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从二楼掉落的人们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熊谷刚一收到了自己的得力干将和秘书“送”上的大礼,被自己的竞争对手狠狠的算了一笔账,虽然事后才从高城秀树手中拿到那个“叛变”的证据。
干将得了挂落,自然他的情人也不好受,那么情人的弟弟……
高城秀树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民谣,点上香薰,打开唱片机,来上一曲古典乐。
“《葬礼进行曲》,”高城秀树对着躺在洁白的床上的人解释道,从一侧拿出一捧白玫瑰,“作为编剧的我其实挺想在他的葬礼下演奏的,只是可惜了,高城秀树不能缺席这场重要的葬礼,虽然说太简陋了。”
“不过按照他的性格,他可能更喜欢《欢乐颂》,不是古典那个,不过我猜你也不知道。”
高城秀树从一侧的盒子里抱出一个八音盒来,“这是我以前一个朋友做的,没有人伴舞,只能用他来代替了。”
高城秀树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给八音盒上了弦,两个铁丝扭成的小人穿着红色的舞鞋跳起了舞。
一切准备就绪,高城秀树俯下身来从他的手上揭下了那层薄膜,“其实按照你们人类的仇恨,我应该直接用你的皮的,但是,”高城秀树抚摸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颤抖,“我更想要一张完整的皮,还有三分钟,你就不会在颤抖了,但是放心,我的同事们还是很靠谱的,它只能剥夺你的行动能力,不会剥夺你的疼痛感。”
男人忽然听到窗外的喧哗的人声,他拼了命的张口,却连一声气音都发不出来。
高城秀树扶了一下耳机,听着对面可怜的孩子们被扔去打扫澡堂,他将那层薄膜覆盖到自己没有任何指纹的手指上。
乐声渐起,高城秀树调整了一下身上的肌肉衣,把一个药剂注射到他的体内。
“一个凝血剂而已,这个是一点麻醉剂,专门给心脏和大脑用的,我自己做的,只是会让你的血液流得异常缓慢,保证身体绝大多数生理机能,这样,才可以也让你看一下,自己肮脏的皮囊之下,同你每日进食的相差无二的内里。”
高城秀树理了理耳侧的头发,将摄影机架好,将手术刀移到了他的额头上……
……
“烦死了,今天的澡堂怎么这么脏!”松田阵平把刷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不是说了,这个周末进行了运动会的彩排,每个学生弄得浑身是泥,更不凑巧的是昨天下了一场雨,”伊达航耐心的解释道。
……
“东都大学的运动会很是精彩,”高城秀树的手术刀落到了他的小腿肌肉上,“他是医学系的长跑冠军,每次跑完了说的第一句话都是‘那群拉拉队的小腿线条好美啊’,”高城秀树努力模仿着已逝之人的语气,“你太缺乏训练了。”
“全是肥肉,”高城秀树叹了口气,“我演得可真不好。”
他不是贝尔摩德,他没有艺德,对于饰演一个满身肥肉的人没有兴趣,所以他就换成肌肉。
“呗,你知道吗,我其实去过你的帮派很多次,他们都开始怀疑你这个投了上司过着安逸的日子,以至于浑身肥膘的人是不是在假冒我。”
“说起来当时他也想把班旗设计成樱花呢,用来掏学妹们的喜欢,只是可惜了,樱花还是输给了猫猫。”
所以你看,那位师弟将一个亲近待人的外壳演得活灵活现,而你们啊,却总是藏不住自己的面目狰狞。
听着耳机后面同样可爱的猫猫高城秀树笑出声来,只是现在这张被刀疤横贯的脸笑起来颇为狰狞。
……
“可恶,我们要干到什么时候,”松田阵平把这一趟刷到头,回过头来,“要不我们来聊点有意思的话题吧。”
“有意思的事,”萩原研二看向自己的幼驯染,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头看向一侧沉默干活的诸伏景光,“对了,诸伏,关于刚刚那个失踪小女孩的事,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诸伏景光站起身来,愣了一下。
“对啊,只是在街上看到的一个小女孩,你就能记得这么清楚,”伊达航擦着凳子说道。
“啊,那个女孩和我小时候的玩伴长得很像,后来她生病去世了,所以我才会……”
“你小时候的玩伴?”降谷零立起身子看向他,“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见过她?”
“是我在长野时的玩伴。”
……
挥舞着刀子的高城秀树心情好了不少。
说起来那边好像还有一个幼驯染吧。
……
“好像很有意思啊。”
“展开来讲讲吧。”
“其实,”诸伏景光忽然间忆起自己幼时目睹的凶案现场,“算了,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真是的,忍不了了,”急性子的松田阵平冲上前去,“零之前说要等诸伏你亲口告诉我们一切,所以我们才忍着没问,你很想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为他们报仇对吧!”
诸伏景光面对朋友们的担忧后退一步。
“那个女孩长得和你幼时的玩伴很像,所以你又回想起那个案子,对吧。”
“是,你说的没错,”诸伏景光低下头,有些彷徨的解释道,“但不行,那个案子必须由我自己去解决,我不能连累任何人!”
……
“连累啊,”高城秀树喃声念道。
听着耳机另一侧诸伏景光被朋友们说动,和他们一起分析案情,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
高城秀树侧眼望去,隔着玻璃,看着隔壁外守洗衣店里面那个被绑起来的女孩。
“有牵连才会连累啊,”高城秀树将停下的八音盒再次上弦,找了个沙漏放在一侧,“然而事物有牵连真的好吗?”
“如果没牵连,这些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呢?”
