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这段时间来，他好像自从在那家餐馆表明自己的心意后就没再有过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了。
虽然叶小柔从没表露出什么过。
但这次，他却在心底泛起了波澜。
“是啊，追人女孩哪有嘴上说说的。”陈煦川喃喃道，仰头猛灌了口酒。
文建利结完账出来，和董城一人扶着一个把陈煦川和阮东拖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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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小柔早早从被窝里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赶往万达广场。
今天她专门换了一身比较耐脏的衣服，她到达广场的时候聂诚心还没到。
因为是冬季，天色还有点暗，路灯也没有熄灭。不过路边的人流量多了起来。
有点冷，叶小柔跺了跺脚，双手抱拳放在嘴边哈气。
聂诚心从车里出来。
两人简单吃了个饼子就出发去巷子。
今天的任务量有点大，她们计划今天就把卖药渠道找到。
假药这种东西不尽早铲除不知道后面会祸害多少人。
为了提高效率，两人决定分两路，一东一西的排查。
这个平房区是一个环状群落，其中穿插的小道错综复杂，如果不分开排查很消耗时间。
“手机随时保持畅通。”聂诚心对着她说。
“好。”
两人同时转身，很快隐在黑暗的巷子里。
叶小柔一路排查，娇小的身影穿梭在平房小道。
天色明亮，她还是一无所获。
忽然。
一个握着扫帚的老人走到她身边，略带戒备的问：“姑娘，你是在找什么吗？”
叶小柔心虚，被老人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一时愣在原地。
老人再次开口：“姑娘，你看着面生啊。你不是我们这里的吧？”
叶小柔听出了老人话中的戒备，眼睛瞥到老人身后的火盆里隐隐有一个专门治疗心脑血管的药盒。
再次对上老人的眼睛，她稳定心神，嘴巴一瘪，很快眼眸中就染上点点哀伤。
“我来找找有没有可以治心脑血管疾病的药。”她假装抹眼泪，“我哥现在急需这种药品，不然……”
老人自然明白她后面的话是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那你怎么不去医院拿药啊？”
“哇——”叶小柔哭声渐大，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狠狠掐自己的肉，疼的她眼泪直冒。她抽泣的说：“医院的药太贵了。拿了几次之后就没钱再买了。从小我哥就对我好，一直供我读书。要是没有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小柔哭的更加凄惨，一把抱住老人，“我就我哥一个亲人了……”
她哭的情真意切，再加上那张看上去单纯无害的娃娃脸，老人也慢慢放下了戒备。给她顺背，安慰她。
叶小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啜泣着说：“我，我听和我哥同一个病房的阿姨说，这里有很多偏方，不仅能治好我哥的病还便宜。”
“我真的不能没有我哥。”
老人把她拉到火盆边坐下，感概道：“我有脑血栓。医院的药又贵又没有效果，我儿子他们又在外地打工，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上学。我可不能拖累了他。”
“我认识一个人，他手里有不少的好药。”
听到这里，叶小柔两眼放光，“真的？”
“对。”老人拍拍她的手背，颤颤巍巍起身，“我去给你找找他的名片。”
趁老人进去找名片的功夫，叶小柔赶紧给聂诚心发消息，把这个事告知她。
还没等到她的回复，老人就拿着一张名片走了出来。
叶小柔赶忙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双手接过老人递来的名片。
“许大伟，药品代理商。”她把名片上的内容小声读了出来。
老人手指指过来，对着上面的一串号码说：“这个，打这个电话给他。”
她忙不迭地点头，“好的好的。”
“奶奶，这个名片可以给我吗？”她抬眼看向老人。
“可以。”
“谢谢奶奶。”她笑。
“不客气。”
“奶奶，我该回学校了。等会儿还有课。”叶小柔起身，把名片揣进口袋里放好。
“好。”老人点点头，“孩子，好好学习啊。”
“嗯，我知道。”
她刚转身没走几步，老人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说：“这个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们说要是别人知道了，以后就买不到药了。”
虽然只是和老人短短的接触了十来分钟，但老人的淳朴和善良触动了她的内心。
贫穷永远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小柔俯身抱住老人，轻声说：“奶奶，您要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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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巷子口，叶小柔给聂诚心发消息在路口等她。
