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都市小说 > 仁善大医 > 第五章 五行火针扎戏精

第五章 五行火针扎戏精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亭子,今天小童来吗?”三婶将一个剥好的鸡蛋给井亭夹在馒头里。

    “小童噢,你说的是童姐吧,来。”井亭把头从稀饭碗里抬起来,接过三婶递过来的馒头。心里还在嘀咕:“你们八竿子打不着,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小童比你大啊?大点也好,知道疼人。三婶待会没什么事,和你去诊所转转?”三婶若有所思。

    “好。”井亭点了点头。心里觉得三婶今天有点奇奇怪怪的。

    “妈,亭子去给人看病,你去干什么?”金荣满脸不解的看着母亲。

    “吃你的饭,哪那么多事?”说完又不解气的把手里剥了一半的鸡蛋扔给金荣:“给你,自己剥。”

    “金荣哥,三婶又没什么事,跟我去转转也好,你就别拦着了。就当散心了。哪能整天围着锅台转啊!你说是吧?”井亭语重心长的说。

    “不好”,金荣心里大喊一声。

    “你听听,你听听,啊?亭子多知道心疼我,哪像你们爷俩,我这辈子就是你们的老妈子呗?我就在家伺候你们爷俩就啥都好,是吧?金荣你也好了,干不了重活,待会把碗洗了,把院子扫了。我回来没干完,小心着你的皮。”三婶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金荣瞪着井亭,恨恨的咬了一大口馒头。井亭秀眉挑了一下,嘴角微扬。

    三叔埋着头只管往嘴里扒饭,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幸好,直到三婶和井亭出门,都没有注意到他。

    路两旁的树上,叶子已经黄了。一阵小风吹过,“唰唰”的往下掉。风过去了,叶子还在掉。井亭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下一阵风吹过,树上不多的叶子就会掉光了。可下一阵风吹过,依然会“唰唰”作响。井亭背着药箱,故意踩在掉落的叶子上,软绵绵的,就像踩在地毯上,脚下“咔吃咔吃”作响。

    三婶走出好远,回头看到还在踩树叶的井亭,摇了摇头笑道:“还是个孩子啊!”

    远远看到井亭跟着三婶过来,童蕾和明月才从车上下来。

    童蕾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件米色的风衣,将高挑的身材显示的淋漓尽致。明月为了方便井亭扎针,依然穿着裙子,不过换成了一件白色的加厚连衣裙。腿上还听话的套上了从膝盖到脚腕的白色护膝。

    看到童蕾母女的打扮,井亭眼前一亮。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黑色立领,这是三婶前两天给自己买的,咱也不差。可是回头看到旁边三婶已经微微起毛的暗红色呢子上衣,听金荣说这是他妈出门的衣服,心里突然有点酸。这片高原上所有的母亲,大概都这样。

    “三婶,您吃饭了吗?我买了早点。”童蕾看到三婶忙打招呼。

    “小童,昨天不都说了,别再买了,吃不了就糟蹋了。你怕我饿着亭子啊?”三婶握着童蕾的手:“你看这小手冰凉,下次来早了就去家里等着,天越来越冷了,别冻坏了。”

    “没事,刚才在车里呆着呢,还好。”

    明月有点疑惑,这三婶,或者自己应该叫奶奶,是不是对妈妈也太热情了。而且看妈妈的眼神就像看自家闺女似的。“此事必有蹊跷!”难道这个三婶才是自己的亲外婆?可是年龄看着又对不上,要不就是亲姐妹?外公的私生子?妈妈不是外婆亲生的?明月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一场家族大戏。

    “明月同学,脱掉鞋袜,腿上的护膝也去掉,躺在床上。裙子也要提到膝盖以上。”

    明月听到井亭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结束了戏精附体的状态。不过听到要脱掉鞋袜,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有点犹豫。如果对面是个老中医,大概会好点。

    “虽然你也是医生,可是你有点年轻。”

    童蕾看出明月的不好意思,便上前帮她脱掉鞋袜,又把腿上的护膝拽了下来,扶明月躺在床上,把裙子推到膝盖上面。明月红着脸,眼睛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井亭拿出银针开始挨个消毒,尽量让自己的节奏慢一点,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是回头看到明月的那双雪白的小脚,心就跳的厉害。脚很好看,不大但脚型很好,十根修长的脚趾,排列的很整齐。

    当井亭用两指拈着银针时,心情逐渐平复。看到明月的脚有点抖,秀气的脚趾也微动。紧张?害羞?亦或两者都有吧。反倒是井亭,用左手握住光滑的脚背时,反倒心里没了波澜。大概手里捏着针吧。针轻轻扎在脚底商丘穴,两指轻轻的捻着针,感觉到手心的脚要抽回,井亭稍稍握紧一点。

    明月轻轻喊了一声:“井大夫,好烫。”

    童蕾看着女儿眉头皱的紧紧的,忙握住女儿的手,轻轻的问井亭:“没事吧?”

