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好的，谢谢东哥。”叶小柔朝他鞠了一躬，欢快的回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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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小柔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的站在宿舍楼门口，翘首以盼。
等了近十分钟阮东的身影才慢慢悠悠出现在拐角，叶小柔顿时站直身体，嘴角上扬，“东哥早上好！”
阮东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稳了稳惊魂未定的心脏，“早上好。”
“你这是？”
“噢，我是专门等你的。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和你说一声。”
“行，去吧。”阮东越过她，没走几步停住，转身回到她面前，愣了半天，“注意安全。”
“嗯嗯，谢谢东哥提醒。东哥再见！”
阮东看着前面跑的欢快的叶小柔，感慨油然而生：有个“女儿”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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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叶小柔顺着阮东和她说的病房号上电梯。找到病房后，她通过门上的那层探视玻璃看到了陈煦川。
他靠在床头，头微微低着，手上拿着一本白皮封面的书，手指微曲拈着页脚，看了一会儿拿起床头的水杯抿了小口。
升起的太阳穿过窗户照在他手握着的玻璃水杯上折射出斑斓的颜色打在他高挺的鼻梁，密长的睫毛在鼻翼两侧投射出阴影。
蓦地。
叶小柔一时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陈煦川放下水杯，头不经意的偏了一下，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交汇。
他怔愣。
莫名有点心虚，叶小柔旋即移开眼，把手中的花抬高，悻悻的笑。
病房里此刻只有他一人。
看着多少有点可怜。
叶小柔推门进去，把花对着他，弯眼笑着说：“陈队，花。”
陈煦川僵了两秒，视线从眼前快要怼到他脸上的一大束花上移开，看向她：“你来干什么？”
“照顾你。”她说的轻飘飘。
陈煦川眼皮直跳，心里预感不太好。
“啪嗒。”
门口处传来声响，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声源。
一个头发修整整齐，面色红润的中年妇人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一位头发半白的男人，藏青色的衣服，袖口处被洗的泛白。
“小伙子，这位是？”中年妇人率先开口说话打破沉静。
叶小柔把花放在床头，慢慢站直身体，露出标准微笑。
“你在医院这几天除了那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晚上来看看你之外身边也没什么人，我还在想，原来……”妇人满目慈祥的看着他们，“这位是你…妹妹吧？”
“…妹妹？”陈煦川嘴里重复了遍。
妇人离的远没听见他的喃喃声，不过就在他旁边的叶小柔听的清清楚楚，连忙摇头否认：“啊不是不是，他是我弟。”
“啊？”妇人和她身后的男人疑惑的看着她。
“弟？！！”陈煦川也侧头望着她。
“……”叶小柔干笑几声，“我开玩笑呢，我是他……”
“妹妹。”陈煦川抢过她的话，“张姨你们散步感觉怎么样？”
话题被成功岔开，被叫张姨的妇人点了点头，“早上的空气就是好，出去转了一圈整个人都精神了。”
“这就是你早上五点多就睡不着要起床的原因？！”男人揶揄，手抓着后面的把手把她推了进去。
“那是我人老了觉少。”妇人转头白了男人一眼，“懂都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男人不跟她争，上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俯下身，“咱别吵了，让年轻人看笑话。”
“哼。”
……
叶小柔直愣愣站着，所以她刚刚是被塞了一嘴狗粮？！
“咳。”陈煦川咳嗽了声，“你是想站成一栋雕塑吗。”
回神，叶小柔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眼睛把他整个扫视了遍，压低声音：“陈队，你伤哪儿了？”
陈煦川瞟了下页码，合上书放在枕头下面，眼睛悠悠的在她脸上打转，“你没问阮东？”
“东哥就只是和我说你受伤了，具体伤哪儿他没和我说。”叶小柔压了压被角，双手撑着下巴，脑袋转了一圈把病房看了个遍。
这个病房不知道是位置原因还是怎么的并不像其他病房一样沉闷，反而更加温煦，太阳在身后暖洋洋的。
“我没什么事，你来看了就可以回队里了。”陈煦川把手垫在脑后，开始下逐客令。
叶小柔摇头，“陈队，我和东哥说了的。这段时间我来负责照顾你直到你康复出院。”
“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身边还没个人陪，我这个做妹妹的实在是良心不安啊。你说你受伤了也不和家里人说，爸妈这几天老是问，要不是东哥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瞒到康复之后然后一辈子都不和我说啊。”
