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茂当铺
杭谙循着路找到了金茂当铺，还有几步发现严家兄妹也在站在金茂当铺门口。
她略感惊讶地望着她们，居然比自己还早问到消息吗？
“青蓉！”杭谙向严青蓉的方向高声喊道，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你们也找到这儿了？”
严青蓉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回头一看，便瞧到一个上身藕色窄袖短衣外搭同色长袖小褙子，下身穿淡绿长裙的女子向自己跑过来，她眉头蹙起想看清来人，直到那女子跑近，她才发现是杭谙。
严青蓉轻声说道：“我们遇到一个老乞丐，我给了他几个饼，他便引我们来这了。”
杭谙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点点头哦了一声。
“先进去吧。”和严青蓉一起的严贲友在一旁提醒道事不宜迟。
走进当铺大堂里面，正对着一个与严贲友平齐的高大木质柜台，柜台上支着木制栏杆直直通到屋顶，栏杆上面雕着精美的图案。柜台后面是一排排木质货架，分成一个一个格子柜。当铺内的光线较为昏暗，只有柜台上方的几盏烛光在闪烁。
当铺掌柜坐在柜台后面的大椅子上，柜台前侧竖着摆着一张木桌，一个账房先生坐在那低头拨着算盘。
严贲友拨动门上的铃铛，一阵清脆的叮铃声。
“几位客官是来押还是赎啊。”掌柜听到声音便知道来客了，起身招呼几人。
“都不是，想询问你点事。”
严贲友把那张画纸卷起来顺着栅栏的开口递了过去。
掌柜表情奇怪地接过画纸，当他展开画纸看到上面的图案时，不由得瞳孔一震。
他言语中带着迟疑，“这……”
“既然我们能找到这，肯定是有人告诉我们。”严贲友啪得打开了一直握在手里的折扇，做足了气势。
杭谙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银票，似有似无的慢慢摇动，仿佛夹住的只是一张无足轻重的纸。
“只要你说明白，这张就是你的了。”
掌柜向一直坐在柜台外的账房使了个眼色。账房心领神会，静静地起身，稳步走向门外。随着“嘎吱”一声，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室内的寂静与外界的喧嚣。账房站立在门外，犹如一道坚实的壁垒，守卫着屋子里的交易。
“这是济水第一漕运帮派金筹帮的标志。”掌柜把图纸翻过来对着杭谙她们，他压低了声音，生怕泄出门外一点。“金筹帮里每个人手中都有这么一个牌子。”
“我们的东西被拿这牌子的人偷了，怎么才能找到牠们？”严青蓉迫不及待追问道，她心急如焚想找到那几人要回小壶。
“金筹帮人多势众，各部分布在不同地方。”掌柜听罢，又把画纸翻了过来，对着自己审视着纸上的一笔一划，俶尔抬头询问栅栏外几人，“每个人手中的牌子上都有一个标记，你们没拿到那个牌子吗？”
杭谙她们知道牌子是在姜寄蓝手上，几人原先约定正午时在春喜客栈碰头，现下还不到午时。她们相互对视一眼，心道不然先回客栈等姜寄蓝，午后再回来。
这时门外爆发一阵吵闹，像是什么人要冲进来。
几人屏息噤声，杭谙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账房正在跟姜寄蓝争吵，一缕明亮的光线从门外透入，打在两人的身上。
姜寄蓝脸庞涨得通红，她手怼着账房想要闯进去，而账房则拽着姜寄蓝不让她进。
听到吱嘎一声，姜寄蓝反射性一抬头却看到拉开门的杭谙，她惊讶道：“呀，你们找到这了。”
杭谙颔首： “刚到。”
姜寄蓝一手肘支开账房，推着杭谙往里走，账房见两人认识也没再阻拦她。
姜寄蓝走进屋子扫视一圈发现站在一侧的严青蓉和严贲友，以及账房掌柜手中的那张画纸，也没有多问，掏出牌子伸手拍在了柜台上。
掌柜拿起牌子反复端详，手指不时在花纹上面轻轻摩挲，仿佛正在鉴别古董瓷器一般。
多时，他放下牌子把它推到柜台边上，示意姜寄蓝把牌子拿走，“这牌子是壹佰叁拾陆号，是六子的牌子。”
还没等杭谙她们开口询问六子的位置，掌柜突然蹲下身，消失了身影，房间里响起了哗啦呼啦的翻页声，其余几人对此情况一头雾水，不明白掌柜在作甚。
过了一会，翻页声停止，掌柜从柜台上露出头，悄声告诉她们：“六子牠们之前的常驻地在济水镇东边五柳巷染布坊，你们去那试试吧。”
“赶紧走吧。”掌柜朝她们掰掰手，露出了驱赶之意。
杭谙把手掌里的银票用指尖夹起挪上柜台，向掌柜道过谢后，带着几人往外走。
“走吧。”严青蓉拽着杭谙的衣袖，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杭谙没有动，而是转头看向姜寄蓝，“你要去报仇吗？听起来牠们人很多，怕是有一番恶战，你的胳膊”
姜寄蓝露着挽起袖子后的右臂用力挤出肌肉的形状，眼中充满着一种叫胆大的东西，气势十足道：“没有问题，昨天是我没带顺手的武器，等我回去拿把武器杀牠们个片甲不留。”
“额”
“姜姑娘好胆色，在下佩服。”严贲友抢先抱拳作揖，样子恭敬有礼，“小妹的挂坠还望姜姑娘费心帮忙一起寻回。”
“当然当然。”姜寄蓝用力点头，一副不在话下的表情。
几人驾着马车，先去了一趟姜寄蓝的住处，她昨日所言不假，的确是一个狭窄的巷子，马车都过不去，昨夜下过小雨，路面上覆盖着一些深深浅浅的泥坑。
姜寄蓝蹦蹦跳跳进去，不久提着一杆红缨枪出来。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