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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夏花秋雨两相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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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阴着天,所以不怎么冷。抬头看去,天也好像比往日低了一些,灰蒙蒙的。路边树上剩下的几片叶子,也还在树上耷拉着,垂头丧气。但凡有一点风,仅剩的这这几片也会掉到地上,整棵树就秃了,那是一个结束,也是新的轮回的开始。

    大西北本来雨就少,秦岭山脉挡住了暖流,也挡住了丰沛的水汽。今年的雨水依然不多,最近已经几个月没有看到一滴雨了。好在今年的几场小雨下在该下的时候,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这已经算是一种眷顾了。

    井亭抬头看看阴着的天,希望今天会下点雨吧。他考虑的不是地里的庄稼,而是干燥的空气,实在太适合病菌的传播了。很容易引发流行性疾病。如果下点雨,哪怕一点小雨,也是好的。

    “亭子”。

    刚把钥匙插进锁孔,井亭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回头看去,身后站着个女人,清瘦的脸上满是怯怯的神情,正望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安。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在努力的搓着衣角,衣服很干净,但明显可以看出是前几年的款式了。

    “霞姐?”井亭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是我,亭子,三妗子说让我来这里找你,给你帮忙。”说完,低下了头,继续搓着衣角。

    “霞姐,咱都好几年没见了,我都不敢认了,快进来吧。”井亭打开门当先走了进去,霞姐跟了进来。

    听三婶说了霞姐的事,可不是当事人,又怎么能真正的体会。可当看到她眼神中的那种不安与惶恐,井亭觉得自己能感受到霞姐的痛。就是这种痛,让那个原本爱笑的小姑娘变得枯萎了。

    郭沫若的《瓶》中有一句诗,“我已枯槁了多少年辰,我诀别了我的青春。”井亭觉得那是霞姐。

    “霞姐,你去给咱把窗子打开,把屋子收拾一下。记得给地上洒点水,好长时间没有下雨了,地上有点干。”井亭说道,努力的做出很随意的样子。

    井亭知道,只有让她忙起来,她才会觉得自己有用,心中的那份不安,才会稍稍缓解。

    “霞姐,你收拾完诊室后,把药房和治疗室也收拾一下,东西放哪里你得记住,我到时候就会问你要。记得药房不要洒水,开窗通风就行。”

    “行”。霞姐依然埋着头干活。

    一辆紫色的suv,停在了诊所门口。

    井亭看到车前面那个叉子一样的车标,知道这车叫“玛莎拉蒂”。至于什么型号,就不懂了。

    看到两人说笑着走进诊所,井亭忙从诊桌后走了出来。

    “童姐,今天怎么换车了?”

    童蕾看着状态很好,再也看不到前几天脸上的疲惫了。穿着一身灰色的小西装,让整个人看起来身材更加笔挺,线条也更加突出。脸上带着微笑,整个人好像有光。明月依然穿着裙子,不过换成淡黄色了。跟在妈妈身后,冲着井亭笑。

    “昨天从你这里走了之后,回了一趟咸市,所以就把车换了,有人说我整天开她的车,怕把她的车开坏了。”童蕾笑着道。

    明月没有说话,只要不指名道姓的说,那说的就不是我。

    “三婶说那些衣服穿着都很合适,要我代她谢谢你呢。不过不得不说童姐你的眼睛真厉害,就看了一眼,然后就能找到适合的尺寸,而且衣服的搭配也非常好。”井亭冲着童蕾竖着大拇指。

    童蕾摇头笑道:“我就是吃这碗饭的。”

    寒暄完后,井亭给明月把了一下脉,然后点点头道:“明月同学,今天最后再扎一次针,就彻底痊愈了。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刚开始两天有点疼,不过能忍受。今天早晨已经彻底不疼了。我感觉我现在都能去跳舞了。而且这几天睡眠也特别好。亭子哥,你看我皮肤是不是比前几天好多了?”明月没有了刚来时的弱弱的状态,又恢复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活泼。正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井亭。

