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吃小孩的神？
“什么？”
木羽脸色大变，立即朝着木府方向跑去。
姜离三人面面相觑，然后跟了上去。
姜离三人跟着木羽来到木府。
一进木府大门，便看到府中各处红绸高挂，张灯结彩。
到处洋溢着喜气。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见到木羽的身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急忙跑了过来，眼泪横飞。
“大哥，你想办法救救菲菲吧。”
“远航，到底怎么回事？”
木羽看着少年，脸色阴沉地问道。
少年擦拭着眼泪，说道：“今年的祭海神大典不知道怎么突然提前了，而且海神根据生辰八字选中了菲菲，明日，海神使者便会来平原城带人走，父亲听说选中菲菲之后，非常高兴，把菲菲锁在了屋里，并正在为菲菲选取祭祀大典的衣服。”
“大哥，你回来了，大哥，救救我，我不想当圣童。”
似乎是听到了木羽的声音，木菲菲挣扎着从房间的窗户跳了出来。
抬眼望去，看到一个八岁左右的女孩向着这边奔来。
此时的木菲菲梨花带雨，眼睛也早已经哭肿了。
“大哥，我不想当海神的食物，呜呜呜……”
菲菲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木羽。
“菲菲，听话，别闹了，海神选中你，是你的荣幸。”
这时，一群老嬷嬷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追了出来。
看到中年男子，木羽急忙把木菲菲护在身后，一脸怒气。
“父亲，菲菲可是你的亲女儿，你真的要把她祭给海神？”
“我们这里的女儿命运都是如此，怎么到你木家的女儿就不行了？”
还不等木父开口，身后的几个老嬷嬷抢先开口。
看他们的表情和穿着，应该不是木府的下人。
看着像是专门负责祭海神事宜的人。
“是啊，羽儿，这是菲菲的命，海神选中我们木家，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木父似乎一点也不伤心，跟着说道。
“什么命，我才不信，我不相信有什么海神，那根本就是吃人的怪物。”
疼爱妹妹的木远航不忿地说道。
“木家二公子请慎言。”
为首的老嬷嬷厉声说道：“祭海神在我们平原城已经有一百多年的，乃是传统，这一百多年间，渔民出海可从未翻过船，这是海神在庇佑我们，你如此出言不逊，小心海神降怒你木家。”
“远航，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多嘴。”
似乎是真的害怕海神怪罪，木父怒声说道：“我木家的生意能有如今规模，也都多亏了海神庇佑，祭个女儿怎么了，这是菲菲的福气，也是我木家的福气，你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就在一旁待着，别说话。”
听到这番话，木羽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他知道父亲一向对祭海神这样的事情不排斥。
实在没想到轮到自家女儿，也如此高兴。
“母亲是为了生菲菲亡的，你将菲菲送给那所谓的海神，父亲，你对得起母亲吗？”
木羽一脸愤怒，对着木父斥声道：“母亲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埋怨你。”
“为父也不是非要把菲菲送给海神，是海神选中了菲菲，为父有什么办法？”
木父说道。
“哼，今日，我就把话撂在这，有我在，我绝不允许菲菲被当作祭品。”
木羽一脸肃色，硬声说道。
“木家大公子，被海神选中者，无人可以……”
老嬷嬷对着木羽阴阳怪气，想要再言。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木羽怒声打断。
“你闭嘴，这里是木家，轮不到你们说话。”
“哼，明日海神使者前来拿人，你们木家若是拿不出，就等着降罪吧。”
老嬷嬷冷哼了一声，眼神幽怨，留下一句话，便甩手离开了。
“羽儿啊，你也看到了，我们若是不把菲菲交出去，海神会降罪的。”
几位老嬷嬷离开之后，木父对着木羽苦苦哀求道。
“你们这么怕得罪海神，你们可亲眼看到过海神长什么样子？”
