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刚考上大学的我被拐卖了。买家是我二叔，

    刚考上大学的我被拐卖了。买家是我二叔，

    他一看到我的脸，怒吼一句&34;王八蛋&34;，就伙同亲朋好友把人贩子揍了一顿。

    毕竟，我是山里唯一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

    第一章生女

    我妈是被拐卖到这座山里来的。

    那时她才16罗，就被迫和我爸同房。

    一年后她怀孕了，她婆摸着她的大肚子，一一语成谶:&34;这是个女娃娃嘞。&34;

    全家人顿时没了兴致，奶奶卒了一口，骂骂咧咧:&34;晦气玩意儿!&34;

    姑婆是村子里的接生婆，也是爸爸的姑姑，从业几十年，一双眼睛比医院里的b超机都要准。

    她说我妈肚子里的是个女性娃，里面就绝不可能是个带把儿的。

    &34;要不还是打了吧，现在新做策只能生一胎。&34;奶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答爷，

    爷爷骂出声:&34;头胎你都不要，后面的孩子也留不住的，再说了，农村户头头胎是女孩，不是还能再生一个吗&34;

    奶奶没了脾气，嘟囔了一句:&34;赔钱货!&34;

    得益于这个头胎不能打的习俗。我侥幸活了下来，

    于是我妈干活干到怀胎九月，在凛凛寒冬中发动了。

    我出生的时候，奶奶还在村头的杂货铺里打麻将，有人兴冲冲的去给她报喜:&34;刘金凤，你媳妇生了!&34;

    早就知道是个孙女的奶奶还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34;带把吗&34;

    她还是希望会是个孙子。

    报信的人显得有些幸灾乐祸:&34;怎么你连你家的大姑姐都信不过了都说了是女娃，哪里还会山错&34;

    奶奶又一屁股的坐了下去。

    隔壁邻居家的媳妇跟我妈差不多同时怀孕，这会儿已经生了个女儿，老太太眼巴巴的凑到我家门前问:&34;生的男性还是女娃&34;

    我爸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回答:&34;女孩。&34;

    老太太不信，非要往里闯:&34;让我看看!&34;

    得到我果真是个女孩儿的事实，才心满意足，仿佛没有落后一局的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打完麻将回来的奶奶。

    老大大一脸的笑意，瞬间激怒了奶妈，叫奶奶把她给骂了一顿。

    姑婆给我妈接完生以后，收下了红包，简单叮嘱几句就回家去了。

    而我妈，生我不到三天就下地干活了，

    奶奶却还在骂:&34;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有什么用亏当时还花了5000块把你买回来，果然真是便宜没好货!&34;

    我妈身子颤抖了抖，终究是不敢回话。

    最开始她不会说村子里的方言，但是在这边住久了，该听懂的都能听懂，必要的时候也会说上那么几句，但是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言不发。

    这个村子里，多的是被买来的女人。

    一群人围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总感叹:&34;还是娇娇命好，嫁了个好人家，不像我们，男人不知道疼人。&34;

    我妈一言不发。

    有人搭腔:&34;可不是吗你看那王大喜长得多周正人也老实，娇娇，你真有福。&34;

    看不惯的人也有，冷笑一声:&34;有福的女人生个赔钱货你看她好日子到不了头的!&34;

    我妈舀了一盆水给她从头泼到脚，尖锐道:&34;赔钱货我赔你爹的钱! 他妈的嘴巴再不干不净老娘弄死你信不信&34;

    寒冬腊月，尖酸刻薄的女人冻得直打哆嗦，但是她欺软怕硬惯了，见我妈这样发疯也只能一边跑一边骂她:&34;你这样的女人要不是被卖到这里来一辈子嫁不出去!&34;

    我妈一个棒槌砸在了女人身后:&34;我嫁给你爷爷让你当孙子!什么晦气东西&34;

    第二章二胎

    被欺负的女人告状告到奶奶那里，

    妈妈被关到了柴房里。

    爸爸求情:&34;妈!孩子才那么小，你不给她吃东西怎么有奶水喂娃&34;

    奶奶冷漠:&34;一个女娃娃饿死了就饿死了，你家媳妇现在在外面还敢打人了，真是时间久了惯着她了!&34;

