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且以恶心行善事
“你好,我就是井亭,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井大夫你好,我叫徐阳,是从咱们县上过来的,也是听周围人都说杨家垣井大夫医术高超,尤其是擅长治一些疑难杂症。所以就想着麻烦井大夫帮我看看。”男人带着亲和的笑容说道。
“请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是什么比较着急的情况,我还是建议你明天来诊所,我明天一天都在杨家垣。 晚上无论是光线,还是环境,都有可能对诊断结果造成影响的。”
徐阳向四周看了看,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婶,才凑近井亭小声说道:“井大夫,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井亭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亭子,锅上还烧着水呢,我回去看看,你忙完了就早点回来。”三婶看那人的样子,也是不喜,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
“井大夫,实在是,实在是我这病有些不好说出口,就是男人遇到的问题。你知道吗?另外,我还和你们村杨小海有些小过节。所以,就只能这会来找你了。”男人有些犹豫,磕磕绊绊的总算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那你还敢来找我看病,你就不怕我和杨小海是亲戚或者好朋友什么的?”井亭听到这话,玩笑的说道。
都离得不远,有些磕磕碰碰的也是正常情况。村里还有堂兄弟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事呢。
“我打听过了,你们不是什么亲戚,平时也没什么来往,最主要的是,井大夫的医德是有口皆碑的,我有什么不敢来的。”徐阳一看就是老江湖,把井亭往高处抬,就是真有什么心思,也会不好意思的。
“不要把我抬那么高,我也就是个小医生,不是什么圣人。既然你的病需要保密,那我就这会就帮你看看。你稍等一下。”
进屋和三叔三婶说了一声,井亭就带着徐阳来到自己的小院。
好多天没有回来,屋子里依然干干净净的,不出意外,应该是三婶总过来帮自己收拾的。屋里的灯光照在徐阳脸上,脸色更显苍白,眼睛也没什么神采。不过因为灯光照射的缘故,这些对井亭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一切都要以诊脉为准。
“你的情况有些严重啊!你现在已经不是房事不偕了,而是完全失去了功能,不能行人道了。这种情况快一个月了吧。”井亭一边把脉,一边缓缓说道。
“井大夫,你真是神医啊,是啊,我都已经一个月没什么反应了,用尽了各种办法,怎么刺激都起不来。好几个女朋友这一段时间已经开始不搭理我了。井大夫,您一定要帮帮我,我今年才三十七,如果彻底不行了,你说我后半辈子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说着说着徐阳已经带着哭腔。
听了徐阳的话,井亭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从县上来,好几个女朋友,和小海叔有矛盾,这些信息在井亭的脑海中转着。
“你现在已经不是肾虚或者肾亏的问题了,你现在是肾已经完全空了。这和你这几年房事过于频繁有很大关系,但最大的原因还是你不断的使用虎狼之药,短期内可以强行凝聚气血,让你保持亢奋的状态。可是长期使用,就造成现在这种气血亏损严重,肾气全无。”
“前两年还好,可是这两年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短,也慢慢出现半软不硬的情况。我只能尝试着用一些虎狼药,刚开始效果非常好。可是慢慢的,我得加大药量,才能勉强达到想要的效果。药量越加越大,直到现在,你看,不管用多少药,都没有什么反应。”徐阳哭丧着脸说。
“你必须立即停止用那些虎狼之药,这不是来自一个乡党的提醒。这是来自一个医生的警告。明白吗?这种药的毒性都比较大,继续使用,当体内的药毒累积到一定程度,会对你的生命造成威胁。”井亭很严厉的说道。
虽然井亭的表情和说出的话,都冷冰冰的,可是徐阳却看到了井亭对自己负责的态度。当即点头说道:“井大夫,谢谢你的警告,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用这种药了。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哪怕硬不起来,我也再不敢用那种药了。不过,井大夫您看我这病还有治吗?”
井亭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光滑的下巴,沉思良久,才缓缓摇了摇头。
对面眼巴巴的徐阳,在井亭沉思的时候,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打断井亭的思路,那也就意味着打断了自己的根了。当看到井亭缓缓摇头的时候,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
“徐先生,要不你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我这里实在是没有那种比较好的方案。”井亭轻轻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井大夫,不瞒您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怎么没有去看过,中医,西医,医院,诊所,我这一个月什么也没干,就是去各处看病,一直在吃药,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井大夫,你再帮我想想招啊,哪怕没有比较好的方案,差一点我也能接受,只要能让我能像个男人一样就行。”徐阳满脸的哀求。
“来,手拿出来,我再帮你号一下脉,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出路。”
听到井亭的话,徐阳又燃起希望了,忙将手腕放在脉枕上。井亭右手搭着脉,左手中间的三根手指有规律的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
“现在你和那个杨小海的媳妇还在一起吗?”井亭好似不经意的问道。
徐阳楞了一下,随即满脸不屑的说道:“早就不在一起了。那女人离婚后,闹着要和我结婚。她也不看看她有什么,一个农村女人,又不会打扮,床上也不会什么花样,我要不是图个新鲜,还有她手里那点私房钱,我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钱都没了,还想结婚,早就让我踹了。我身边的傻女人多了,她算老几?”
