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你是魔尊？
次日，整个平原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祭祀的队伍行走在街道之上。
木菲菲作为祭品，被架坐在供台之上。
木菲菲眼泪止不住的流，哭得非常大声。
但声音却被四周百姓的欢笑声所掩盖。
讽刺至极。
这一幕，或许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公子，你真的相信那姜公子会有办法救小姐？”
街道两边拥挤的人群里，小武低声问道。
“眼下，我已经想不到任何可以救菲菲的办法了。”
一旁的木羽目光望着供台上的木菲菲，说道：“或许姜兄真的有办法。”
“我相信姜大哥。”
旁边的木远航说道：“就是不知道姜大哥会怎么做？”
经过昨日那个用火的建议，在这件事上，他对姜离有着一种莫名的相信。
此时，街道旁的一处阁楼之上。
姜离三人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姜离，你到底有何办法？”
月风吟双手抱胸，说道；“你昨晚与木羽说的信誓旦旦，今日若是做不到……”
“放心，我做不到的事情是不会开口的。”
姜离微笑说道：“我说今日，那来的海神使者带不走木菲菲，他便带不走。”
月风吟仰着头看向姜离，好奇问道：“爹爹，你有什么办法，芊芊想知道。”
“我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海神，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是吃人的海神。”
姜离说道：“所以，那所谓的海神想来是一只海妖，他们不是说每年大典，海神都会派使者前来将祭品带入海里么，我怀疑正是因为海神使者的存在，才会让百姓们对海神的存在坚信不疑。如果海神是妖，那这海神使者必然也不会是人。”
“所以，你是想让那海神使者当着诸位百姓的面，现出妖的原型？”
月风吟猜测道。
“聪明。”
姜离面露微笑道：“当人们对于一个东西的相信，已经到了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的时候，他们就很难改变想法，除非亲眼所见。所以，他们只有亲眼看到海神使者是妖，才会相信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海神。”
听到姜离随口的夸赞，月风吟的表情微变，有些动容。
但很快转换神情，皱起了眉头。
“若是那海妖没有当众现出原型，或者他们不是妖的话，你又该当如何？”
“这个结果我也有想到。”
姜离说道：“如果他们是海妖，以我的修为，必然让他们现出原型，如果此事是人祸，就只能用另一个办法了。比起那从来没有见过的海神，他相信他们会更相信仙师的存在。”说着，露出一个机智的笑容，“比如天道宗的仙师。”
“爹爹，你是想假扮仙师？”月芊芊说道。
“何须假扮，从某种角度来说，在他们眼中，我本来就是仙师。”
姜离说道：“只不过天道宗的仙师更具有说服力而已，借用一下天道宗的名气，不为过吧？到时候，我以天道宗仙师的身份，告诉他们海里并不存在所谓的海神，从今以后取消这种祭祀大典，即便他们不会立即相信我说的话，也会斟酌，最主要的是，木菲菲有命可活。当然这是后招，我更愿意相信，那海神乃是盘踞东海的海妖。”
“哇，爹爹，你真厉害，想的真周到。”
月芊芊面露笑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月风吟也颇为欣赏地瞥了一眼姜离，不过，表现的非常隐蔽。
姜离笑着摸了摸月芊芊的头，看向城门方向，表情微微收敛。
“应该是来了，我们也该下去了。”
……
祭祀队伍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从城外走进来两名身穿深绿色长衫，打扮略显奇怪的男子。
两名男子步伐一致的在祭祀队伍的前头停下。
一名老嬷嬷上前，恭敬行礼。
“见过两位使者。”
两位使者轻轻点头，“祭品何在？”
老嬷嬷指着供台上的木菲菲，说道：“那便是今年准备给海神的祭品。”
随后，对着供台那边挥了挥手。
