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引君入瓮
“甘水,一定要活捉,不要弄死了,我还留着他有大作用呢。”犁鹿一边跑着,一边对着追过去的甘水大声喊着,刚跑出去没两步,身子和脸,便对着武安城的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因为跑着跑着,脚上的靴子脱出了,直接趴在了地上。惹得酒馆那些酒客哈哈大笑。那犁鹿又着急忙慌爬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剑客刘阿龙说道:“差点忘了你呀,你没事在这多躺一会,等会就会有人来接你,虽然你没说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我,暂时不会杀你,所以,你放心的跟着来接你的人离开,等我回来后,会再去找你的。”
犁鹿说完话,又转身向着甘水的方向跑去,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大喊道:“我叫犁鹿,刚才忘了报号,不好意思啊。”说完就跑出了城门,不见了踪影。
刘阿龙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呆呆的坐在原地,心里想的全是,“大渭的文人都是如此行事不羁么”。
酒馆中,看完热闹的众人准备离去,可有人听到那人的名字,在嘴里呢喃道:“不会那么巧吧,姓犁的不多见,莫不真是那人”
有人听到那人嘴里的话,都不禁起了疑问的问道:“你知道此人”
“三年前我大渭的科举,状元不就姓犁吗!这个姓很少见,且看那人虽然举止不似文人,可穿衣打扮来看,却无一不是文人装束啊。”
众人听见那人口中话语,一众人等都默不作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行囊,准备离开酒馆。
酒馆外街道上,刘阿龙听着酒馆里的对话,也默不作声,低头思考了起来,他自己想不通,为何会让他们来刺杀这大渭状元,帮派什么时候卷入的两国纷争,现在的帮派还是以前的帮派吗
甘水一手持刀,脚步飞快,半跑半跃的追着那行刺之人离去的方向,全然忘记那个不会武功的犁鹿是否追的上来。只见那行刺之人,离那甘水有百步之遥,一身军中装扮极好辨认,甘水看一时追赶不上,脚下猛然发力,身体向着前方快速突去,破空声在他耳边响起,手中刀拔出刀鞘,向着前方掷了出去。前面那正在奋力逃命的人,听着身后的响动,猛的向一侧躲去,只见那刀鞘插进了他面前的树干上,见此一幕,也不敢过多停留,正准备接着跑,又听见破空声传来,这次是刀向着他的面门疾驰而来,那刺客情急之下,双腿发力跳到了树上,却因此耽误了他逃生的机会。因为刀刚插在树上,甘水就已经站在了刀身上,此刻正抬起头看着他。
那树上的男子死死盯着甘水的眼睛,对着面前一路追他的甘水说道:“这么穷追不舍的,就不能发发善心放我一条生路走么,再说了,我那箭射的是刺杀你们的人,还没杀死,不如,我们就这样一笔勾销,大路朝天、咱各走一边,可好”
甘水听着树上男人的话,对着他摇了摇头,手里比划着男人看不懂的手势,眼睛却没有从对方身上离开过。
男子看着脚下的甘水做出的手势,也不知什么意思,却也不敢转身逃跑,这么近的距离,把后背留给面前的刀客,恐怕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既不出手,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听到树林的响动,树上的箭客正准备朝着有人奔来的方向搭弓射箭,就被甘水翻身一脚踢到了树下,箭客刚准备起身,胸口就被人一脚踩住了。
“啊啊啊啊”来人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臂搭在甘水的肩膀上,低着头呼呼的喘气,缓了一会,大概是气匀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树下的落叶上,看了看行凶的人,又看了看甘水说道:“你下次能不能做记号做的稍微显眼点,你知道我身子虚,一路过来,又得跑又得分心看记号,累死了。”
犁鹿说完话,便看向了面前身穿军装的男人,并没有一上来就对男人问话,而是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突然,树林中传出一阵吼叫,吼叫的声音时高时低,两人都转头向着吼叫的地方看去,转头后就发现那男人已经死了,甘水疑惑的看向犁鹿,随后便蹲下身子,在男子身上检查了起来,翻身四处查看后,没有一处外伤,最后在男人的手里发现了药瓶,甘水拿起药瓶给了站在一旁的犁鹿,犁鹿闻了闻,皱起眉头不解的,看了看脚下的刺客,随后走到树后,废了好大力气,拔下了甘水刚才追人时插进树里的刀,拿起刀走到甘水身边,把刀交给了甘水,然后对着甘水使了使眼色。甘水看见犁鹿的表情后,就明白了面前男人的意思,随后手起刀落,一刀就插进了地上刺客的腹部,那刺客顿时张大了嘴巴,鲜血不断的从嘴里涌出,手指指着面前的甘水。
“那剑客刘阿龙刚才对我说,你们做局请我入我瓮,可你们这瓮做的太小,里面没有好的饵食,拿什么钓我这条鱼尼,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那我就大度点,你不是装死么,既然自己下不去狠手,那就我让人帮你,死也要死在敌人的刀下,这样,才不会误了你那颗报国的赤子之心不是。”
那酒馆里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的众人,刚一出酒馆大门,就看到酒馆外,几十个训练有素的官兵,已经将酒馆周围围了起来,那刘阿龙也已然被前来的官兵带了下去,剩下酒馆里的一些武夫侠客,均被一个个问话,个人言辞均已被前来的文书官记录了下来,然后便被带了下去,暂时关押了起来,随后,只需要派人前去这些人的户籍地县官府核实真相,便可放人离去。
领着官兵和文书前来的军官,看着闲杂人等都已经清理干净,便抬步走进了酒馆里。酒馆老板此时瑟瑟发抖的站在掌柜台后,看见前来的军官,三步并两步的向着来人跑去,一边跑一边声泪俱下的喊道:“军爷,您总算来了,他们这是要拆了我这小馆子啊,您一定得为小人做主啊。”酒馆老板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军官不停的磕着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着,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
“掌柜的,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所以还是得辛苦你,跟我走一趟,去做个笔录啥的,完事后,我再派人给你送回来,怎么样。”那军官看着脚下的酒馆掌柜,言语虽然安慰着他,可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看着这似是知命之年的掌柜。
掌柜的偷偷从怀里掏出了钱袋,使劲的往军官的身上塞去。可军官却推脱着说:“老掌柜的,你这是干嘛,平常兄弟们来你这喝酒,你也不收钱,你要是再反过来给我钱,我收受不起嘛。”军官嘴上说着不要,推脱了两三下,便拿在了手中,掂量掂量后说道:“那这钱,我先替您收着,不然您这去做个笔录,万一店里再遭了贼,那岂不是真金白银便宜了一帮贼子。”军官说完话,边对着门外官兵喊道:“带走,老掌柜这边也带回去问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