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生啊，起伏跌宕
展颜住在汀兰苑的日子，梅花来的频繁了许多，不忙的时候每每要待上好久才肯走。
展颜听不见外面的风声，却能从梅花口中知道不少事情。
年关后，唐门就着手准备雾都秘境的开启了。
唐时锦也因为有要事在身，走了两日了。
万兽园的也都对各个门派的灵士们开放了，展颜还未出过门。
梅花十分急切，整日缠着梨花询问展颜的病情什么时候能痊愈。
梨花被她缠的不行，在她期盼的眼神中说道：“展姑娘目前已经好了，但还是要仔细调养着，尤其是不能见了风寒。”
“那那展颜姐姐可以去万兽园选瞳牙兽了吗？那些灵士们每日都去呢，晚了没好的了可怎么办啊。”
她顶着一张可爱的脸，为自己的事担心着，展颜十分高兴。
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冲她眨了眨眼睛，“别担心，我今日就去。”
“真的啊？那你可要选个最好的灵兽！看她们还敢不敢笑你！”
梅花一脸义愤填膺的说道：“等你有了高阶的灵兽，雾都秘境里自然不会输给他们！到时候，一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梨花将汤药递给展颜，好笑的看着一脸愤慨的小团子说道：“梅花你这怎么说的好像是你要去参加雾都秘境似的。”
“展姑娘，现在正值隆冬，您还是少接触风寒为妙。”
展颜接过汤药一饮而尽，顺手将梅花递过来的蜜饯塞进嘴里。
言笑晏晏的看着梨花说道：“我觉得已经好了，也该出去为了雾都秘境准备了。”
她伸出罪恶的手，揉了揉梅花软糯的脸颊，“万兽园的灵兽可不会等我。”
见她心意已决，梨花也不再劝阻，拿了唐时锦新送来的披风为她系好。
“姑娘仔细些，早些回来。”
“好。”
她抬脚走了出去，风卷领口的绒毛，挠的脸颊痒痒的。
头顶艳阳天，她心情十分舒畅。
许久未出来了，连冷冽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唐门的家仆，远远的就向她行礼。
展颜觉得有些奇怪，以往他们可没这么恭顺。
她没放在心上，万兽园中热闹非凡，许多灵士都到这里一睹唐家高等灵兽。
万思琪早就有了瞳牙兽，此时来也不过是想看看别家的灵士能选中什么。
远远的看见展颜走过来，她刚想过去问好，又止住了脚步，苦笑道，何必呢。
如今她也算是有了人庇护，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受人欺负了。
自己过去也说不上几句话，倒不如就像之前一样好了。
展颜的出现，让许多人都驻足看她，以往唐雨彤一众人必要走过来找不痛快。
今日倒是不一样了，他们只是看着她，并未移动，只是那目光中并非善意。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走到园中，搜寻着喜欢的灵兽。
唐雨彤看着她的身影，冷笑一声，“攀上高枝后，果真是不一样了。”
周围自是有人附和她，一脸鄙夷的看着展颜，“不过是靠那张脸迷惑了唐少爷罢了，有什么可神气的。”
“人家有的是本事，从落霞峰直接住到了主峰的汀兰苑里，听说唐少爷亲自拨了梨花姑娘过去照顾着。”
“谁说不是呢，唐夫人给了不少药材，让她来养病呢。”
酸溜溜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在展颜听不见，不需为此烦忧。
展颜定了心神，慢慢散发灵韵，那只鸾鸟再次躁动起来。
这一次，它拼尽了全力冲出那个满是阵法的房间，穿过人群，径直的飞向它选中的人。
清脆嘹亮的啼声吸引了无数的视线，青色的身影划破云层，带着一身祥光飞来。
“我没看错吧，那是极品灵宠吧。”
“唐门居然孵化出了极品鸾鸟？太夸张了吧。”
众人瞪大了双眼，牢牢的锁定着那抹青色的影子。
它径直落在那柔亮的灵韵旁，敛了翅膀。
鸾鸟生来就携带指引，它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此时，这只鸾鸟正与展颜身后那只巨兽的息影对抗着，它抵抗着那威压，最终踏进灵韵中。
白色灵韵中瞬时迸发出耀眼的华光，她心有所感，睁开了眼眸。
那只青色的鸾鸟乖巧的立在自己面前。
展颜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遥望着那展翅向来飞来的鸾鸟，伸出了手臂。
它稳稳的落在她的手臂上，黄色的喙清理着自己的羽毛，悠然的与她待在一起。
眼中的泪水不知何时汇聚在了一起，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声音吓到了它。
心头的激动无法言表，她兴奋的指尖都在颤抖，她小心翼翼的朝它伸出手，“你愿意当我的瞳牙兽吗？”
那鸾鸟坚定的注视着她，低下了小脑袋，主动附身凑近她的指尖，发出欢快的叫声。
热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展颜红着眼眶看向选择她的小家伙，哽咽着：“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选择我。”