听懂了事情大概之后，一旁的姜离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是何人？这是我木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木父看向姜离三人，一脸冷色道。
“这三人是我路上结交的朋友。”
木羽对一旁的木远航说道：“远航，你带我这三位朋友在府里安排一处住所，菲菲的事情交给我了。”说着，看了一眼姜离三人，“姜兄，你们先去，我这边可能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好了，我去找你们。”
“是，大哥。”
听到大哥这句话，木远航十分放心，带着姜离三人便离开了。
“你们请随我来。”
……
……
“我叫木远航，你们真是我大哥的朋友？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木远航在前，姜离三人跟在后面，向着木府后院走去。
“我们与你大哥也是相识不久，是在船上认识的。”
姜离回答道。
木远航点点头。
“对了，还是那个问题，你们有没有人见过那个所谓的海神？”
姜离好奇问道。
“没有，据说一百多年，也从来没有人见过海神的真面目。”
提到海神，木远航一脸愤怒道；“反正我是不相信有那所谓的海神保佑，哪有海神吃小孩的，而且吃的都还是女孩，依我看，即便有那所谓的海神，海神应该也只是一个吃人的妖怪。”
说着，忽然转身问道；“对了，你们怎么称呼？”
“我叫姜离，她是我的女儿，芊芊，这位是芊芊的娘亲。”
姜离指着自己三人，自我介绍道。
木远航懂得点点头，“原来你们是一家三口呀。”
对于这个“一家三口”，姜离十分罕见地没有反驳。
对此，月风吟略显疑惑地瞥了一眼姜离，若有所思。
“到了，这里是我和大哥所住的庭院。”
木远航将姜离三人带到了一处庭院，庭院非常的大。
有喝茶的亭子，也是池塘，清风拂过，掀起阵阵清香。
突兀的，庭院的空地上摆放着好几艘轮船的模型。
“待会儿，我让下人收拾出一间空客房出来，姜大哥，你们就住在这里。”
“如果方便的话，麻烦收拾出两间房，我们三人分开住。”
姜离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
闻言，木远航有些不解地扫了一眼姜离三人，但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点头。
“没问题。”
“远航哥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小船呀？”
忽然，月芊芊指着院里的那些船只的模型，问道。
“我也很好奇。” 姜离跟着说道。
木远航笑着说道：“我们木家是做造船生意的，附近很多渔民的船只大部分都是我木家造的，加上我平日里也比较喜欢捣腾这些船只什么的，因此就在家里做了什么各式各样的模型。”
“这些船的模型都与普通的船不太一样。”
姜离手指着其中一个模型问道：“尤其是那艘船，为何还长有一对翅膀？”
木远航有些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我一直觉得船只能在水里游没有什么意思，要是能有一艘能在天上飞的船就好了，就像修行的仙师那样，御剑飞行，腾云驾雾，就算我没有修行，也能驾着能飞的船在空中飞翔。”
“有想法。”
姜离被眼前这个十五六岁少年的想法惊艳到：“你是想打造一艘飞船？”
“飞船……这个名字好，只可惜，我一直没有找到办法让船飞起来。”
木远航脸上夹杂着几分失望，道：“翅膀的动力我已经有构想了，而且应该能够实现，就是如何能让飞船能升能降，我还没有想到办法，第一步起码是能够让飞船飞起来，升入空中”
姜离点点头，摩挲着下巴，心中思索着，忽然瞥见屋檐下的红灯笼，想到了什么。
“二公子，你可知道可以升上夜空的孔明灯？”
“孔明灯？”
木远航一脸茫然，摇摇头，显然是没有听说过。
“那天灯？火灯呢？”
姜离换了一种说法。
“天灯，我知道。”
木远航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喜道：“姜大哥，你的意思是用火？”
“算是吧。”
姜离点点头，“从这个方向，你可以琢磨一下，或许会有思路。”
“好办法，多谢姜大哥指点。”
木远航拱手谢道，一脸喜悦。
姜离笑着摆了摆手。
“姜大哥，你们可以在这庭院里好好逛逛，我去大哥那边看看情况。”
“嗯，去吧。”
望着木远航离开的背影，月芊芊面露感伤。
“爹爹，那个木菲菲真的要被送去给海神吃掉？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目前，我是没有办法。”