    井亭点点头说道:“给你泡脚的药有提高睡眠质量的功效。是,皮肤看着比前两天有光泽了。没有了病痛的影响,会越来越美丽的。”

    明月乐的眼睛眯到了一起。

    霞姐收拾完两边的屋子,回到诊室,看到井亭忙着,就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等着。

    井亭看到霞姐进来,便说道:“霞姐,你去药房熟悉一下药材,看一下什么药材是什么样,都放在什么位置。然后看到这边有人来,你接待一下,我先去治疗室给明月扎针。”

    霞姐点点头,走了出去。

    明月疑惑的看了一眼井亭,又悄悄说道:“亭子哥,这是谁啊?”

    童蕾也看了过来。

    “三婶的外甥女,这一段时间越来越忙了,三婶让过来给我帮忙的。”

    “噢”明月点点头,又接着说:“你如果需要人帮忙,我也可以的。我干活勤快,认真,还不要钱,也不用管饭。”

    明月刚说完,身后的童蕾就捂着嘴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童明月,你说瞎话脸不红吗?你的字典里有勤快和认真这几个字吗?”

    井亭也跟着笑了起来。

    明月羞恼的瞪着妈妈:“童姐,你怎么这样啊,说好的打人不打脸的。”然后又转头对井亭道:“亭子哥,你相信我,那个女人嫉妒我,她在造谣。”

    井亭强忍住笑,点点头:“我相信你,你就是最好的。”

    明月得意的冲妈妈“哼”了一声。

    童蕾终于停止了笑,对着井亭说道:“井大夫,如果明月真想和你学习,我倒是赞同的。如果能学到你的医术,不,只要能学到你一半的水平,就很了不起了。”

    “童姐你过奖了,明月就是说着玩的。她还得上学呢。主要是,他还想跳舞呢。不信你问她。”井亭说着看了明月一眼。

    “我不同意明月再跳舞了,我已经受够了那种胆颤心惊。这次如果不是遇到你,万一真站不起来,我该怎么办呢!”童蕾的眼睛瞪着,脸绷的紧紧的,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明月回过头,不看童蕾,却眼巴巴的看着井亭,大眼睛里满是可怜,又恢复了那副小狗样。

    井亭没敢看,他怕自己心软忍不住开口求情。起身带着两人来到治疗室。

    明月已经习惯了,扎针是有一点点疼,可是接下来的舒服,让她很享受。

    没等井亭说话,就自己脱掉鞋袜,露出雪白的小脚,乖乖躺在床上。

    其实现在明月已经习惯了那股温热的气流在小腿里流动,不会再随便动了。但是井亭的左手依然轻轻的握住明月的小脚,然后将针轻轻地扎进白嫩的脚心。

    明月感受到小腿上的暖意,侧头看了一眼妈妈,正在旁边看手机,便大着胆子伸出没有扎针的那只脚,轻轻蹭了一下井亭的手。

    正在轻轻捻着针的井亭手一抖,甚至那道气都有了短暂的停顿。井亭吓了一跳,忙说道:“明月,别乱动。很危险的”不过声音很轻。

    正在低头看手机的童蕾听到井亭的话,忙回过头来,两只手按住明月的两个脚腕。然后又回头看着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明月:“不知道扎针的时候不能动吗?”

    明月声音带着撒娇:“我脚刚才有点痒嘛。”

    “忍着点,一会就好了。”童蕾安慰着女儿。

    半个小时后,井亭拔出针,轻舒一口气。童蕾看到井亭头上细密的汗珠,回身去床头柜上给井亭拿纸巾。

    看到明月已经睡着了,放开手的时候,轻轻摸了一下明月的脚,接过童蕾递过来的纸巾,擦去额头上的汗。

    井亭没有看到明月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洗完手后,到床前抓住明月的手腕,然后抬头对童蕾道:“童姐,明月已经彻底痊愈了,明天就不用再扎针了。泡脚的药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包了,也不用再开药了。”

    这时候,童蕾的电话响了,便急忙走到治疗室外面接电话。

    这时候,明月睁开眼,两腮泛红,用脚轻轻的碰了一下正在收拾的井亭。井亭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明月:“怎么了?”