    井亭一边还在捻着针,一边摇头道:“腿脚长时间处在寒凉的状态中,时间长了,就会气血不畅,这就是你以前听到的,可能站不起来的原因。我现在用的是五行针中的火针,以银针为媒介,将火气导入,沿经脉运行,驱除留在经络中的寒气。”

    “明月,你有没有感觉到那股热气在移动?”井亭问明月。

    “有,我感觉在向上走,到小腿了。我感觉热气流过的地方好舒服。”明月的小脚不再用力,人也放松下来。

    井亭接着对童蕾解释:“举个例子,明月的腿现在就像是冬天冻了的自来水管,我现在就在把温水缓缓灌进水管里。直至水管里的冰完全化开,水流就通畅了。所谓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就是这个道理。而且这个治疗一旦开始,就得每天持续,一旦中断,原本化开的冰又会冻上。所以你们第一天来的时候,我说过,这个治疗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

    童蕾一副明了的表情点了点头,回头看看明月,眉头舒展开,眼睛眯了起来。随即又好奇的问道:“井大夫,那向上跑的热气怎么来的?是你身体里发出来的吗?你这是气功吗?”

    井亭点点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童蕾兴奋的问道:“那你是不是武林高手,你能不能隔空打人什么的?”

    井亭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他也不知道,因为没试过。以气御针这才第二次,上一次是昨天给金荣哥治疗。所以只能故作高深的笑了笑。

    童蕾还想张口问什么,却被明月打断。

    “童姐,我正舒服……,不对,我正在治疗呢,你能不能把你的八卦之心收敛一下。”

    童蕾白了明月一眼,看着井亭欲言又止。

    井亭待针走完一个循环后,拔出,换个穴位扎了进去,继续缓缓捻动。

    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井亭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才缓缓将针拔出。明月已经睡着了。童蕾拿了一条薄毯给盖上。

    井亭去洗了洗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才走过来给明月号脉,然后对童蕾道:“情况比想象中的好。大概因为经常跳舞的缘故吧!”井亭偷偷的夹带了点私货。

    童蕾问道:“你今天扎针这么长时间,怎么感觉没有昨天给金荣治疗时那么累?”

    三婶眼睛也看了过来。其实她也发现了,不过没有开口问。因为在她看来,医生也是人,给自己人多用点力是应该的。

    “金荣哥是两种针,用木针稳固生气,用金针的锋锐排淤。两种针同时操作的。而且金荣哥行针的地方比较危险,需要集中精力。明月就一种火针,所以今天除了累点,其他都还好。”

    童蕾一副恍然的神色,至于有没有明白,大概只有自己知道。

    三婶看了看治疗室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十一点了。就对童蕾说道:“小童啊,你看马上就中午饭时间了。你和我一起回家吧,三婶给你做好吃的。”

    “三婶,不用了,等明月睡醒了,我们就回去了。”童蕾忙拒绝。

    “小童,其实呢,三婶主要想和你说说你和亭子的事?”

    “我和井大夫什么事?”童蕾有点疑惑。

    “小童,你看啊,亭子今年二十三了。长得呢,也是有模有样的,你要是没意见,……”

    这时候,床上的明月醒了,轻轻的喊了声:“妈妈。”

    就这轻轻的一声,落在三婶耳边,如同一道惊雷。三婶的三魂七魄被这一声叫的只剩下一魂一魄了。三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应该不怎么好看。她一直以为明月是童蕾的妹妹或是亲戚什么的,因为童蕾看着实在是太年轻了。

    童蕾冲三婶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床边,看着刚睡醒的明月:“醒了,感觉怎么样?”

    明月笑的很开心:“妈妈,好舒服,我都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

    “那就好,穿鞋吧,给了井大夫诊费我们就回家吧,明天再来。”说完,又问三婶:“三婶,你刚才说井大夫怎么了?”

    “哦,我刚才说亭子都二十三了,看你能不能给介绍个对象?不行就算了,也没什么事。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做饭了,你们先忙吧。”说完转身就出了治疗室。

    正在收拾东西的井亭看三婶急急忙忙的走了,摇了摇头,三婶今天这是怎么了?

    诊室里。

    井亭将一袋药拿给童蕾。“童姐,这个药每次一包,直接放在泡脚的盆里,加入开水。等水温合适了,让明月用药水泡脚。时间二十分钟左右。这里面有五包药,可以用五天。五天后,我再针对病情做调整。另外呢,今晚明月的腿肯定会疼的,你多关注一下。”

    “好的,井大夫。”童蕾忙点头。“今天的诊费多少钱?”

    “童姐,你上次不是给了嘛。”井亭抬起头:“对了,童姐,你看要不这样吧,你明天来帮我三叔三婶买几件衣服吧,我三婶你也看到了,我三叔呢,和我差不多高,比我魁梧。就当诊费了,您看行吗?”