鸾鸟腾开翅膀，绕着她飞了一圈又一圈，啼声欢快又嘹亮，显然它对自己的主人满意极了。
望着那只极品鸾鸟围绕着展颜腾飞，唐雨彤嫉妒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极度不平衡的内心燃出无名怒火，在体内横冲直撞。
敬一长老、公子、还有国师大人，每个人都对她赞誉有加！
她唐雨彤自小天资聪颖，生于旁系是无可奈的事，修炼时她不曾偷懒，能力在同龄人中也是佼佼者。
可为什么，被青睐有加的人不是她！
手中武器顿现，身边同伴赶紧拉住她，急忙劝道：“你要干什么！她深受公子喜爱，你过去触霉头，公子岂能饶了你！”
唐雨彤紧紧咬着后槽牙，不甘心的瞪着展颜的背影，怨毒的说道：“她一个低贱的散修，到底凭什么！我要她死！”
身边同伴眼见不妙，几人立马生拉硬拽着她离开，生怕发生什么祸事，连累了自己。
展颜沉浸在拥有了瞳牙兽的欣喜中，鸾鸟停在她身边，正竭力与她结契约。
身后破空之声急速靠近，结契被打乱。
展颜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鸾鸟便挥散着灵韵，截停冲着展颜后心来的那枚冰刀。
她回身看去，只见空中飞来数道冰刀，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杀气腾腾的唐家小姐正双眸赤红的盯着她，鸾鸟站在她肩上，再次为她抵挡那些冰刃，它短促的啼叫一声，发出危险的信号。
“好你个小贼，我唐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你竟敢趁我不在，偷盗我的瞳牙兽！”
唐时晗身形极快的逼近展颜，挥出灵鞭，毫不留情的抽向她。
被冠上骂名的展颜一时不知所措，只来得及抬手挡住那道灵鞭，身边的鸾鸟为她挡住攻击。
唐时晗见状，双眸盛满盛怒。
她费心费力的驯服这只鸾鸟，给它最好的灵果，它毫不领情，居然背弃她！
她扯着冷笑，再次挥鞭，“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一鞭用了十足十的灵力，鸾鸟被抽了个正着，尖锐的啼叫过后，小小的身影倒在数十米外，奄奄一息。
那小小的身影起起伏伏，黑亮的双眸望着她，蕴含着无言的哀伤。
展颜的一颗心颤抖不止，努力的看着上涌的泪水，脚步踉跄的走了过去。
灵鞭破空的声音传来，浑厚的内力将她掀翻在地，背后传来剧痛，她痛的几乎快要晕过去。
面对这无妄之灾，她声音又哑又急：“你做什么！”
唐时晗充耳不闻，收回自己的灵鞭，怒吼道：“看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小偷绑起来！押入水牢！我要秉明爹爹，当众处刑！”
展颜趴在地上，费力的朝她的瞳牙兽爬去，“别怕，别怕，我来了。”
唐门的家仆一拥而上，四人死死按住她的四肢，膝盖压在她的脊背上，迫使她紧贴地面。
此时她眼中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在四人的钳制下剧烈的挣扎起来。
十指紧紧的扣在地面上，身形挣扎着往前匍去。
随后走来的家丁更是伸手掐住她的后颈，极力的缩减她蠕动的动作。
成年男人的力量让她动弹不得，后背上压上来的腿骨几乎要将她的脊柱压断，肺中的空气被不断地挤压，还在休养中的身体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展颜彻底昏死过去。
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展颜的胳膊，暴力的拖着她的身躯走着。
面对这番变故，众人都久久缓不过神来。
万思琪心中惊惧不已，走上前，拦住那群家仆，“且慢。”
唐时晗冰冷的目光探了过来，那是一双异常渗人的眼睛。
阴冷渗人，如被毒蛇紧紧缠绕住，冰凉的信子四处探着，展露獠牙。
万思琪打了个哆嗦，咬住牙，冒了一身冷汗：“唐家小姐这其中必有误会，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是这灵兽选了展颜，与她结为主仆，何来偷窃一说。”
听到“选中”二字后，唐时晗的脸色猛然下沉，很快她扬起嘴角，带着讥讽。
“若论先后，自然是我先。”
“属于我唐家的灵物，落在她手上，不是偷窃又是什么！”
她不愿多费口舌，环视周围，扬声道：“我有确凿证据，展颜与魅魔一族脱不了干系，如今又偷盗我的瞳牙兽，”
娇俏的面容上寒霜密布，“着实应该即刻诛杀！”
“但，”
唐时晗扬起高傲的头颅，语气中带着些慈悲：“我唐门一向公正严明，自会审查清楚，届时在众位面前交上答卷。”
唐时晗抬眸，看着为展颜出头的人开口：“诸位想清楚，为了这么个盗贼与我唐门作对，当真值得吗。”
与唐门作对。
四周一片寂静，都在思考这句话分量。
万思琪神情一顿，在唐时晗审视的目光中，退让了。