    “你和妈妈说让我跳舞。不然我就告诉妈妈,你摸我脚了。”明月咬着牙,做出最凶狠的神态,怎么看,怎么像一条奶凶奶凶的小狗。

    井亭的秀眉都弯了下来,笑着说:“好啊,你去说吧,是童姐帮我按着的。”

    明月的眼珠转了一下,随即眉头皱了起来,又苦着脸,可怜兮兮的说:“亭子哥,我错了,你帮帮忙呗。”

    “上次帮你扎针的时候,我已经将话铺垫好了,本来想待会扎完针后,帮你说一下的,应该就水到渠成了。可是你竟然威胁我。太让我伤心了。”井亭撇撇嘴。

    明月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弄巧成拙了。不过眼睛一转,将自己的小脚伸到井亭面前,然后侧着头,闭着眼睛说:“亭子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要不,要不你再摸一下吧。”

    童蕾打完电话,顺手将手机静音。然后走进诊所。一边走,一边用手揉着发木的脖子。看到井亭正在给银针消毒,明月躺在床上抬着脚,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好奇的问:“明月,你干嘛呢?”

    正在内心做思想斗争的明月姑娘,听到妈妈说话,睁开眼睛,看到正在忙的井亭,还有站在床边一脸疑惑表情的妈妈。

    “啊”的一声将床头的毯子盖在头上,两只小脚在床上乱蹬。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童蕾白了明月一眼:“神经。”然后就不搭理她,对着井亭说道:“井大夫,我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感觉颈椎,腰椎难受,你帮我看一下。”

    “童姐,你坐。”井亭拉过方凳,让童蕾坐下,将手放在床上,三指轻轻的搭在童蕾如玉的手腕上。

    “失眠情况严重,月事不规律,偶尔会出现头晕,目眩情况。脉象表现为血虚症候。童姐,来,趴在床上。”井亭缓缓的说道。

    童蕾知道井亭的医术,所以对于他娓娓道出自己的症状,也不奇怪。闻言脱掉鞋子,趴在床上。

    明月这会也缓过劲来,不再踢腾了,趴在床上,拧着脑袋,看着这边。

    帮童蕾两手放平,面朝下趴好。手从修长的后颈缓缓向下,沿着颈椎上一节一节的摸着,一直到腰部,幸好没有腰带,所以可以一直摸到尾椎。

    井亭检查完一遍后对童蕾道:“童姐,颈椎曲度有轻微的变直,周边肌肉僵硬,时有痉挛。颈椎的轻微变直压迫颈部神经,所有会有头晕目眩的情况发生。这是因为长期低头造成的。比如操作电脑,伏案书写等动作。有轻微的腰椎间盘突出。这种情况是由长期保持坐姿引起的。其他的都正常。”

    好多年没有男人接触自己的身体,何况井亭的手一直捏到自己的尾椎。这会她的身子有点软。大眼睛光波流转,看着井亭道:“亭子,你说的都对。可是有时候也是没办法,工作起来就什么也顾不上,一坐就是一整天。这几天脖子也疼,腰也疼。坐着站着都不舒服。你说我这怎么办。”

    井亭对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一低头,从衬衣缝隙看到那一抹奶白色。瞬间脸红了。强装镇定的说道:“童姐,没事的。你把外套脱掉,还像刚才那样趴着。”

    童蕾看到井亭脸红了,低头看了一眼胸前,没有说什么,脱掉小西装,趴在床上。外套里面就只有一件白色的开领衬衣,透过衬衣可以将黑色的带子看的清清楚楚。井亭的脸更红了。低头用棉球擦起银针。

    他忘了旁边的明月了,就听明月“哼”的一身,将身子转过去了。井亭猜测着意思大概是生气了。

    井亭捏着针,一边将针从颈夹脊扎了进去,缓缓的捻着针,一边说:“童姐,有感觉吗?”