    爸爸没办法，只能拿着被子跟妈妈一起住着，他道歉:&34;对不起。&34;

    我妈不说话，我爸就从身上掏出一个温热的包子来:&34;娇，你吃点吧。&34;

    我妈抿唇转头。

    我爸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妈妈在柴房两天不吃不喝，奶奶才不耐烦了闯进柴房，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张嘴，然后将滚烫的米汤灌进妈妈的喉呢里。

    “一个贱蹄子还装什么清高到了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想不吃饭，想死是吧门都没有!&34;

    她心疼的不是妈妈，不是可能逝去的人命，而是买我妈时花的五千块钱。

    而不停咳嗽的女人却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反反。

    春天来了，我也有了正式的名字。

    王婷，女停，不要再生女孩子的意思。

    我断奶以后，爸爸会带着妈妈去镇上打工。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觉得，买来一个女人，驯化两三年，等生下了孩子，就不怕她逃走了。

    孩子是女人的枷锁。

    他们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带十块钱的奶粉，抱着我教我说话。

    母亲用她那烫坏了的嗓子轻哼着陌生的曲调。

    哀怨悠长。

    五岁的时候，妈妈又怀孕了。

    奶奶顿时春笑颜开:&34;一四女二回男，这回保准是个大孙子!&34;

    她拉着姑婆，塞了200块钱，&34;大姐，这回你再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34;

    姑婆一边把200块钱塞进自己的兜里，一边翻了个白眼:&34;这才刚摸出脉，都没显怀呢，你真当我火眼金睛啊&34;

    奶奶这才冷静下来，尬尴的笑了笑:&34;你说的对，你说的对，等显怀了再来看看……&34;

    姑婆敷衍道:&34;一定。&34;

    姑婆的一定，没有兑现。

    这是个寒岭的冬天，姑婆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没有熬过去。

    她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奶奶一个劲的拍大腿。

    &34;怎么在这么个关键时候死了哟!拿了我的钱，还没办事呢。你说这叫什么事&34;

    爷爷浑混浊的眸中还带着泪花，一听这话气的不行:&34;你说的什么话，那是我亲姐!人家帮衬了我们多少，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你有没有点良心啊&34;

    奶奶的脾气暴、性子烈，一般情况下，爷爷都不会说她什么，可是这次她做的实在是过分。

    奶妨自知理亏，转过头看到扒在妈妈肚皮上的我，怒火转移，劈头盖脸的骂道:&34;你个死丫头片子，离你妈远点!压到肚子里的弟弟看老娘不弄死你!&34;

    我哭了出来。

    正在整理行李的爸爸听见我的哭声，从房里出来看见此情此景，埋怨的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34;妈!你朝一个孩子撒什么气&34;

    这还得了

    平常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丈夫和儿子，竟然一个个的都跟她唱反调，奶奶一拍大腿就嚎啕大哭:&34;你们王家真不是个东西啊，嫁到你们家来我就是个外人是吧，都合伙款负我一个女人嘞!&34;

    奶奶和妈妈不一样，她的娘家就在本村，一个两个也都是泼辣的主，我爸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无奈的去哄她。

    我妈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看到这般场景，只是冷哼一声，抱着我走进了里屋。

    第三章二婶

    随着我妈的肚子越来跑大，爸爸自己一个人出去打工了，把妈妈留在了家里。

    奶奶似乎是深信，这一胎一定会生个儿子。

    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偏方，樟树叶烧成了灰用水化开了，给我妈灌下。

    她说樟和璋同音，以前生下的男孩，那就叫弄璋之喜，樟树叶的灰喝多了，就算是个女孩儿，也能长出个把来。

    除此之外，什么老鸡汤，什么橘子苹果之类的，都是紧着我妈先吃。

    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妈吃了不少，通常都是吃了就吐了，奶妈看着这些吐出来的东西心疼的不得了，但还是嘴硬道:&34;吐了好，吐了好，说明肚子里的娃娃在闹脾气嘞!&34;

    转头就放小鸡出来，把那些东两收拾干净。

    邻居家的老太太长的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他自己家还没有生儿子出来，每每看着我妈的肚子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异样的光。

    她问我:&34;细咩，你看看你妈妈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呀&34;