唐时晗冷笑一声，喝道：“来人，把这盗贼拖进水牢，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近！”
“违者，即刻处死！”
这样大的骚动引来了唐颂闻，他只听见一声娇喝，旋即快步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入眼便见那日温婉的姑娘嘴角流出血迹，蜿蜒着落到领口上，染红一片，整个人毫无意识的被家仆粗暴的拖着。
“晗儿，这是发生了什么？”唐颂闻立马走过去，对着那两名家仆喝道：“还不快将人好好放下！”
唐颂闻一出现，先前嚣张跋扈的唐时晗立马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落泪：“三叔，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的瞳牙兽被这魅魔偷了去，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契约就结成了。”
寥寥几句话，让唐颂闻像被雷劈了一般，错愕的愣在原地，视线在展颜和唐时晗身上转了又转。
像是听错了一般，寻找听证：“你说什么？魅魔？”
“她就是魅魔！”唐时晗伸出手指向展颜，呜呜咽咽的哭诉着：“她隐藏在咱们家，魅惑哥哥与她亲近，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唐颂闻听的后背发凉，他不敢相信竟会有魅魔潜伏在他们唐门这么久，更不敢相信，这魅魔竟是眼前这丫头。
“晗儿，这事非同小可，还需秉明家主在做处置。”
唐时晗抹去泪花，点点头，“晗儿明白，还请三叔与我一同去找父亲阐明来龙去脉。”
唐颂闻却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你也知道你哥哥对这丫头不一般，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我作证，她确实与魅魔有勾结！”
一道高扬的声音传来，唐雨彤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她刚一离开就听见一阵哄闹，便赶回来看个热闹。
没想到唐时晗替她出了口恶气，看见那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口吐鲜血的样子，她畅快的不得了。
当即便走了出来，顺着唐时晗的话茬说道：“我们在长公主府缉拿伤害无忧郡王的魅魔时，她便一直坐壁观火，不肯出手，后来见我们要生擒魅魔，居然放跑了她。”
“三堂主，我敢肯定，展颜一定和魅魔有关系！”
两个人都道展颜与魅魔有关，唐颂闻也不敢轻易妄下结论。
事关重大，一旦判断失误将会连累唐家整门。
唐颂闻当机立断，缜着脸道：“先将人押入水牢中，等候家主决断。”
山茶将那只鸾鸟抱起，跟在唐时晗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留下久久未能回过神的一众灵士。
万思琪望着地上的血渍，呆呆的立在原地，地面上延伸的两条痕迹深深的扎进心中。
水牢森冷幽暗，常年见不到阳光的深牢，在隆冬时节更是由内而外的透着刺骨的寒凉。
唐门家仆们随意的将人扔在了铁笼中，将她的双腕紧紧缚住，铁链似要嵌入血肉。
山茶走过去，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物件。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传音玉诀，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抬眸看去，那灵士大半个身形在冰水中泡着，发髻也散乱的贴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她静静的垂着头，一动不动。
山茶眸色一颤，伸手朝着她的鼻下探了探，指尖感受到若有似无的呼吸后，她才松了口气。
复又抬手撩开她的衣袖，只见纤细的皓腕间莹白一片，她怔愣了数秒，随后站了起来。
她紧紧闭着眼睛，明艳的脸庞在此时有些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山茶轻叹一声，只能怪这姑娘命不好。
偏偏成了小姐的眼中钉。
阳光十分温暖，照耀着幽静的池塘，几尾欢快的鱼儿趁着阳光正好，在水中嬉戏着。
波光粼粼的水面折射出金色的亮光，隐隐约约落在浑身散发着怒意的人身上，转瞬又被高大建筑的倒影遮了去。
山茶行至唐时晗身侧，恭顺的行礼，“小姐，奴未见那枚印记。”
她眸中怒火未消，嘴角弧度轻扬，语气不善：“她倒是藏得深。”
目光落在水牢紧闭的黑漆漆的大门上，她不屑的说道：“整副躯壳都在，我看她能跑去哪儿！”
唐门主峰的坤宇殿内聚齐了一位嫡系与三位旁系长老，除了一向只醉心游玩还未归家的嫡系二堂主未到，现如今的嫡系堂主皆到场了。
唐门家主唐颂远端坐在主位上，安静的听完女儿的话。