井亭依然用左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只是节奏比刚才快了许多。可是徐阳正说的意气风发,根本没有注意到,或者听到了,也不会想到,这代表了井大夫的内心变得已经不再平静。
井亭挥手打断了徐阳的口沫横飞,缓缓的说道:“我这里有一个不太好的方案,徐先生要不要听一听?”
徐阳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要要要,井大夫您不太好的方案,肯定也比其他人的好方案要强。只要能让我重新成为一个男人,再次大杀四方,怎么样都行。”
井亭点点头说道:“你的情况你也了解,这已经不是修生养息能解决的问题了。即使你从现在开始不近女色,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看到徐阳点点头表示明白,井亭才接着说:“我之所以称之为不太好的方案,并不是因为这个方案效果不好。而是这个方案有几个弊端,首先,我给你扎针后,三个月时间内不能有任何房事。注意,必须是三个月,少一天也不行。三个月以后,就可以做到如你所说的那样,大杀四方。而且相比以前,无论是大小,硬度,时间,都会有很大的改善。”
“那井大夫,如果我在这三个月中发生了男女关系了呢?会不会像小说中写的那样吐血身亡啊?”徐阳小心的问道。
井亭笑着说道:“以后少看点那些不带脑子的小说,看多了,就真没脑子了。你如果真的在三个月内发生了关系,你就只能到我这里再扎一针,然后继续禁欲三个月了。”
听完井亭的话,徐阳顿时大喜:“行,井大夫,听你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就是三个月嘛?我忍得住。而且你说比以前更强,那么三个月没有房事又算什么弊端啊?”
徐阳心里想的却是,能忍就忍,忍不住就放弃呗,反正也就是再扎一针的事。
井亭摆摆手,说道:“不要急着答应,还有呢,等我说完,你在考虑要不要治。”
“好,您说。”
“这第二个弊端呢,就是我扎这一针费用可能会比较高。爷爷曾经说过,让我不要轻易用这一针,奈何我看你这个人不错,所以就帮你一下。谁让咱俩投缘,你就给我两万块钱就行了。”
徐阳心都凉了,一针两万,哪里还敢随便扎呀。
说完井亭仿佛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忘了告诉你了,你有多久没有过早晨醒来一柱擎天的状态了?扎完针以后,你每天都可以感受到。你先想着,我出去方便一下。”
说完,井亭便走了出去,来到院子里,回头看了眼正屋,喃喃道:“爷爷千万不要生气。你不是总对我说:‘以恶心行善事,偏中正也’!我借你的名头,你肯定不会怪我的。”
这时候一阵小风吹过,正屋的门被吹得晃动了一下。
井亭忙道:“对,对,我知道你没说过,都是我自己瞎编的。您别生气。”
屋子里,就剩下徐阳坐在桌子旁边,认真的琢磨着。
自己虽然有点钱,可是自己这些钱都是汗流浃背,连哄带骗的从女人身上得到的。虽然开着辆十多万的车,可还欠着银行好几万的贷款呢。
两万块钱对自己可不是个小数目,可要是真有效果,那三个月后,自己还会差这两万块钱吗?那要是万一明天没有效果呢?两万块钱不就打了水漂了。
这个也不好问,总不能当面让井大夫作什么保证吧,也没有这个道理啊。
就在徐阳纠结的时候,井亭走了进来,笑的说道:“徐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原本还在犹豫的徐阳,听到井亭这句话,反而坚定了信心。自己得相信井大夫,三个月以后,一定会大杀四方,到那时候, 两万块钱算什么?
“不用,井大夫的医术我还信不过吗?”说完从随身的包里数出两万块钱,其中还有好几张五十的,递给井亭。
井亭接过钱,认真的数了数,放进了抽屉。
井亭以前扎针,说是五行针,可是都是借助五行之气治病。这次是第一次用真正的五行针,却不是为了治病。井亭心里也是苦笑不已。
从徐阳胳膊上拔出五寸长的金针,用棉球擦拭后放进针盒。
“井大夫,这就完了?”徐阳疑惑的看着井亭。
井亭点点头:“是啊,就这一针。”
“那要不要开点药什么的?”
