不了小龙的。”
李建龙听见李宏武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气得满脸通红，多少年了，没有在提起自己小时候的事了，想到是绍明叔说的，气就消了一大半了，绍明叔是有资格说的。
可是从小儿子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想一水烟筒砸过去，李建龙转头看着儿媳妇带着小孙女在院子里，宏武也是有老婆孩子的，再打就不好看了，忍了下来。
生气的说：“宏武，这件事不要往外面说了，你那个鱼，什么时候要。”
李宏武看着刚才怼得话都说出来，气得满脸通红的父亲李建龙，心想您有今天，还是师傅李绍明厉害，要不然今天可能要挨打了。
躲过了一劫，高兴对李建龙说：“爸、越快越好，您今天最好现在去鱼塘放水。
明天早上开始拉鱼去县里，来回一天只能拉两趟，最多三趟，四千多斤应该要拉两三天，我去找村支书建林叔，商量一下租手扶拖拉机的事。”
说完父亲李建龙和李宏武分开走。
李建龙去鱼塘放水，李宏武去找李建林租拖拉机，早点搞完事，回来吃饭。
村支书李建林家离李宏武家里有五六分钟的路程。
李建林家里算是李村比较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前面都是四个儿子，后面又生一个女儿，大儿子结婚了，二儿子二十三岁还没有结婚，三儿子也二十左右了，也没有结婚，四儿子十七八了，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女儿才十一二岁，李建林也是很头疼的。
不一会，就到了李建林家门口，李建林正在家里抽着水烟筒，建林婶子正烧火煮饭，李宏武看着李建林问了：“建林叔，在抽水烟啊，我有事找您商量啊？”
李建林对李宏武也是很熟悉的直接说：“宏武，有什么事就说。”
李宏武说：“建林叔，我想租村委的手扶拖拉机拉点鱼，油钱我出，”您看一天多少钱多少合适。
李建林想了想，以前别人租用村委的手扶拖拉机拉货，一般都是给五毛或者六毛七毛也有人给，现在也不农忙的时候，就说到：“宏武，行情大家都知道我也不说多，就五毛一天，你看行吗。”
李宏武觉得李建林做事还是比较公道的，再租一捆村委大队盖稻谷的塑料防水布，后面油钱也要给村委，因为现在私人是买不到柴油的，只能以村委的名义向乡里买，就对他说道；建林叔，我也不占公家的便宜，我再一捆防水布，一块钱一天。
李建林也觉得挺好，拿出一串钥匙给李宏武说道：“宏武，那就这么定，你明天直接村委开拖拉机，再拿一捆防水布，东西你也知道在哪里。”
李宏武接过钥匙、掏出三块钱给李建林说：“建林叔，这是三天定金，租金和油钱三天后一起结清，如果后面还租我再给钱。”
李建林说：“那就说定了，宏武。”
“建林叔那我就回去了，家里也应该煮好饭了，李宏武和李建林打完招呼就走回家了。”
回到家里朱萍已经炒好菜，一个青菜，一个咸菜，又是喝粥。
李建龙去鱼塘放水也回来吃饭了，李宏武又和李建龙说：“拖拉机的事已经建林叔商量好了。”
明天起来早一点，把拖拉机开到鱼塘旁边，李建龙也点点头。
吃饭李宏武抱着小鱼儿玩会，王脸婆洗漱去了，晚上六七点天开始慢慢暗下来，因为村里没有通电，用都是水火油灯，天暗开始暗的开始，都会洗漱，八点左右就会开始睡觉了，没有什么娱乐节目。
晚上八点左右，李宏武一般都是家里最后一个洗漱的，洗完回到房间，摸了一下小鱼儿的脸，小鱼儿躺在小床上睡的香的，看着床上的王脸婆，休养了两三天，精神好了很多，今晚又要辛苦王脸婆了。
李宏武今天白天在县医院被刘玉婷的姣好的面容，一双桃花眼，前凸后翘身材，你撩别人、别人同样在撩你。
所以刘玉婷撩起来的火没有发泄出来，今晚只能发泄在王脸婆身上了。
看着王脸婆说道：阿秀，熄灯睡觉了。
王秀听到李宏武说熄灯睡觉了，就知道李宏武又想那个事了。
前几天李宏武刚支前回来搞得王秀很疲惫不堪，今天虽然好了很多，但想起李宏武这个大牲口，像一只不知道累的公牛在她自己身上驰聘，下身就开始有一些发软了，但是她又不好拒接，只能点点头了。
李宏武看见王脸婆点点头，就熄灭油灯，开始往王脸婆身上摸索起来，解除她的最后武装，自己的武装也解除，两人开始零距离接触，一次交火结束，中场休息五分钟，再次继续交火，战况十分激烈，脸婆开始求饶。
看见王脸婆求饶，本来还想再次交火的李宏武，觉得放过她这一次吧。
明天自己还要起来去鱼塘捉鱼，想到这里李宏武就抱着疲惫的王脸婆睡觉了。
第二天，凌晨六点钟，旁边的王脸婆还在睡觉，女儿小鱼儿也没有醒，李宏武神清气爽的起来洗漱了，洗漱完看见朱萍起来煮粥，就问：“妈，爸起来没有。”
朱萍看着小儿子说道：“你爸已经拿着大网去鱼塘，你也快点。”
李宏武点点头说:“妈，我去村委开拖拉机去鱼塘，妈煮好带点去鱼塘给我和爸。”
李宏武说完就去村委开拖拉机了，村委离家里不是很远，一会到了村委，拿起钥匙开门拿一捆防水布丢到拖拉机上面再关门，然后拉响拖拉机坐在上面，往李建龙鱼塘那里开，三四就分钟到了。
拖拉机开到鱼塘以后，就下来把防水布铺到手扶拖拉机后面装货的货斗，铺上一层防水布，再打几桶水，倒进去，再拿木板在中间隔一下，一边草鱼，一边青鱼。
李宏武准备李建龙拉网捉鱼了，鱼塘放了一晚的水，现在鱼塘里的水只有三分之一，因为家里只有一身水裤。
李宏武跟父亲李建龙说：爸，你穿着水裤下去，我穿着裤衩下去就行了。
两父子就下去拉网了，拉两网下来大鱼不少，一车可能装不完了，李宏武拿上两个木桶，一个装草鱼，一个装青鱼，提到拖拉机上，装了半小时。
一车装了青鱼100条，草鱼60条，称5条青鱼平均值6斤，草鱼6条的平均值3斤，一共780斤，和父亲建龙搞清楚数量，吃过母亲拿来的稀饭，差不多七点半左右，李宏武就开着拖拉机往县里的方向走，应该两个小时左右到县里。
早上九点二十分左右，到县水产公司门口，也有一些在排队过秤，点数量，然后再开单，李宏武先找到陈博说道：“陈博，帮我先过秤，等一下还要回去拉一车过来。”
陈博点点头，他的堂弟陈强嘱咐他要照顾一下李宏武，就帮帮忙先过秤，开好单据。
陈博然后还带着李宏武去找出纳拿钱。
领到钱的李宏武，心里很是高兴，看着前面那些还在排队，自己已经拿到钱了，有些感慨，有熟人就是不一样。
青鱼是九十块钱，六百斤乘以一斤一毛五=九十块，草鱼是二十三块四毛，一百八十斤乘以一斤一毛三=二十三块四毛，加起来一百一十三块四毛，点清楚李宏武就开着拖拉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