神色凝重，将那些重要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天岚门弟子展颜形似魅魔，偷盗极品灵兽。
敬一长老的脸上布满沉重，他当即喝道：“绝不可能！”
“展颜是我选中的弟子，通过了我的试炼，现如今说她是魅魔，”敬一长老竖着眉怒道：“还说她偷盗灵宠，简直一派胡言！”
“家主，此事定有误会，还请家主明察，还展颜一个公道。”
“叔父！”唐颂远起身虚扶了一把敬一长老，神色冷凝：“我自当会公正严明，审查清楚。”
唐时晗神色一顿，眼神微转，山茶疾步走上来，恭敬的叩拜在地。
“家主，奴亲眼在展颜手腕上见过合欢花的印记，不止一次。”
“奴与展姑娘不曾有过过节，没有理由冤枉她，奴真的看见了那枚印记，”山茶顿了顿，扬声道：“若奴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四堂主立马便站了出来，一脸的愤慨：“我早便看出那个散修心术不正！偏偏长老就是不信，如今可好，她形似魅魔，又与锦儿交好，这不就是想倾灭我唐门！”
敬一长老冷着脸，朝着四堂主扔来一个茶杯，怒斥道：“你如今长大了，竟是连我这叔父也不放在眼中了！”
“你父亲走的早，母亲也随着去了，留下四个孩子皆由我与阿姐一手带大。当年旁系争权搅得唐门血雨腥风，我与你姑母力挽狂澜，扶着家主登位。”
“你姑母劳心竭神，在你弱冠之年去了，那时，你是如何在她病榻前保证的！”
“你说日后一定尽心辅佐家主，振兴唐门，万不会让蒙冤受屈之事再生！万不会让唐门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如今，风儿掌了权，身居高位，竟全忘完了！”
自成年以来，敬一长老从未对四堂主说过重话，如今一顿劈头盖脸的呵斥，当即让四堂主白了脸。
唐颂闻拽着他的衣袖，将人拉了回来，恭敬的看向敬一长老，“长老息怒，颂风一向心直口快，您别与他一般计较。”
唐颂风也反应过来，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低声道：“弟子知错。”
敬一长老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唐家家主深深的皱着眉，看向还在下面跪着的唐时晗与唐雨彤，心中定了定。
“唐时晗唐雨彤听令，命你二人去探查魅魔虚实，四堂主监察，将结果如实禀告！”
“且慢。”
唐颂风淡淡的看向敬一长老，只见他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
“行刑只会屈打成招，倒不如在众目睽睽下审讯，如此可知家主公正。”
听到这个提议，唐时晗内心求之不得，她正有此意。
“父亲，长老所言极是，女儿也赞成。”
唐时晗敛了神色，将那只极品鸾鸟拿了出来，置于身前。
耳边响起一阵抽气声，对于那些惋惜之言，她充耳不闻。
“还有一事，女儿为了驯服鸾鸟费了不少心血，她却趁我不备，偷盗女儿的瞳牙兽。对此，父亲可要为女儿做主，按照门规来处置！”
“求父亲为女儿做主！”
她弯下腰，跪拜着自己的父亲，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唐颂风舍不得见她委屈，此时见她泪花闪烁的模样，心都揪了起来。
“天岚门展颜意图偷盗一事，一并交予四堂主去查。若为实情，先罚五十戒鞭。”
四堂主站出来，郑重的说道：“定不负家主所托。”
唐颂远环视神色各异的众人，冷冷的开口，“此事兹事体大，各位乃我唐门各个要处的栋梁之才，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还请诸位留在此处。”
众人哪敢当众反驳他，异口同声道：“全听家主安排。”
敬一长老看着不怒自威的唐颂远，心中多了些怅然。
看似是告诫他们不要节外生枝，实则，他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若不是展颜与那人如此肖像，他又怎么会给自己找麻烦，硬要她归于唐门啊。
四堂主带着唐时晗、唐雨彤二人到了水牢，阴冷湿寒的空气让唐雨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待看到被关在水中的人时，她又得意起来。
逃过了那一劫又怎样，如今还不是一样被关在了水牢中，等待审判。
相较于唐雨彤的得意，唐时晗就显得平静许多，除了眼中的厌恶与嫌弃，更深处藏着一丝轻松。
既能断了长老收她为徒的念想，又能让自己不被低等灵士与她对等的不悦感损坏清净，还能把她赶出唐门，对她而言自然是件好事。
她遥遥的坐在一旁，悠然的品着热茶，“四叔，辛苦你了。”
唐颂风见她早早的就走到干净的地方坐着，也没任何不悦，只说到：“你等着便是，四叔这就为你讨个公道！”
他猛然挥袖，衣帛开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水牢中，四堂主仔细的看着她的腕间，忽然皱眉，“晗儿，会不会搞错了，哪有印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