“你这一个月吃药还没有吃够?不用开药,就这一针。明天早晨你就会有反应的。不过切记,三个月,少一天也不行。”
徐阳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嘀咕的。这两万块钱花的,可真是一点响声也没有。就扎了一针,连点苦水都没有尝到。医生挣钱可真容易,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让他学医。
虽然心里在腹诽,可是还是笑着说道:“那就辛苦井大夫了。”
“徐先生不客气,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过切记,三个月一天也不能少。”井亭连续的叮嘱,让徐阳的信心不由的增强了很多。不过,心里还是腹诽了一句,乡里乡亲你还收我两万?
井亭刚吃完中午饭,回到诊所,就看到童蕾的车停在了诊所门口。
童蕾穿着黑色的套裙,脚上是一双到脚腕的矮跟黑色皮靴。正站在车旁,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看着走来的井亭。因为衣服的缘故,更显得皮肤晶莹剔透,闪着耀眼的光泽。
井亭透过玻璃,向车里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明月,才伸手抱住了童蕾。
“想我没?”童蕾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想了。”
“有多想?”
“玲珑骰子安红豆,”井亭轻轻地说。
“入骨相思知不知。”童蕾的声音像一汪水。
“如果思念有声, 你已震耳欲聋。”
“你最近说话怎么这么好听?是不是第五琳教你的?”
“从那天有人告诉我,‘一切都是我的’,我就会说了。”井亭摇了摇头。
童蕾便笑了,笑的很开心。冬日的阳光下,如同一朵花,只开在井亭的眼中。
可是吃饭的时候,总会有人擤(xing三声)鼻涕的。
“我说,挺冷的,你们要是不进来,我可就关门了。不是昨天才分开的,也不知道腻味个什么劲?”屋里传来金荣声音。
两人看了金荣一眼,又同时笑了起来。
童蕾拉着井亭的手向诊所走去。
“霞姐,你说亭子有没有治不了的病?”金荣问道。
霞姐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从我认识亭子,我就没见过有他治不好的病。”
“我觉得有一种病他治不了。”
“什么病?”霞姐看着金荣,进来的井亭和童蕾也看着他,等他的下半句。
“傻病他就治不了。如果真能治,你看他和童姐都那么严重了,怎么还没治好?”
霞姐和童蕾捂着嘴笑了。井亭也笑着看了金荣一眼,心里计划着什么时候给他在三婶那里上点眼药。
“亭子,你什么时候回咸市?”
“怎么了?”正在埋头整理上午医案的井亭没有抬头。
“你不在咸市,我心里没底。你说我一个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了,怎么认识你后,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了?爸爸在家,你没在咸市,我是一刻也不敢离。我总怕有什么事。”两只玉石般的手,修长的手指就在桌面互相搅动着。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不是没用,你是有大用。”井亭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写着。
“讨厌!”
到咸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童蕾在百草堂放下金荣和霞姐后,就和井亭一起回了荣耀城。
“亭子来了,明月,快点给亭子洗点水果。”老爷子看到井亭进来,忙招呼着,态度比起昨天的“不同意”的时候,可是好了很多。
明月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斜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听到外公的话,忙站了起来。
“亭子哥,听说你今天回杨家垣了,我也想去,下次带着我好不好?”
“不好。”童蕾换好鞋走了进来。
“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亭子哥的事?”然后又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说道:“外公,你就踏实待着吧,我妈会伺候好的。”
“亭子,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倒杯水。”童蕾脱掉套裙外面的衣服,将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在井亭面前。
井亭忙拉着童蕾坐下:“你开了半天车了,你坐着,我来。”
井亭顺手帮两位老人也倒了茶和开水,从冰箱里拿出葡萄,帮明月洗了洗,放在茶几上。
两位老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井亭在忙碌。
“大妈”井亭喊了一声,然后握着老太太的手腕,感受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道:“挺好的。”然后又拉了个凳子坐在沙发对面:“大爷,我帮你号一下脉。”
老爷子的脸上看着还是很疲倦,眉头也还没有舒展。
“您昨晚还是没有休息好啊。这样吧,大爷,我给你讲一个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听完后,你就踏实了。”
大爷有些好奇的点点头,明月也扔下手机,凑了过来。
井亭便缓缓的对老爷子说了起来,从给狗蛋看病,到给栓子爷扎针。井亭不是一个好的讲述人,可是架不住故事精彩。(栓子爷的事见十八章《属于亭子的遗憾》)
井亭讲完后,沙发旁的几人都久久没有动。明月瞪着眼睛,张着嘴,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流到下巴上,才想起来抹了一把。童蕾则是满脸的与有荣焉,仿佛扎针的是自己。
两位老人都瞪大了眼睛问道:“亭子,你说的这是真事?”