    “这是两回事,衣服你放心,我们公司就有服装厂的,我明天带几套衣服。诊费该多少我给你。”

    “你给六百五吧。”

    童蕾从兜里掏出手机,“井大夫,我没带现金,我加你微信吧,转给你。”

    “我也要加,有什么情况,我可以咨询井大夫。”明月也凑热闹,童蕾有点胸闷。

    “好的,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咨询我。”井亭掏出手机。

    童蕾母女离开后,井亭看这会也没什么人,便打算回家吃饭,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金荣晃晃悠悠的提着饭走了进来。

    “你三婶说你今天上午累着了,让我给你把饭送过来。”金荣阴阳怪气的说完,就把饭放在桌子上,也不搭理井亭,就坐在诊桌对面看着。

    看着金荣阴阳怪气的样子,井亭问了句:“金荣哥,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就这一句,金荣就立刻精神了:“你说怎么了,我能高兴起来吗?要不是你早晨陷害我,我能这样吗?你跟我妈走了,我就赶紧收拾,洗碗,扫地,收拾院子。还没收拾完呢,我妈就回家了,她是不是在你这里受气了,然后把火又烧到我身上了,从开始做饭,一直到做好,都是在数落我。亭子,我都想离家出走,你知道吗?我很怀疑那是你亲妈,我就是捡的。说你累了,我忙了一个早晨,还得给你送饭。走在路上,我都想把饭盒扔了,可是又怕我妈的笤帚疙瘩。”

    井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打开饭盒,满满当当一盒扯面。刚拿起筷子,又放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烟,放到金荣面前,然后接着吃饭。

    “中华,行,咱俩早晨那事算是揭过去了。哎,亭子,你给我的烟我老是藏着藏着就找不到了,你说怎么回事啊?”金荣这会又忘了早晨被人背刺的事了,又凑到井亭跟前。

    井亭一边吃饭,一边说:“我哪知道啊,是不是你自己藏忘了。”

    金荣摇摇头:“不能吧?我就藏在自己床底下了,我能忘了?哎,你说是不是我妈发现了,给偷偷没收了?”

    “你想多了,三婶要是发现了,你这会指不定在炕上趴着哼唧呢。还给你悄悄没收?那就不是三婶的做事风格。”

    两人正聊着天呢,井亭的电话响了。

    “亭子,你在诊所吗?我二叔腿摔断了,你过来一趟吧!”

    “行,是在小卖部吧,我现在就过来。”

    “嗯,是小卖部。”

    井亭放下手里香喷喷的油泼面,就去拿医药箱。

    “亭子,要不你吃完饭再去吧!二虎叔让他等着,你忘了小时候二虎老是欺负你,还放狗咬咱两。咱两哭着跑了半个杨家垣。”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都忘了。前几年我们家的事,小海叔也没少帮忙的。再说现在我是医生,小海叔是病人,我得去啊!金荣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要去的话,背着药箱。”

    金荣背着药箱,跟在井亭后面,往小卖部走去。嘴里还在一直念叨着。

    两人来到小卖部后院,看到了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杨小海。

    “小海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前两天看见你还好好的。”

    “亭子来了,快坐吧。我这是昨天不小心摔得。左腿疼的厉害,你给看一下。”

    井亭便没有再多问,拉个方凳坐在床边号脉。

    “小海叔,你这身体多处受到剧烈的撞击,胃部有轻微的出血,其他的部位都还好。来我看看你的腿。”

    说完就看向小海叔左腿,裤腿已经挽不起来了,只能剪掉,露出浮肿的左腿。井亭用手摸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这左腿是被钝器撞击造成骨折,好在不是粉碎性的,没事,我帮你捏一下,有段时间就好了。”

    “小海叔,有点疼,你忍着点。”井亭修长的手指在小海叔的浮肿的腿上轻轻的移动,就听小海叔“哎呦”一声,疼的直吸冷气。

    “好了,捏上了。”井亭一边安慰着小海叔,一边从医药箱拿出准备好的夹板,轻轻夹在腿上,然后用绷带慢慢缠紧。

    “小海叔,待会让二虎跟我去诊所,我给再你开两幅消肿止疼,活血化瘀的药,喝完药脸上身上的伤就应该就差不多了。你现在腿上有伤,移动的时候,注意左腿不要受力。最好有一副拐杖。晚上睡觉旁边得有人,万一翻身的时候磕着碰着,就麻烦了。”井亭一边缠绷带,一边叮嘱着。

    “行,亭子,那叔就不留你了,看多少钱一会让二虎给你。”

    井亭觉得小海叔好像在赶他。

    “好,那小海叔你歇着,我们就先回去了。过两天我再来复诊。”井亭带着金荣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小海叔说:“亭子,我受伤这事别跟人说,你知道到时候都来看我,乱哄哄的,影响我休息。”井亭答应着出了门。

    二虎给了五十块钱的医药费,提着药离开诊所。刚走出门,金荣就鬼鬼祟祟的凑到亭子跟前。

    “亭子,二虎叔绝对不是摔得。”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扯面已经凉了,井亭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我看那样子像是让人给打的。”

    “有些事,别人不想让人知道,咱就不知道。小海叔就是摔伤了,记住了吗?”

    金荣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