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堂辩论
临冬时节的关中地区，大地一片荒芜的景色，道路两旁的树木，也褪下了盎然的绿装，与大地共成一色。而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赫然矗立着那四岳之一的华山，华山的脚下，在一处处农庄的烟囱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冬季的农户们，大多庄稼都已收完，闲暇时分，大家都是去山上砍柴卖薪。
两处村庄的相交处，有一处院子，院子门上的牌匾写着“华姚书院”，两处农庄合力修盖了这个书院，用来给十里八乡的孩子读书教学，而旁边的两处村庄，一姓姚一姓华，两村德高望重的长辈们，本想给书院起名华山书院，后来杨先生更名为华姚书院，说是让那后辈学子，毋忘了先人恩德。
此时的学堂内，传来稚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小先生，先生说让您代他向我们授课，可我们不明白先师们这句话的含义，您能代师解惑吗”说完这番话的学生，向着讲桌上盘腿而坐的小先生行了一礼后，就盘腿坐了回去。小孩脸上红扑扑的，虽是临冬时分，可这山下却不比别处，气温已然十分寒冷了。
盘腿坐着的小先生，听着讲座下学生的提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学生们问道:“你们在休假的时候，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来找你们玩，你们开心么？”
台下的学生们，都异口同声说道:“开心。”
“现阶段的你们，最能领悟到的就是这段话中，这浮于表面的含义，且是真的领悟。”
讲桌上的小先生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在学堂中踱步，环视一圈后讲道:“学习并领悟到精髓，时时复习和实践，难道不是一件愉悦的事吗？有志同道合者远道而来，难道不值得喜悦吗？若对方没有大智慧或不理解某事、某法、某人，而我们始终保持谦和包容的态度，没有恼怒（甚至嘲讽），难道不是君子该有的德行吗？”讲完其中含义的小先生，看着那讲桌下不解的学生稚童们，面带笑容的又盘腿坐回了讲桌。
“好了，不要一直去想了，欲速则不达。你们今日就早点下课吧，回家吃完饭后，再细细的推敲琢磨。”
到底是孩子心性，一个个听完小先生的话，顿时候开心的笑了起来，纷纷起身朝着先生行礼后，开始交头接耳的商量着，下午是去河里捞鱼还是跟着父亲去山里捉野鸡野兔。一个个欢快的走出学堂，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学堂内，只剩下了讲桌上的小先生和没有离开的学生，那孩童又对着讲桌上的小先生行了一礼，然后坐在课桌上开始研磨，小先生看此也未去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年研磨铺纸，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刚才小先生的解读，两人一人专心写字，一人看着另外一人写字，学堂内没了那些孩童的嬉笑打闹，变得安静许多，只剩下纸笔接触的声音在这学堂响起。
而此时的武安城军营里，一伙人都在讨论刚才带回来的那些人，他们皆被卸了武器，关进了牢门里。
“诶，姜李，你说这伙人犯啥事了，怎么一下子带回来这么多人。”说话的少年看着一旁磨刀的少年问道。
那少年没理会一旁的人，接着磨手里的宝刀，一边磨一边用手往刀身上滴水。看身旁少年不似要离去的样子，才抬头说道:“豆豆，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做，就帮忙去给贾雪喂马去，别老在我面前转转悠悠的，我刀还没磨好呢！”
少年听闻此话，靠向一旁的栅栏，脸上带着慵懒的神色说道:“哎呀，困了困了，找个地方睡一会，反正啊，睡大觉我都不去给那货喂马去，咱三个当初一起来的军营，现在就那小子被分到骑兵营，可怜咱俩，还他娘的在这前锋步兵营里，我一看到他那匹马我就来气，去了少不了我两又得打一架，还不如回屋睡觉去。”
姜李听着张豆豆的话，用毛巾把刀擦了擦，拿起一旁的刀鞘插了进去，起身后把刀挂扣在了腰带上，拿起地上的磨石走了过去。“你管那叫打架，那不是你单方面被人家贾雪揍吗你也好意思啊，咱俩认识人家三年了，你在人家手里赢过一回吗要不是人家大度不跟你计较，从你两第一次比试完，你就该叫人家大爷到现在了。还一天天瞎嚷嚷着，有那时间多去校场练练，别一天天睡觉瞎逛，真有一天要你上了战场，别弄得刀都抡不动。”
一旁的张豆豆，听着少年嘴里说的一番话，早已躺在一侧，假装自己已经睡了过去，时不时还吧唧吧唧嘴，翻个身。
“姜李，豆豆。”说话的这个少年，看起来比他们两个稍大，鼻梁下已经依稀能看见胡茬了，少年一边说一边往二人方向走来。走到二人身旁后，看见在地上躺着的豆豆，不禁看向一旁的姜李，手指了指地下的豆豆。
姜李看了看少年，又看向少年手指的方向，耸了耸肩的说道:“别管他了，贾雪，怎么了，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贾雪看了看四周，看四下无人，才拉了拉姜李的胳膊，两人蹲在一旁的少年身前，才开口说道:“可能要打仗了。”
“什么”在地上躺着的张豆豆听到来人的话后，瞬间坐了起来，看向身旁的两个人，三人面面相觑。姜李看了看贾雪那认真的神情，知道他不会拿此事开玩笑，才转过头看了看豆豆，又看向贾雪问道:“什么时候。”贾雪听后摇了摇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在喂马，骑兵营里有人在讨论，我凑过去的时候，听见了他们的谈话。”随后贾雪就把在别人那里听到的发生在酒馆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面前的两人。
“犁鹿，三年前的状元。甘水，一个哑巴刀客。这两个人怎么会好端端的来武安城呢”姜李听完贾雪的话，用手摩挲着下巴，发出疑问的声音在三人面前响起。
此时的南阳府城，街道上形形色色的往来客商，两侧摆满了摊贩，叫喝声不绝于耳。此时的天学院，院门口一侧的桩子上拴着两匹骏马，低头嚼着嘴里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