    我警惕的看着她，往后退了退。&34;

    我不知道。&34;

    &34;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用刀子把你妈的胜皮割开，看看宝宝有没有小鸡鸡不就知道了吗有小鸡鸡的就是弟弟，没有小鸡鸡的此是妹妹。&34;老太太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从我们家门口的柴火堆上抽了两根柴。

    在旁边晒太阳的我妈动了。

    她抄起一根竹竿子，往老太太的身上砸:&34;你个老不死的，嘴怎么那么贱呢你怎么想知道你头圆不圈老娘还要割下来当足球踢几脚试试&34;

    老太太哀嚎几声，大喊奶妈:&34;刘金风，你家媳如又发疯了，你还不出来管管&34;

    正在做饭的奶奶围着围裙就出来了，我妈先开口:&34;妈!这老太太又偷咱家柴火!&34;

    老太太手脚不干净不是一次两次了，奶奶生平最恨的就是两种人，一种是占她小便宜的，一种是不让她占小便宜的。

    听见这话，理智全无:&34;砍脑壳的，没柴烧就去山上砍!再偷我的东雨晚上摸去你家一把烧了!”

    老太太不敌，骂骂咧咧进了家门。

    见状，奶奶解气的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我妈，冷冷的说道:&34;进来帮忙，今天老二带媳妇回家!&34;

    二叔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早前说在外面找了个媳妇，连家都不回。

    这次回来是因为二婶怀了孕，在外面不方便。

    妈妈把我放在门口的椅子上，跟着进去了。

    冬天很冷，但是大阳照在了我的身上，暖烘洪的。

    我轻轻的唱着妈妈教给我的歌谣。

    一直到二叔带着他的老婆回来，

    二婶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又高又瘦，头发是黄色的，没有扎起来，奶好说过不扎头发的女人都是疯子，不像话。

    我有点担心，迎上前去递给她一个彩色大皮筋

    &34;二婶，给你。&34;

    二婶被我逗笑了，微微弯腰，接过了皮筋:&34;谢谢宝宝呀，不过我有皮筋哦。&34;

    她这样说着，又把皮筋塞进了我的口袋里，

    然后跟着二叔说说笑笑的走进了门。

    奶奶对待二婶是无比的热情，跟对我妈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毕竟二姑眼我二叔在一起的时候，二叔没有花一分钱。

    第四章搬走

    她的肚子比我妈的更大，应该会比我妈更先生出来，不知道里面的是我堂弟还是我堂妹，如果是堂弟的话，奶妈应该会很高兴吧

    吃饭的时候我看着她的肚子想。

    二婶也没把一个孩子的目光放在眼里，

    奶奶问，&34;听说外面医院有机子，可以看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英子你去看过了没有&34;

    二婶不懂方言，二叔就给她翻译。

    但是二叔说的跟奶奶说的又不太一样:&34;妈问我们在医院看过产检没有。&34;

    二婶说:&34;看过了，孩子很健康。&34;

    二叔转述:&34;是个男处。&34;

    妈奶顿时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要给二婶盛鸡汤。

    好奇怪啊，明明他们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好像都很高兴，我疑惑的看着二叔，又看着在灶门口坐着安静吃饭的妈妈，想着大人都不说话，那我也没必要说了。

    小孩子乱说话，会挨打，

    二婶才看到坐在那里的妈妈，于是问我二叔:&34;大嫂怎么坐在那里，不上桌吃饭吗&34;

    二叔答她:&34;灶里球和。”

    二婶就不问了。

    其实在二婶过来之前，我妈是可以上桌吃饭的，但我妈毕竟是买来的，现在不让买女人了，奶奶怕她跟外地来的二婶说什么，提前嘱咐了妈妈，不许跟二婶说话。

    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让她上桌，并且全程关注着妈妈的一举一动。

    吃过饭以后，二叔把二婶带到村头的小卖部去玩，平常没事的时候，很多人都在那边闲坐聊天。

    奶奶就趁着这个空档收拾碗筷，跟妈妈一起洗碗的时候告诉她:&34;老二媳妇回来了，家里没那么多地方住人。我打过招呼了，翠芳刚死，她那房空着，你过去住一段时间。”