两名嬷嬷心领神会地将木菲菲带到了两名使者的面前。
“今年的祭品非常不错，想来海神会非常满意。”
看着粉嫩水滑的木菲菲，其中一名使者嘴角含笑道。
“都是应该的，海神他老人家满意就好。”
老嬷嬷笑着说道。
……
……
“这两个使者果然是两只妖。”
人群里，身为魔尊的月风吟一眼便看穿了那两位海神使者的真面目。
“既然此事是妖物作祟，那就好办了。”
姜离轻轻点头，他自然也看出来了。
“海神会保佑平原城风调雨顺，布帆无恙的。”
留下这一句话，两位海神使者便要带木菲菲离开。
见到木菲菲被带走，人群里的木羽焦急到了极点。
好在这时，姜离的声音响了起来。
“等等。”
姜离缓缓从人群里走出，望着两位使者，喊道：“使者就打算这么走了？”
闻声，两位使者回头看向姜离，“你是何人？”
届时，看出姜离想要惹事，周遭的百姓当场呵斥道。
“哪里来的小子，你敢对两位使者如此不敬？”
“这是哪家的小子，赶紧让他滚，别让他惹怒了使者。”
“就是就是，赶紧滚，别破坏了大典……”
“……”
老嬷嬷觉得姜离有些眼熟，想到昨日在木府见过。
连忙笑着向使者赔罪道：“使者莫怪，此人是不懂规矩的外地人。”
“是我不敬，还是你们愚蠢？”
听着四周百姓的发言，姜离笑出了声。
然后指着那两名使者说道：“这两个可不是什么海神使者，而是海妖。”
“海妖？”
人群中有人冲着姜离怒骂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使者，你却说是海妖，你居心何在？”
有人跟着应和道：“海神庇佑我平原城以及附近的数十个渔村，竟然被你说成海妖，你到底是何人，你想做什么？小子，你别坏了我平原城的好事，若是惹怒了海神，海神可是会降罪的。”
姜离冷哼一声，心想这群人真的是没救了。
不过，虽然是这样想，但他不能坐视不管。
“好，既然如此，今日，我就让你们亲眼看看这海神使者的真面目。”
话音未落，姜离的身影瞬息之间便来到了那两名使者的面前。
那两名使者吓了一跳。
但很快反应过来。
“小子，你敢质疑海神，我看你是找死。”
两名使者当即便要对姜离出手。
然而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姜离的对手。
姜离根本没有正眼瞧他们，当场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掐住一个使者的脖子。
并且，二话不说，十分果断，直接掐断了其中一名使者的脖子。
这位使者断气之后，倒在地上，现出了原形，露出了真面目。
“这使者竟然是条鱼变的？”
见到使者真身，有人面露惊恐道。
“这使者真的是妖怪变的，难道那海神也是海妖变的？”
众目睽睽之下，一条奇形怪状的黑蓝色的大鱼躺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粘液。
令人作呕。
几个老嬷嬷早已被这一幕吓跑了。
围观的人群也都面色惊恐，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见状，木羽三人面面相觑，显然也被惊吓到了。
但很快反应过来，以最快速度去到了木菲菲的身边，将其拉到了一边。
“菲菲，你没事吧？”
木羽将木菲菲抱在怀里，柔声问道。
木菲菲只是将头埋在木羽的怀里放声大哭。
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诸位，这东海之中并没有所谓的海神，有的只是海妖而已。”
说完，姜离欲准备解决另一名使者。
“仙师饶命，小的也只是奉命办事。”
见识到了姜离的实力，另一名使者连忙求饶。
“奉命？奉谁的命令？”
姜离问道。
“海神？不，是千发蛇的命令。”
“千发蛇？”
姜离皱眉，心想这名字也太奇怪了。
“千发蛇是东海里的一只海妖，他修为高深，逼迫我们给他办事。”
“就让你们给他抓小孩？”
“是，但具体抓小孩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把小孩交给他而已。”
“诸位，这下你们都听到了，这所谓的百年祭海神大典，其实是他们的阴谋。”
这个结果，整个平原城的百姓一时间无法接受。
因为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而他们则是表演笑话的小丑。