高城秀树耐心地从一侧拿出一罐子汞,再给自己带上防毒面具。
“你也不会躺在这里。”
不过,兄长会很满意的吧。
“人类真是麻烦。”
……
在警局里面等着家长来接的八岁的小云白就是这么想的。
他解开了奶茶店前车里传出的细微响声传递的密码,单枪匹马地趁着货车开入加油站在他们的水里下了从他们的车上偷的迷药,然后在昏迷的他们身上偷走了钥匙,把车上被绑的人们放走。
如果说他有什么能威胁到加油站里的人贩子同伙的,大约也只有他从车上偷来的打火机,和被插了卡正冒着油气的加油枪。
他们就在加油站僵持着,直到逃走的人们叫来了警察。
“啧,小大学生怎么在这里坐着,”来人拿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瓜,递给他一杯热牛奶,“你怎么就那么有胆呢,怎么,还真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
“你们怎么就那么独啊,真不愧是一家的!”
“是啊,你们都太独了。”
“喂,你不要觉得重复一遍就可以把自己排除在外。”
兄长过来了,一看就是刚刚被警察教训过,小林云白学着昨天大姐姐教的,吐了一口气,把小脸蛋鼓了起来,对着兄长伸出手去。
“云白,告诉哥哥,为什么自己去了。”
“我可以救下他们,”索抱被拒的小林云白把手再次放回椅子上,目光移向自己刚换的小鞋。
“不是说过吗,出了市区要告诉哥哥。”
“我怕你们出事。”
久久没能得到兄长的回应,林云白咬着下唇,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只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林云白被抱了起来,“我是不是该高兴在你的心里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还算重要,但这种重要不应只是保护,如果说他们没能报警,等到那两个人醒过来,你怎么办?你是个孩子,他们是五个成年人,你真的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吗?你有没有想过,得到你的死讯的我们会不会伤心?”
“保护不应只是隔绝,离群孤雁飞不远,你可以向你周围的人寻求帮助,我们一起渡过难关。”
“嗯,”小林云白趴在他的肩头,擦了一把不知为何止不住的眼泪。
“我把名字签了,咱们可以走了,咦,”那人好像发现什么新鲜事儿,伸手挑起了林云白委屈的小脑袋,“稀奇,原来你也会哭啊。”
“哼,”小林云白伸手打向这个凶恶的大人,没有打到,更加凶狠了呢,“才没有,就是眼睛难受。”
“眼睛难受?是不是油气伤着了,去医院看看吧。”
小林云白从她手里接过饭团,“还是姐姐好,”说着看向那个还在笑地坏人,“当心你找不着对象。”
“嘿,你小小年纪还关心这些?”
“嗯嗯。”小林云白委屈的把脸往兄长怀里缩了缩。
“他吃饭呢,你别揉他脸……”
……
不过还好,诸伏景光不是不听话的自己,找到了自己的雁群。
系统全程茫然地看着他窃听诸伏景光的手机,感觉宿主不像是会这么认真找剧情的人啊。
高城秀树看着楼下奔跑而来的警校组,推开了朝着洗衣店的窗户,“这个位置真不错。”
将用完的汞收好,高城秀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但又随之听到了耳机里那些言论。
“客人,刚刚来了警察说是要疏散群众,快点……”
“知道了,”高城秀树无奈地看着对面,这个雁群和独雁一样猛啊,“我有点东西收拾完马上下去,店家先走吧,我年轻,跑得快。”
“哎。”
门外的声音离开,高城秀树走到窗前,希望你们靠谱点,不要打扰这场好戏。不过,那个奇怪的系统还没吱声,看来是顺利度过了啊。
给唱片机换上一个明艳的舞曲,高城秀树扶着一侧的人模翩翩起舞,“有没有感受到药物的神奇,说起来汞中毒是什么感觉啊?虽然缓慢但是应该还是有感觉的吧,真的是技术不佳啊,该亲手一刀一刀剥下那层皮的,只是可惜了,暂时不想破坏这张皮的完整性。”
高城秀树深情地抚摸着人模的脸,“他是最珍惜自己的皮囊的,却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还好,他应该看不见,你放心,你会看见的。”
毕竟那身皮囊才是他获得别人信任的宝物。
他扶着身着红色长裙的人模,在玫瑰花海中翩翩起舞。
“嘭--”
[滴,成功参与重要剧情,获得礼包x1,是否查看?]
高城秀树看着落到樱花旗上的人轻叹。
他抱着红衣舞者倚在窗前,躲过楼下探究的目光,移向镜头,“猜一猜,来找你的公安和解决对面的警察谁先到达现场呢?”
他脸贴着人模布质的额头,同人模耳鬓厮磨,轻声呢喃道,“听见了吗?是警笛声,看来是警察先来了,希望他们走的快一点。”
他把舞者放在窗前,将她的手托住她的脸,让她坐在那里,看着街上的喧哗。
将一切定好时,他跳着轻快的交谊舞步,从宾馆的后门溜了出去。
……
抓到了真实凶手的诸伏景光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他坐在警车上等着去做笔录,也就在那个路口的红绿灯,同一个熟人擦车而过。
“那个人是不是那个警察?”
“好像是,”坐在他身侧的降谷零自然也看到了。
“什么啊,”松田阵平也伸出头去,却已经错过了那个所谓的熟人。
“没什么,警察查案吧。”
刚刚送走警察的外守洗衣店门口又再次迎来了公安。
“鸠山警部,消息上写的就是这里了。”
鸠山点了点头。
一群公安握住枪围住了那栋小楼。
“哼~~”
哼着小曲远去的少年打了个响指,时间到了啊。
在红衣舞女的见证下,男人高大的身躯被甩出窗外,却又在绳索的牵引下有些轻盈地躺在马路中央。
一位公安在鸠山的示意下持枪上前,试探鼻息,倒吸一口凉气,“警部,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