    翠芳就是我姑婆。

    哪有老人刚死。娘家大着肚子的侄媳如就巴巴的住过去的也真是不赚晦气。

    我妈敢在外面发疯，却不敢对奶妈怎么样，因为奶妈是个心狠的，还有家里人帮衬。

    于是妈妈就带着我住到了姑婆家。

    到别人家做客，反倒落了个清净，毕竟在家里经常被奶奶的大嗓门呼来喝去的，我也觉得厌烦。

    妈妈安心养胎，教我普通话，教我认一些简单的字，表叔表婶看的眼馋，把自家儿子也推过来:&34;姐，你也顺便救教小强呗&34;

    我妈也没拒绝，让表哥拿着作业跟我一起学。

    表妹没忍住，四下看了看，没有外人，低声对我妈说道:&34;姐，我妈死前说了，你这胎还是个姑娘!&34;

    我妈顿了顿，随即不在意道:&34;无所谓。&34;

    表婶哀叹:&34;算了，我又能比你好到哪里去呢总是要在这过一辈子的。&34;

    我妈说:&34;我想回家。&34;

    表婶吓了一跳，转天看见自己男人在对面地里种菜，压低了声音:&34;她，算我求你了，以后别再说这话了，这不现实也就算了，指不定被人听见了还要挨打!&34;

    我妈又不说话了。

    表婶也不敢刺激我妈，拿着工具出门了，

    我问:&34;妈妈，奶奶对你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想回家&34;

    妈说:&34;那是你家，不是我家。&34;

    我也不说话了。

    因为直觉再问下去会很危险。

    第五章淹死

    二婶生了，是个弟弟。

    爷爷抱着堂弟喜笑颜开，给来恭喜的人都发了喜糖。

    二叔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见一个人就说我老婆给我生了大胖小子。

    爸爸也因为妈妈要生了，提前请假回来，这会儿正在房里陪着妈妈。

    我觉得无聊的很，四下一看，竟然没看见奶奶。

    明明刚才还在这呢，难不成是又出去打麻将去了

    我摸了摸脑袋，还是决定去找她，

    妈妈躺在床上起不来，不去把奶奶找回来，谁来做午饭啊

    我一路小跑去村头，路过茅厕的时候听见了说话声，

    &34;我跟你说，虽然翠芳死了，但是你家大儿媳妇这个肚子一看又是个女儿。&34;

    “你还别说，我也觉得像，这死畜牲，要是敢再给我生个赔钱货，我就直接摔死她!&34;

    是那讨厌老太太和奶奶的声音!

    我悄悄的从背后绕过去，两个人就坐在茅厕后面的树根上你一言我一话。

    老大太说:&34;现在是新社会了，你直接摔死人，小心被抓走。&34;

    奶奶很不屑:&34;村里哪会管这破事&34;

    老太太劝她:&34;你怎么就知道村里有几个年轻人出去闯荡了几年，回来之后邪的很，看这不顺眼看那不顺眼，还叫别人别买老婆，你说这不是要断人香火吗&34;

    奶奶气气愤:&34;还有这回事，我家两个儿子就从来不会不听我的话。&34;

    老太太把话搬回正题:&34;要我说啊，这胎要还是个女儿，你就偷偷的把那赔钱货给淹死，再说是她妈害的，把她妈赶出去，再给你家老大找个会生儿子的媳妇不行吗&34;

    奶奶犹豫片刻:&34;现在再买个女人价格比以前涨了好多，划不来。&34;

    老太太拍拍屁股站了起来:&34;买什么呀，叫你家老大学老二出去骗一个回来啊，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先走了。&34;

    &34;晓得了晓得了，先看看是男是女吧，反正女娃娃不能留了。&34;

    老太太走了，奶奶进了厕所，

    她撒尿的声音传出来，我也走了出来。

    站到了茅坑旁。

    她们说的话都听见了，也都听懂了。

    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妹妹，奶奶打算杀了她，或许会把我和妈妈赶出门。

    电视上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奶奶出来看见我时，吓了一就，发现是我走上前抡起巴掌就要打我:&34;吓死我了，你个小贱蹄子，站在这做什么&34;

    我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用尽全力把她推下了茅坑。

    “哎--&34;她一声惊呼，噗通一声落进了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