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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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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彦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许才人位置。

    少女刚落座,闻言抬起头来,正好与他的视线撞到一处,又随即低下头去。

    皇帝一笑,道:“出去醒醒酒,顺便歇了歇。”

    “皇兄这可是偷懒啊。”贤王摇头,“不成不成,大家都坐在这里老实的被酒熏,也要等着皇兄,皇兄您却跑出去躲懒,臣弟不服,臣弟要罚酒。”

    众人心里微惊。

    也早就见怪不怪。

    在皇帝面前,敢这么说话,开天子玩笑的只有贤王了。

    祁彦一向宠着这个弟弟。

    “这有何妨?朕自罚三杯就是。”祁彦吃饱喝足,这会好说话的很,眉眼舒展着,彰显他的好心情。

    三杯酒下去,大家都看出他心情好,大着胆子又敬起酒来。

    这么一来又喝不少。

    喝到最后宴席散去,都没能陪皇后回坤宁宫。

    路上素心有些不满道:“今天皇上该陪娘娘回宫中的,都怪贤王,好端端的起话头,害的皇上喝多了,走时都是被左公公扶回去的。”

    “你真以为他是喝多了?”皇后道。

    “大家都看着,难道不是。”

    “皇上今日心满意足,自然懒得再去本宫那儿应付。”皇后淡淡的,但一想到二人一前一后的回来。

    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皇后有所不知。

    许才人在离开乾清殿时,被左讳避开众人留下了。

    这事谁也没瞧见。

    除夕宴留下妃嫔,传出去是要坏大事的,说不得许才人命就到头了。

    因此左讳也没叫乾清殿所有人知晓。

    人多眼杂,知道的人越多越有风险,皇上既然有令,他只能尽全力去安排。

    许攸宁在诗香的伺候下沐浴,没敢用旁人,也是怕被人传出去,对于自己的利弊,她还是十分谨慎的。

    独自走进寝殿。

    皇帝在龙塌上仰着。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男人闭着眼睛,手搭在额头上,睡熟了的样子。

    “皇上……”许攸宁轻轻唤了一句。

    要是真睡着。

    保险起见,她还是回听雨楼。

    这么想着,榻上的人不见动静,许攸宁正要转身,垂在身侧的手腕被人抓住,一个用力,她被皇帝拽到龙床上。

    祁彦悠悠睁眼。

    狭长的凤眸似醉非醉,里面有一层薄薄的雾气,这雾气像是氤氲的酒气,内里含笑。

    “爱妃要去哪?”他问。

    许攸宁抿唇。

    被这眼中的笑意惊艳一瞬。

    “臣妾见皇上睡着,想着不好打搅呢。”

    皇帝抱住小嫔妃的腰,埋在她颈间,“朕知道爱妃要来,怎会睡着?”

    他也沐浴过,穿着熏过香的寝衣,配着他唇边未散尽淡淡酒香,许攸宁本觉得自己没喝多,这会也觉得有些醉了。

    不由地伸出手摸上祁彦的眼睛。

    轻柔且低声道:“皇上笑起来真好看。”

    “爱妃喜欢?”

    “嗯。”

    “那朕笑给爱妃看。”祁彦勾唇,这会不仅眼睛里有笑意,唇边也挂着笑。

    许攸宁直直盯着。

    将皇帝盯得口干舌燥,手往裙中探,“朕满足了爱妃,现下该爱妃满足朕了。”

    很快地,帷帐摇晃起来。

    许攸宁瞧了会,心不在焉的想。

    不是说喝酒后的男人都是软脚虾么。

    瞧这凶狼模样,根本不是。

    祁彦确实——

    下手狠了,也从未有过的畅快。

    等到一切终止。

    外头天亮了。

    左讳听着里面静下来的声响,没叫人打扰,吩咐苏海,“你亲自往慈宁宫跑一趟,就说皇上昨晚酒喝的多,这会酒未醒,头疼的在榻上睡着呢。”

    大年初一按规矩皇帝都该去给太后请安。

    但太后不是生母。

    这请不请安的就没那么重要。

    毕竟不是亲的,哪能尊贵过皇帝去。

    有苏海亲自跑一趟,太后也不好说什么。

    慈宁宫嬷嬷将苏海的话一传。

    太后叹气道:“到底不是哀家生的,孝心哪有几分真。”

    “太后多虑,过年皇上高兴,又被宗亲王爷们敬着,酒喝了不少,宴席散的时候都是丑时,这一时半会起不来也是有的。”嬷嬷安慰道。

    “哀家是无所谓,但皇帝昨日都未陪皇后回坤宁宫。”

    这可是祁彦登基以来的头回。

    “皇上敬重皇后,日常初一十五是从来不吝啬,这回实在是意外,您没见到皇上走时都是左讳派人半抬回去的吗。”

    嬷嬷也觉得这事不好。

    除夕夜日子不在皇后宫中,往小了说皇后无宠。

    往大了说,这国母当的都没底气。

    毕竟大过年的皇帝连面子都懒得做。

    可不是严重。

    不过她只能这么说。

    太后有句话说的不错,皇帝不是亲生的,所以某些时候还是认清的好。

    乾清殿的二人一觉睡到快午时。

    往年年三十都要守夜的,多的是人没起来。

    许攸宁悠悠转醒,她被天子抱在怀里,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四肢重的不像是自己的,胳膊抬都抬不起来。

    她叹口气。

    爽是爽。

    但醒来后也难过了。

    她这声惊醒旁边的皇帝。

    祁彦一睁眼就瞧见怀中雪白的肌肤,还有那肌肤上布满红痕。

    他眸色微暗。

    揽住人的手收紧,轻耸鼻尖道:“爱妃身上有朕的味道。”

    许攸宁一僵。

    睡前皇帝闹的狠,加上酒喝的多,后面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叫水。

    被他这么一提,只觉得浑身难受。

    许攸宁挣扎起来,想去洗漱,却没瞧着男人又暗下去的眼神。

    挣扎了许久,没挣扎动。

    少女抬眸,含怨的看向皇帝,委屈道:“臣妾想要去洗漱。”

    所以你就放开吧。

    “朕可没不叫爱妃去。”皇帝道。

    那你倒是放开啊。

    许攸宁心中吐槽,软软的唤了声皇上。

    她本意是皇帝能放她去,谁想到男人突然掀开被子将两人盖住,她傻眼,下意识惊呼:“您……”

    “呵……”

    祁彦轻笑一声,没回答她。

    而那晃起的帷帐正替他回答着。

    左讳听到动静,正带着人进来伺候着起身,众人刚走进门,听到那又起的呜咽声,皆是脸一红。

    “走走,都出去,一会再来!”左讳好歹反应快,将众人又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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