    童蕾的头埋在床上,闷声说:“有,感觉针扎的那里有点热。”

    “好,有感觉就行。我打算针灸和推拿结合,短时间内缓解你的痛苦。只要以后稍微注意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井亭又在腰夹脊扎进一根针。

    童蕾闷闷的“嗯”了一声。

    两根针扎上后,井亭缓缓的将手放在颈部,轻轻的揉起来,随着手的逐渐移动,童蕾能听到颈部的骨头咯吱作响。可是井亭明明没用多大力气的。

    童蕾觉得随着井亭慢慢的揉着,颈部的不适完全消失了,而且暖烘烘的。在从未有过的舒服中,睡着了。

    井亭发现童蕾睡着了,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依然在颈部缓缓的揉着。

    那边的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头转过来了,看着妈妈睡得香甜,脸上也是有一抹心疼。这一个月来,妈妈带着自己四处看病,还得忙工作的事。晚上因为自己腿疼,还得抱着自己睡觉。

    她知道,妈妈很累,而且也没地方说,就那么硬扛着,如果有个男人照顾妈妈就好了,反正自己也大了。

    比如对面那个年轻的医生就挺好的,可是就是太小了,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

    如果真和妈妈在一起,连个称呼问题都不好解决。万一他们有孩子……

    我们的戏精同学又开始给自己强行加戏了。

    井亭一点也不知道,就在身边的不远处,有人已经将自己的墓碑上要刻啥都想好了。

    井亭拔出了颈夹脊上的针,放在一边。又将手放在童蕾的腰部慢慢的揉着。可能腰部力量稍微大点,童蕾精致的面容浮现一丝痛苦,可是没有醒。

    井亭将毯子缓缓的盖在童蕾身上,冲明月招招手,明月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的穿上鞋,离开了治疗室。

    出门后,井亭才道:“你妈妈太累了,让她好好睡会,你和我去诊室待会。”明月点点头。

    诊室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了。看到井亭进来,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不好意思,让乡亲们久等了。我洗个手就帮大家看。”井亭忙致歉。

    井亭洗完手坐在诊桌后,拿起笔来在便签纸上唰唰的写起来。写完后,对着一旁的霞姐交代:“霞姐,这张单子上的两种药,分别取十份,每种十克,用纱袋装一起。另外这份按药方上的要求取药。这两个都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的找,慢慢的称。抓好后喊我一声,我去看一下,才允许包装。以后也是如此。有什么找不到或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霞姐点头应了声“好”,然后转身去了药房。

    井亭这才开始叫患者上前。

    童蕾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慌忙爬起身。这才想起来,这是诊所的治疗室。刚才井亭帮她按摩,按着按着她觉得好舒服,然后就睡着了。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一觉了。外面天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好几个未接,又装进兜里。

    童蕾穿鞋下床,然后伸了个懒腰。身体轻轻的左右晃动的一下,颈部和腰部没有任何不适,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穿好衣服,走出治疗室,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毛毛雨,童蕾突然觉得心中莫名的喜悦。一周前,她满身的疲倦带着坐轮椅的女儿来到这个小村子,来到这个小诊所。见到了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医生,他叫井亭。

    这个年轻的医生,用一周时间,给了一个满血复活的自己和活蹦乱跳的女儿。

    毛毛雨依然在不急不缓的下着,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细小的雨丝飘在空中,如梦如幻。

    透过雨丝,屋檐下的童蕾也如梦如幻。

    童蕾从屋檐下缓步走到诊室门口,诊室里已经没患者了,井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边坐着金荣和明月,三个人正在低头说着什么,不时可以听见明月的笑声。

    看到童蕾走了进来,井亭忙问道:“童姐,睡得舒服吗?”

    “从未有过的舒服。亭子,你的医术,在这里太浪费了。如果去咸市,我送你一间诊所。凭你的医术,可以赚的盆满钵满。”童蕾满脸遗憾的说道。

    井亭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道:“童姐,你中午没吃饭,这会饿吗?”

    明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一个白色的保温桶,递给妈妈:“妈妈,这饺子非常好吃。我中午吃了好多。这是亭子哥让金荣哥刚才又从家里拿过来的,应该还热着呢,你吃吧!”