“怎么会这样？我们这些年原来都在给妖怪送食物？”
“我们平原城的百姓命苦呀……”
“这些年，我们的愚蠢害了多少无辜女儿呀……”
……
痛苦的哭诉声不绝于耳。
姜离没有理会百姓的哭诉声，对着这只海妖使者说道。
“带我去找那千发蛇妖。”
“好好，仙师饶命。”
“木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收拾那装神弄鬼的海神。”
姜离对着木羽交代了一句，便带着使者一跃而起，离开了平原城。
见状，月风吟和月芊芊对视了一眼，也急速跟了上去。
身影从原地消失不见。
姜离跟着那使者来到了东海边上。
落在了海边的一块巨型礁石之上。
月风吟和月芊芊也紧随其后，落在了礁石之上。
“哇，这就是大海啊，真是太漂亮了。”
望着一望无际的碧海，月芊芊发出了一声感叹。
“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叫那千发蛇出来。”
姜离嘴角含笑，令海妖使者不寒而栗。
海妖使者颤巍地直点头。
然后，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古怪声音。
“这是我们之间互相联系的信号，待会儿，他就出来了。”
海妖使者说道：“该做的我都做了，仙师，千万别杀我，我就是一只小妖。”
姜离没有理会，目光静静地落在海面之上。
不一会儿功夫，伴随着浑厚的恐怖声音，一个庞然大物从海面探出头来。
庞然大物有数丈之高，掀起了滔天巨浪。
定睛看去。
庞然大物人脸蛇身，头上长有数以千计的像章鱼触角一样的“头发”。
并且，身上布满恐怖的鳞甲，整体看起来，十分恶心。
“他……他就是千发蛇，我们这些小海妖都是听从他的命令办事的。”
“很好。”
当着千发蛇的面，姜离直接斩杀了海妖使者。
为虎作伥的小妖饶恕不得，即便是迫不得已。
看到这一幕，千发蛇的眼睛微微放大，目光锁定姜离。
也是搞清楚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你是何人？竟然当着本座的面，杀本座的人？”
“你就是平原城百姓口中的海神？名字叫做平原？”
姜离抬头望着数丈之高的千发蛇，淡淡问道。
千发蛇沉声说道：“知道本座是海神，还不速速离去？”
“我们若是不走，又如何？”
月风吟忍不住开口道。
闻言，千发蛇的目光转向月风吟。
但看清楚月风吟的长相之后，脸色顿变。
瞬息之间，气势全无。
“你……你是魔尊？”
“怎么个意思？月风吟，连这东海的海妖都认识你？”
姜离有些意外。
月风吟看着千发蛇妖，问道：“你见过我？”
“百年之前，您与妖皇的那一战，小……小的有幸见过。”
见到月风吟，千发蛇本能的畏惧，声音都开始哆嗦。
姜离看着月风吟，惊讶道：“当年，你还和妖皇打过架？”
“有过一战。”
月风吟并不想回忆过往，随口说道。
姜离懂得点点头。
“既然你认识本尊，那本尊今日便给你一个痛快。”
月风吟毫不拖泥带水，面无表情，毫无征兆地便要对千发蛇妖出手。
望着月风吟的身影直逼千发蛇的场景。
姜离摇头轻叹：“芊芊，不得不说，你娘亲真的是狠。”
说完，又在心中感叹，好在如今的修为在她之上。
要不然，恐怕尸体都找不到了。
“娘亲不愧是魔尊，厉害。”
月芊芊点头同意。
“魔尊饶命，魔尊饶命，小的也是受人逼迫。”
面对千发蛇的求饶，千钧一发之际，月风吟及时收起攻击。
“何人逼迫？”
“九头冰蛟龙，就是传闻中的九头冰蛟龙。”
听到这五个字，姜离表情瞬间收敛，身影也瞬间来到了千发蛇的眼前。
“九头冰蛟龙果真在这里？你见过？”
“千真万确，他此刻就在东海深渊闭关修炼。”
千发蛇解释道：“百年前，他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个炼丹方子，说是用童子的肉身与精气炼成的灵丹可以助他突破桎梏，抵达神仙境。他由于在闭关修炼，加上好像是遇到了瓶颈，不能亲自出手，因此，他便找到了小的，让小的替他抓一些人类幼童，所以才……”
姜离问道；“那为何偏偏只要女童？”
“他说，女童乃是阴体，与他的寒冰本体属性相合，所以……”
“没想到一个妖物，竟然还懂阴阳调和之说。”
姜离说道：“带我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