“哥，就算我帮不了什么但好歹可以陪你聊聊天让你不至于太无聊……”
叶小柔说着说着倒还真带入角色了，声情并茂的，情绪到的时候还吸了吸鼻子。
“你们这兄妹俩感情还真好，不像我家那两个，凑在一起除了拌嘴就是拌嘴。”妇人躺在床上，男人把轮椅放在墙头边，到了杯水给妇人，“喝水。”
“哥～”叶小柔努了努嘴，上手抓着他的手臂摇，“好不好嘛。”
甜糯的小奶音一时让他晃了神，下意识点了下头。
“放心吧，哥。有我在，你一定能恢复的很快的。”叶小柔在看到他点头后眼睛放着光，挺直腰杆拍胸脯保证。
陈煦川嘴角抽了抽，“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你可是我哥。”叶小柔脑袋一转，半站起来端起床头的水杯递到他面前，献殷勤，“哥，喝水。”
“哥，你吃早饭没？饿不饿？”
她的话音刚落，躺床上的陈煦川的肚子就“咕～”了一声。
叶小柔了然一笑，撑着床沿站起来，“哥你等着啊，我去给你买。你要吃什么？”
陈煦川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鼻子，拧了一下鼻翼，“…随便。”
叶小柔：“那我按我的喜好来了。”
陈煦川：“嗯。”
叶小柔走到门边，手搭在把手上，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床上的妇人和给她掖被角的男人，“张姨，你们吃饭了吗？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带。”
妇人眯着眼笑，“不用了，我们啊刚才下去的时候顺便吃了。谢谢你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喔，张姨叫我小柔就行。”
“行。”
叶小柔指了指门外，“那张姨我先去给我哥买早饭去了。”
“去吧，慢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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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朝男人使了个眼色，两张病床之间的遮挡帘被拉开。妇人歪着身子往陈煦川方向移，“小伙子，你妹妹今年多大了？”
陈煦川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应该…24吧。”
“24。”妇人重复，欣慰的拍了拍身旁男人的手背，“年龄差不多。”
“那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陈煦川继续翻着书页，边说：“记者。”
妇人更加激动，“那…她……”
“我回来了。”叶小柔提着小碗粥快步走到陈煦川跟前，“陈…哥，快别看了，趁热吃。”
“等一下，等这一页看完了来。”陈煦川头都没抬，手指了指床头柜，“你先放那儿吧。”
“……”叶小柔把粥放到床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露出少有的不容反驳的神情，“你，吃饭。吃完了才准看。”
“啧。”陈煦川也不恼，轻笑一声，端起那碗粥听话的喝起来。
叶小柔拉开椅子坐好，翻看了几页，全英文版的书，里面还有好多专业名词，她向来对自己的英文水平引以为傲，但看着手里这本有点吃力的书，小心翼翼的问：“陈，不是，哥，你看的懂？”
陈煦川忙着喝粥，只是点了点头。
“没有任何吃力？”叶小柔将信将疑的把头探过去，直直凝视着他。
陈煦川腾出一只手把快要怼到他脸上的那张娃娃脸推离开自己一点距离，“怎么了？你对这本书也感兴趣？”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好奇。”叶小柔摇头，“你继续吃吧。”
“小柔啊，你在哪个电视台工作啊？”妇人眯眯眼，一脸慈爱的看着叶小柔。
“北庆电视台。”叶小柔眼睛从书上移开，乖巧的回答妇人的问题。
“北庆电视台？！”妇人更加激动，着急坐起来，“那你认识刘文吗？”
“刘文，我认识啊，我们一个组的。”
“一个组的。”
叶小柔：“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妇人看着叶小柔，眼睛里都冒着光。
“我吃完了。”陈煦川把空了的碗放到床头，抽纸擦干净嘴，手指对着叶小柔勾了勾，“书，给我。”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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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煦川合上书，活动活动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的脖子，眼睛瞟到双手撑着脑袋的叶小柔，喊了声：“叶小柔。”
没反应。
他又喊了声。
还是没反应。
陈煦川俯着身探头看去。
好家伙，睡着了。
太阳现在换了位置，也变的毒辣起来。叶小柔睡得不舒服，伸出一只手抓了抓痒，挡住照在脸上的强烈光照。
倏地。
头顶的阳光被遮住，叶小柔迷迷糊糊的弯起嘴角，把手收了回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