姜离轻叹摇头道：“用女童祭海神是这里一百多年来的传统，或者说是习俗，不管它是不是恶俗，此等观念或者说是某种神乎其神的信仰已经深入百姓心里了，根深蒂固，难以消除啊……”
月风吟说道：“此等事情要是发生在魔界，本尊定不允许，没想到人界……”
姜离仰天感叹：“愚昧，愚昧的人们，愚昧的时代……”
“哎，姜离，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月风吟忽然想起了什么，转移话题道：“自从来到人界，每次介绍的时候，你为何都不介绍我的名字？怎么？我月风吟的名字，你是说不出口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不是我不介绍，你月风吟，堂堂魔尊，若是有人知道你的名字，或者认识你，你岂不是……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你要是想让我介绍也行，要不然你改个名字吧，干脆，你别叫月风吟了，你叫姜风吟如何？改这个名字，我保证每次都介绍。”
“姜离，你去死吧……”
“千万别动粗，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
……
……
从某个角度来说，姜离三人应该是木家请来的客人。
但作为客人，木府上下似乎无人在意他们的存在。
因为木府上下所有人都在操心着明日的祭海神大典。
当然，有的由心的高兴，有的却是由心的愤怒和伤心。
自从白日与木羽分开之后，姜离就再也没有见到木羽。
直至夜色降临。
姜离三人简单用过晚饭之后，准备回安排好的房间睡觉。
这时，却看到木羽迎着夜色，坐在亭子里喝酒。
他那个随从侍卫在旁边陪同着。
“公子，实在不行，我们就带着小姐离开平原城。”
看不下的侍卫在一旁提议道。
“小武，如若我们真的这样做了，恐怕整个平原城都不会放过我木家。”
此时的木羽仿佛失了神一般，毫无精气神和斗志。
“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姐被献祭给海神？”
“这海神，你们都没有人见过，却都如此惧怕？”
姜离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伴随着声音，只见姜离三人步入了亭子。
“姜兄，抱歉，我在这里喝酒，打扰到你们休息了。”
木羽说道：“今日，本来是我作为东道主，邀请你们入府设宴款待，却没想到出现了意外，把你们晾在了一旁，实在是抱歉。”
“无妨。”
姜离摆手说道：“看木兄这般模样，想来事情是没有解决，不知在下能够帮上忙。”
木羽轻轻摇头，“此事，无人能够帮忙。”
“百年来的腐朽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难以化解。”
木羽喝了一口酒，苦笑自嘲道：“原本我以为，我去京都参考科考，将来做了官，就能改变这一现状，却没有想到……我连我自家妹妹都拯救不了，如何能够拯救大家？海神的确护佑了平原城，但这代价也太大了……”
“看来木兄，你对这个海神是又敬又恶。”姜离说道。
“神？哪有吃人的神？”
月风吟愤愤道：“我看那所谓的神定然是为祸一方的妖物。”
她身为魔尊，以她的阅历，可还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的神。
“妖？嫂夫人怎知是妖？”
闻言，木羽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即便知道是妖作祟又如何？重要的是，百姓对那海神的敬畏和尊崇难以动摇，尤其是靠海为生的渔民。若不能直接证明那海神是妖，我怕是会成为整个平原城的公敌。”
“海神在百姓心中的份量，竟然如此之重？”
“听闻那海神有一个名字，名为平原，这便是平原城名字的由来，其份量可想而知。”
“怪不得如此，原来此城是以海神之名命的名字。”
“我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菲菲了。”
木羽摇头道了一句，再次饮了一大口酒。
烈酒入肝肠，无力痛苦的眼泪也随之滑落了下来。
“我这里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你。”
见状，姜离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