    童蕾接过保温桶,坐在明月刚才的位置上,歉意的笑了笑,然后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还真有点饿了。”说完就打开保温桶,夹起一个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点点头,将剩下的半个塞进嘴里。

    井亭看童蕾放下筷子,递给他一杯热水,然后说道:“童姐,马上五点了,晚上开车不安全,你今天晚上不走了吧?我家有一间空着的房子,你对付一晚上吧。”

    童蕾摇了摇头:“不麻烦你了,我和明月今天晚上去你们县城,酒店还没退,先住一晚,明天回咸市。”

    井亭点点头:“那也行。”然后将手边准备好的药递给童蕾:“童姐,这里是你的药。共两种。这种纱袋装的,你早晨熬稀饭的时候放进去,另外再加五粒红枣,稀饭熬好后取出纱袋扔掉,主要针对的是你的血虚。这里共十袋。”

    又拿出另一种已经碾成粉末的药:“这个药是用来泡脚的,每次从袋子中取出四十克,袋子里有勺子,一平勺即可。放入盆中,热水冲开。温度合适就可以泡了,没有时间限制。这个要主要是感谢您帮三叔三婶拿那么好的衣服。”

    童蕾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亭子,你多此一举了。自己生产的几件衣服,非得要这样做吗?”

    井亭一脸委屈:“那能怪我吗?三婶都要将衣服还给你的,我告诉三婶我要补偿你的,三婶才留下的。我是个医生,我能补偿你什么,只能送你点药了。”

    童蕾摆摆手说道:“不说这个,说多了生气。你还没告诉我那泡脚的药功效是什么?”

    “我待会微信发给你。”

    童蕾点头说好,想想应该涉及女性隐私的,不好在人多的时候说。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井亭桌子上。

    井亭皱着眉头说道:“童姐,你多此一举了,自己的手艺,非得要这样做吗?”

    金荣和明月在旁边笑的不行。

    童蕾也笑道:“别学我说话。你要不收,我以后如果有事就不好意思再来了。”

    明月也在旁边说道:“俺也一样。”

    井亭点点头,说道:“那我就收下了,算是姐给的礼物。不过不能再给了。”

    童蕾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几人将童蕾母女送到门口,在药房里认药的霞姐也出来了。

    毛毛雨还在下着,童蕾拿着手机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副驾驶的明月也学着做了一个,童姐又有点胸闷。

    这会天已经擦黑了,车灯在细雨中逐渐越走越远。几人回到诊所,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井亭打开童蕾给的信封,里面有五万块钱,随手放进抽屉里。

    快到县城的时候,,童蕾的手机微信响了,童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井亭发过来的,应该是刚才那包药的药效说明。随手递给明月:“帮妈妈读一下亭子的微信。”

    明月打开手机一字一句的读:“美白养颜,延缓衰老……”。

    童蕾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抢过手机,自己看了起来,明月也凑过来看。

    “美白养颜,延缓衰老,增加肌肤弹性。阅后既删,请勿外传。别告诉明月,他会和你抢。”

    短短几句话,童蕾呆住了。明月坐在车里咬牙切齿。井亭说有,那就一定有的。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童蕾依言将信息删了,如果有人知道这种东西,会疯的。同时对明月说道:“不管对谁,一个字也不许透漏。”

    “我明白”明月点点头,她明白事情的轻重。

    童蕾当即就想把电话给井亭打过去,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缓缓启动车子,向县城驶去。

    童蕾沉默了好一会,才突然蹦出一句:”不许和我抢。”

    还在生气中的明月听到这句话才想起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当即涎着脸说道:“童姐,我就蹭一点点就行。”又是那小狗样。

    童蕾坚定的摇摇头。

    明月气愤的说道,:“我明天就去找亭子哥,太欺负人了。”

    童蕾平静的说:“随便,只要不和我抢。这种东西,应该有些特殊要求的,不会随便就能配制出来的。”

    明月不再说话,只是眼睛在不停地转着。

    前挡玻璃上的雨滴还在不断凝聚,车内陷入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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