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追缉小偷，目标：染布坊
午后，她们照着当铺掌柜说的位置，找到了五柳巷那家染布坊。
严贲友让严青蓉在车上等，不要过去了，免得一会打起来顾不上她。
却被严青蓉断然拒绝，“我要亲手拿回我的东西。”
还没推门进去，杭谙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伴随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比她当时调制的那桶猪血更为激烈，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扎进她的鼻腔。
严青蓉她们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几人对视，皆是迷惑的表情。
一个染布坊怎么有这么冲的血腥味？
姜寄蓝不管不顾一脚踹开木门，提着枪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杭谙紧随其后，可一看到里面的场景即使经历过夏家老宅事件的她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地面上残留着好几摊已经干涸的血迹，那些血迹顺着石板缝隙流进土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高架上晾晒的蓝花布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下端蹦满了各型各样的血渍，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在蓝布上盛开的紫色花朵，绽放出一种诡异的美。
几个染布水缸错落地散布在晒场各处，有的水缸盛着鲜艳的红色液体，宛如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波光；有的水缸则盛着深深的紫色液体，宛如女巫的毒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与晒场上明媚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三个进门的严贲友看到这个景象，急忙转身捂住还没进屋的严青蓉眼睛。
“你和青蓉待在这吧，我和姜寄蓝进去看看。”杭谙只感觉脑子嗡嗡的，像是数百只蝉在她脑袋里吵架，加上充斥鼻子里的腥臭味，她觉得自己要吐了。
整个院子只有一间矩形的房子，杭谙拿出电棍跟在姜寄蓝身后，一点点向房子探过去，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动静，但是窗纸上渗出的点点血印暴露了这间房子里发生过惨案。
姜寄蓝这回谨慎了一些，她握着枪身，干咽了一下，小心翼翼用枪头怼开房门。
里面的“惨案”一下子暴露在她俩眼前。
阳光映照下的杭谙，身上是热的，心一瞬间凉了。
房子中间空地横七竖八叠着几具尸体，死相凄惨，面部还保持着临死时惊恐的表情。牠们的尸体好像一头头开膛破肚的死猪，本应在里面的脏器荡然一空。交叠的尸体下面是四处蔓延的血迹，干涸了一片不规则的大圆。
杭谙不想再细看，只觉胃酸汹涌，喉咙发紧，庆幸于自己没吃早饭。
她撇头瞅向一旁的姜寄蓝，就看她捂着嘴，本来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
杭谙走过去轻拍一下她颤栗的肩膀，关心道：“你还好吧。”心里想着姜寄蓝虽然常年跑江湖，但毕竟年纪小也没经历过这么血腥的事，对看她活泼胆大就带她一起进来这件事不禁有些后悔。
“没事。”姜寄蓝蹲下身捂住脸缓缓说道，“那里好像有昨天那个小偷和偷袭我的人。”
“什么？”杭谙忍着恶心，往前进了几步，盯着那几张扭曲破碎的脸仔细辨认，终于发现最下面那具尸体的脸和昨天偷严青蓉荷包的小偷有几分像。
现在探明了小偷和偷袭姜寄蓝的人是一伙的，可人都变成了尸体了，整个一个死无对证，严青蓉的挂坠又上哪去寻呢？
看这些人不像是死于内讧，凶手倒是像个恶趣味的屠夫。
刚才注意力都在尸体上，现在沉下心思考杭谙却隐隐约约听到了似有若无的哼唧声。
她让姜寄蓝在此处不要动，自己拿着电棍缓步循着声音，一直走到斜侧砖池后面，她探头向里一瞅，一个鲜血淋漓的年轻人闭着眼斜躺在地上。
杭谙蹲下身拍拍男子的脸，轻声喊道：“喂！！你还活着吗！！醒醒！！”
男子像是听到了感召，颤哟哟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干裂的嘴唇轻启憋出几个字，“救救我。”
杭谙看着满身切割伤的男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这还怎么救？还是多问点信息吧。
但她还是象征性地给这人绑了几个止血带。
她一边绑一边问：“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救你。你叫什么？”
像是感受到了伤口再次被挤压的痛处，男子清醒了几分回答道：“六子。”
原来此人便是六子，杭谙嫌这屋腥臭也不倒吸一口气了，她事不宜迟抓紧问道：“那你们昨天去春喜客栈偷过一个小壶挂坠和船票吗放在哪了！”
六子眼球往转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他断断续续说道：“金拍拍卖会”
杭谙把这几个字串起来，金拍卖会？
“是金筹的拍卖会还是金什么拍卖会啊，你说清楚点！”杭谙低头朝他耳边喊。
突然六子猛地睁大了眼睛，眼球似是要爆裂出来，身体猛地颤抖像是要变异一般。
杭谙大惊赶紧退开几步，暗想这人不会要变丧尸吧，这小说世界要素过多了点！
倏地六子一下撅了过去，不动了。
一时间杭谙和六子，大眼瞪大眼，谁都没动。
“牠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寄蓝从砖池另一边绕了过来，手轻触了一下六子的脖颈后愤怒说道。
“额他不会被我震死了吧。”杭谙看着六子的尸体张了张嘴，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着姜寄蓝过来，杭谙仰视着她不自觉询问：“你好点了吗？他是昨天偷袭你的那个吗？”
姜寄蓝点点头，转过身背对着六子和杭谙说道：“嗯，咱们先出去吧。青蓉她们还在外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