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们衙门不抓小偷吗？
姜寄蓝挽起袖子，向杭谙和严青蓉展示了一下左臂上绑着还在渗血的布条，说道：“昨夜本姑娘被五个人偷袭了，幸好身手不错，否则就不止被划了一刀。”
姜寄蓝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块木牌，那木牌形状奇特像是一片枫叶，上面还刻着算盘，用金液描了一遍。
“其中一个人跟我打的时候掉了这块牌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你们呢，怎么来衙门了？”姜寄蓝瞧了瞧哭了一晚，一脸憔悴的严青蓉和她身边表情有些无奈的杭谙。
杭谙跟姜寄蓝概述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
“啊？岂有此理。走——”姜寄蓝用右手拉过严青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衙门，杭谙跟在她俩后面，盯着姜寄蓝的鞋眼神灼灼。
“我们要报官！”姜寄蓝在正堂门口抓住一个山羊胡师爷打扮的中年人，“昨夜遇到了强盗，我的手被划伤了。这位姑娘也丢了很重要的财物。”
“出人命没有？”师爷甩开姜寄蓝的手，抖抖身子，手捋着那没几根的胡子，斜眼瞧着姜寄蓝和严青蓉。
姜寄蓝显然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问，怔了一下答道：“没有。”
“没有就走吧。”师爷甩甩手，头也不回地往正堂里面走。
“啊？你这人管什么事，我要找县令！”姜寄蓝冲上前拽住他的衣袖理论。
“走走走。济水镇每天失主没有成百也有数十，哪有功夫给你们一个个找。”师爷看挣脱不掉姜寄蓝，急忙呼叫帮手，“魏二，把她们赶走。”
从正堂里跑出来一个穿着绀色劲装，脸庞方正的捕快，他看着眼前的场景，急忙跑下来一把掐着姜寄蓝的手腕，帮师爷脱身。
师爷哼了一声，扭身回了正堂。
魏二把她们几人请到衙门口，拱拱手道：
“两位姑娘有所不知，本来应前日来此上任的县令现在还未到，也没个消息。衙门里几乎所有人都去找了，实在没有多余的人手。”
县令？站在一旁没说话的杭谙不由得想起前天赶路时遇到的那辆嚣张马车，其中一个犬马叫嚣着让杭谙让路：让开！让开！别挡着我家大人赴任！
不会吧，这么巧？
这济水镇要再换一任县令咯。
“那你有抓到过带着这样一块木牌的犯人？”姜寄蓝碰到荷包，里面坚硬的木牌提醒她问问这个捕快知不知道这个木牌是哪个帮派的，她把木牌掏出来递到魏二眼前。
魏二深盯着这块木牌，缄默片刻道：“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个。”
“昨日押送过来的窃贼在哪？”杭谙插了一句，她想起昨天有几人押着小偷说要送去官府。
魏二听到杭谙的话十分困惑，忍不住捕捉昨天的记忆，却想到衙门的监牢已经空了快一周了。“昨日并没有送过来什么窃贼。”
“怎么可能？就昨日午后的事情。”姜寄蓝大惊，比比划划那个小偷的长相，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咧嘴。
“确实没有。”魏二摇摇头。
“抱歉，就送几位到这了。小人还有事，先走了。”魏二微弓着腰，向她们抱拳而后退回衙门内。
秋日的晨光斜照在街头各处，几人的身影在微风中摇曳。她们伫在衙门口,微风带走了几片落叶，却没有卷走她们的茫然。
“昨日那个窃贼或许是团伙作案，偷窃不成来找你们报复。”严贲友举着合扇抵住下巴沉声道。
“四处问下吧。肯定有人见过这个牌子。”杭谙只觉得刚才那个捕快看到牌子的表情不太对劲，这牌子不是一般的样子，一般看过的人肯定有印象，他看了这么半天却说没见过，一看就像是在隐瞒什么。
四人回到客栈，决定分头行动，兵分三路挨家询问。
严贲友执笔将那块牌子上的图案描绘在纸上，自己留了一张，给杭谙一张。
杭谙去了最远的镇北，她举着画纸沿街挨个问过酒坊，茶铺，缎庄和客栈。小二和老板看到这个图案或是叹气摇摇头，或是直接说不知道把她轰走了。
杭谙：？？？
正巧路过码头，她看到了昨天卖她船票的商船老板，她急忙冲上前去，打算再买一张船票。
谁料这商船老板一脸愁云：“哎哟，姑娘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这票啊都卖完了。”
“可昨日不是还有很多吗，这还不到一整日就买完了？”一听到船票卖完了，杭谙陷入困惑，这也太突然了吧。
“嗨呀，昨晚有一个大老板突然包了我们剩下的船，票都被拿走了。”商船老板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哪的大老板啊？”
“不知道啊。”老板挠挠头，一些“雪花”飘然而下。
杭谙决定退而求其次，现在只有这个船家才往来榛州，实在不行她可以等下一班船：“那你家下一艘船什么时候出发啊。”
“那得等船从榛州回来才能知道。”商船老板简单地回答道。
“你就再多卖我一张船票吧，多赚一份钱还不好吗？”杭谙双手合十，眼神可怜，语言恳切。
老板摇了摇头，态度坚决：“真的不行。”
杭谙自知再纠缠也没办法让老板拿出一张船票，只得有些丧气的离开，转身时脑间突然一闪，她停住脚打开画纸，“那你见过这样的牌子吗？”
老板看着画纸上的图案，他的目光一闪，语气突然变得迟疑，“这”
“老板，你今天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他矮半头的年轻姑娘，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她笑眯眯的眼睛瞥向自己，眼神里却充满了威胁和危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个奇怪的棍子抵着自己，不停地用手指摩擦着发出滋啦的声响。
他扭头看向码头上的工人打算寻求救援，余光却发现有寒光一闪，凝神细看是她又拿出一把小刀抵住自己的咽喉。
“不许喊哦。”
他咽了下口水，脑子里闪过几个字：要死了。
“好吧，你去西边的金茂当铺问问吧。”
杭谙收起武器，咧嘴一笑：“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