井亭点点头:“栓子爷现在就在杨家垣。我上次回去还去看了一次,他老人家现在还能吃一老碗面呢。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您,让您放心,就是真到了那时候,我也有回天的手段。何况现在您的身体对我来说只是个小病而已。”
老爷子的微皱的眉头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老太太激动的拉着井亭的手,仔细的研究着。嘴里还在念叨着:“这是双神仙的手啊!”说完又瞪了老爷子一眼,表达了昨天对他的倔强的不满。老爷子也满眼带笑的打量着井亭,越看越满意。
“童蕾,我今天可是跟你说好了,以后不能再让亭子做一些像今天这样端茶倒水,洗水果的粗活。亭子这双手就不是干粗活的手。今后再让我看到了,小心点你的腿。”老太太声色俱厉的对童蕾说道。
“好,行,我以后一定不让他干一点点粗活,吃饭都不让拿筷子,我给他喂。”童蕾笑着说道。
“大妈,没那么严重,也不是搬砖垒墙的,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不用那么紧张。”井亭忙安慰道。
“那也要注意。”老爷子也是一脸严肃的说。
“外公,外婆,亭子哥给了童蕾一包药,用了可以让人变得年轻。”明月眼珠子一转,有了一个主意,妈妈不好说话,可是外公外婆对自己那可是有求必应的。
老太太笑道:“净瞎说。”
老爷子没有笑,只是说道:“小蕾,你过来一下。”
童蕾也没有穿鞋,从沙发上来到父亲身边,老爷子看着童蕾那白里透红,晶莹剔透的脸,然后又和止住笑的老太太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
“没有明月说的那么神奇,就是可以延缓衰老,让皮肤更好一点。”井亭笑着说道。
沉默了好一会,老爷子才缓缓的说道:“亭子,你那药肯定很贵重吧?”
“还好。”
“亭子,我知道你那药肯定很珍贵,能不能,嗯,那个,就是能不能给小蕾她妈配上一点,我不要,我一点也不要,你放心。该多少钱我给你。”老爷子应该很少向人张口的,何况是一个小辈。紧张的额头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爸爸,不用,我每天晚上把药给你们泡好,帮你们洗脚就行。你就不用操心了。”童蕾看到老爷子的紧张,忙抓着父亲的手,开口说道。
“哎,那就算了,小蕾,你还年轻,我和你妈都这个年龄了,就不用了。”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识的认为井亭拒绝了,童蕾只能把自己的拿出来。
“爸爸,你想什么呢?亭子,你说句话啊。”童蕾看到父亲的不好意思,忙用脚蹬了井亭一下。
“大爷,您不用和我那么见外的。你就让童姐帮你们洗脚吧!您放心,童姐用来熬稀饭喝都够。”井亭笑着说道。手正好放在童蕾的脚上,就再也没有松开。
“讨厌,哪有用泡脚的东西来熬稀饭的?”童蕾白了井亭一眼。
老爷子现在看着井亭,也没有昨天看黄毛的厌恶了,反而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对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反而有些乐见其成的意思。
“行,我们年龄大了,思想也旧了,听你们安排就是了。”
“大爷,您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为啥呀?您的人生阅历和生活智慧才是可以让我们顺利的向前走的灯,没有这灯,我们不知道要摔多少次跤,磕破几回头,您说是吗?”
“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倒也没毛病。”老爷子眉开眼笑。老太太看着老伴笑的开心,也很高兴。自己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大概从退休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看着父母开心的样子,童蕾的眼眶有点湿润。她让父母伤心落泪了十几年,也因此被疾病缠身。可是自己有亭子啊,他可以帮自己扛下错误,也可以帮自己弥补亏欠,更可以让父亲在开怀大笑中,潜移默化的完成治疗。
童蕾将另一只脚也塞在井亭手里。
房间里的人除了明月大概都很开心。她的计划又失败了。妈妈要是帮外公外婆洗脚,自己又连蹭都蹭不到。
“大爷,说到这里,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童姐说您以前在机关工作,那肯定是见多识广,您帮我把把关行吗?”
老爷子顿时坐直了身子,上身前倾,脸上的疲倦之色也消退了不少,两只眼睛仿佛有光。
“亭子,你说,我帮你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