手里摩挲着劣质的名片质地，这可能会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叶小柔这才回过神把名片放进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是陈煦川的电话。
滑动接听键，对方磁性浑然的嗓音就穿过听筒敲在耳膜上。
“起床了没？”
“起，起了啊。”叶小柔捏着手机，莫名有点紧张。
“那……”陈煦川的呼吸一顿，“能不能开个门。”
叶小柔：“？”
“你在我家门口？”
因为惊讶，分贝都上去好几个度。
陈煦川低头看怀里的花，嗅了嗅，“啊。”
他解释：“这周末没排班。”
一辆小电驴按着喇叭开过来，叶小柔连忙侧身给他让路。
毫无意外的。
陈煦川听到了喇叭声。
“你在外面？”
稳住重心站稳后，聂诚心也从一边走上来。
“我在外面有点事，先不和你说了。拜拜。”
“哎……嘟嘟嘟……”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陈煦川看着花瓣上还沾着露珠的玫瑰无奈的耸耸肩，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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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柔把名片递给聂诚心，站在一边说：“要不要打个电话试试？”
聂诚心点头随即掏出手机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她点的是免提，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喂？”
是粗犷的男声，周围还夹杂着吵闹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打麻将。
“谁啊？”没听到回答，他又问了句，麻将碰撞的声音不偏不倚的传过来，“八万。”
“许哥，谁啊？”又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通过听筒传来，“杠。”
“不知道，傻逼。”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再打一次。”叶小柔说。
聂诚心再次拨电话过去，这次对方接的倒是比刚才快了点。
“谁啊。”许大伟叼着根劣质香烟，口音含糊不清。
“你，你好，请问是许大伟先生吗？”叶小柔对着听筒说。
许大伟给牌局上的小弟们使了个眼色，起身走出乌烟瘴气的棋牌室，斜靠在栏杆上，“你谁啊。”
“那个，我想找你买药。”
“买药？”许大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几声，“我他妈的又不是医生，你找我买什么药。”
闻言，聂诚心和叶小柔面面相觑。
叶小柔拿过那张名片仔细对照上面的号码，反复对了几遍。
她抱着侥幸的心理开口：“可是，名片上是这个号码啊。”
笑声止住，许大伟声色一沉，“你哪来的名片？”
“奶奶给我的。”
“奶奶？”许大伟疑惑，“你哪个奶奶？”
“西北路万达广场对面的平房区的奶奶。”叶小柔直言，“她说你这里有便宜又好用的药。”
许大伟旋即放松了下来，捏着手机，“你要什么药？”
“治心脑血管疾病的药。”叶小柔和聂诚心对视，“你有吗？”
“有啊。”
叶小柔乘胜追击：“那有没有华盛药业的。”
对方听闻安静了下来。
就在叶小柔以为自己露馅的时候，许大伟说话了。
“为什么要华盛药业的？我这像什么天启的、通民的都有。”
“华盛是大企业，我放心些。加钱都没问题的。”
叶小柔说的诚恳，许大伟猛吸一口嘴里的烟，“最近华盛查的严，不确定能不能买到啊。”
“拜托你了，我真的急需这个药救命啊。”
对方沉默许久，叶小柔精神紧绷不敢有一丝懈怠，紧张的看着通话界面。
“行，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不过要先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许大伟掐灭燃到头的烟，啪唧扔地上，脚尖碾灭烟头，“这是我们这个行业的规矩。”
“那我要两盒氯吡格雷、两盒瑞舒伐他汀、两盒呋塞米……多少钱？”
叶小柔一股脑念了七种药名，说完对面再次沉默了。
“你先付五百过来，我等会儿给你发卡号。”
一听这话，叶小柔欣喜，连连答应下来。
电话挂断，不一会儿许大伟就把卡号发了过来。
把钱打过去后，叶小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挽上旁边的聂诚心，“这钱到时候找台里报账。我们现在去吃点好吃的吧。”
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聂诚心离开了巷子。
两人找了一家餐馆吃的炒菜。吃完又找了家咖啡馆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这一商量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明天可以不用早起跑去找小广告了，只需要等待许大伟的消息就行。叶小柔别提有多高兴了。
和聂诚心在路口分别，叶小柔是哼着歌坐地铁回家的。
刚踏进小区门口，保安室里就走出来一人，对着她的背影喊：“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