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书中女主
到了医院，液体挂上，林珩呼呼大睡。
老莫搬了两个椅子对在一起，凑活着也打起了呼噜。
反倒是平时没心没肺的江小小一夜没睡。
盯着滴答滴答的液体一直到天亮。
江小小在来的路上，想起了林珩的身份，是这本书里女主角英年早逝的小舅舅。
所以，林家，是十年以后会一飞冲天跻身世界富豪榜的顶级豪门。
而衬托的没有什么学识却能走上巅峰的江家两儿女更卑鄙龌龊。
江小小没穿越前不过是普普通通大学毕业，在一家小公司就职的社畜，她的认知里没有顶级豪门，更没有权力争斗。
她只会遨游在爽文的海洋里，看主角虐渣渣。
现在，她成了渣渣，即便一直跟着林珩，她也不过是个摆不上台面的保姆。
她能用在林家赚的钱供子女读书，让他们不走歪路，却没办法把他们送上她所认知不到的世界。
林珩醒来的时候，江小小还在发呆。
“咳咳”
“醒了？”
江小小垂眸看了林珩一眼，“饿了吗？”
“想吃手擀面。”
林珩的嗓子哑哑的，笑起来，桃花眼又勾又迷。
“好了再说。”江小小甩好体温计，给他塞腋下，提起保温桶往外面走去。
老莫就在这时候醒来，忙接过保温桶，“我去打饭，你吃什么？”
“我不饿，给他打点粥。”
“老莫，买点咸菜。”
林珩连忙跟上一句，嬉皮笑脸地朝转过身的江小小挑了挑眉。
“出国好吗？”
林珩惊讶于江小小没有问他“出过国吗？”而是问了一句好吗。
他点点头，“很先进，跟国内不一样。”
“我想送小川去，得准备多少钱？”
林珩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笑了笑，“我可以送他去。”
“我们的关系没有近到能毫无愧疚地用你钱的地步，你只要告诉我需要多少，我想想。”
江小小帮他翻了身，垫了两个枕头在背后。
就听他说，“学费生活费的话，六七千吧，要是他做点别的，就得再花一笔钱，差不多一年一两万吧。”
江小小沉默了，因为昨天急诊插了尿管， 不用来回换垫子，无所事事的她倒出液体袋里的尿，匆匆出了门。
倒尿回来的时候，老莫已经打回来饭了，他蹲在门口呼噜呼噜吃着一碗打卤面。
江小小把尿壶藏身后才走回病房。
林珩保持着她走之前的姿势躺着，旁边放着打回来的粥。
“不饿吗？”
江小小把尿盆放好，打水洗了手才问他。
“想吃面。”
“想死吗？”
“现在不太想。”
江小小倒出一碗粥来，匀兑着力气把他拉坐起来，让他靠在高高摞起的枕头上，自己吃饭。
出国留学的事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江小小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提起过，而林珩自然也没有追着问她的想法。
林珩伤势稳定之后，又住了很长时间的院。
江小小要顾着家里，便每天两头跑。
早上来，晚上走。
可等她回家的时候，路边的草也已经都长起来了。
囡囡见妈妈回来，对着她又亲又抱，甚至已经会背好多首诗了。
小家伙蹭着她，奶香奶香的，问了江母才知道，囡囡想喝奶，前些时候江母去集市上买了一头母羊回来。
囡囡每天能喝到新鲜羊奶，已经养的白白胖胖了。
江沐川说到做到，居然真的在备战中考。
江小小端着一杯热羊奶去西屋的时候，江沐川趴在桌上笔走龙蛇。
她笑盈盈地走过去，颇有些中年母亲的欣慰之感。
“别太累了，咱明年，后年再考也不迟啊。”
“不，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蹉跎。”
江沐川说话突然文绉绉的，江小小伸出手去，又觉得不能亵渎这颗聪明的脑袋。
想翻翻他桌上放着的书，居然都是工程的专业书籍。
“你买的书？”
“不是，林大哥给了我他的借书卡，我每周去借几本回来看看。”
江沐川头都不抬一下，只拿出一张借书卡来。
上面是林珩俊俏的脸。
江小小伸手摸了摸那张有点泛黄的相片，还真是青涩。
“喝了奶，早点睡。”
“嗯。”
江小小见到林纯是在林珩的生日宴上。
林珩生在四月，春光最好的时节。
生日宴的前一天，林家人几乎都来了。
林纯穿着千层的公主裙出现在江小小视线中的时候。
她身上自带的主角光环让江小小有些莫名的自惭形秽。
“小舅舅。”
“小纯也来了啊。”
林珩不愿看见兄弟姐妹们或怜悯或同情的目光，到是愿意与林纯说上几句。
“嗯嗯。小舅舅，妈妈说钢琴是你给我买的。谢谢小舅舅。”
“不用客气，你弹着玩吧。”
然后，林珩扭头跟林纯介绍，“这位是江小小，你以后来要问她的意思。”
“好的。”林纯笑着应下，一蹦一跳地走了。
“你没必要特意介绍我。”江小小快步把他推回房间做理疗。
因为过年那次腰伤引发了严重的炎症，林珩不能久坐。
没人发现他的坐立不安，浑身冒汗，只有江小小在他支撑不住之前强行送他回房间。
外面喧闹的声音没有因为主角的离席而冷场，反倒是显得屋里格外的安静了。
只有艾条静静燃烧的青烟缓缓飘荡。
“硬撑只会让你死的快。”
在一切都无比惬意的时候，江小小恶毒的话传进耳朵。
“那岂不是要断了你的财路？”
林珩么，在别人面前儒雅克制，跟江小小拌嘴的时候尖酸刻薄。
“是啊，你可千万别死。”
江小小没好气地朝他脑袋上撸了一下，算是报仇，“你外甥女长得真漂亮。”
“可她不聪明。”
林珩似叹了口气，“要是江沐川是我亲戚，他恐怕要比我这用钱砸出来的外甥女强百倍。”
“你这是在调侃我吗？”
江小小从不认为这家伙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也不会自命不凡，觉得江沐川真的可以跟作为女主的林纯一较高下。
他是爱而不能，求而不得，为爱癫狂的疯子，怎能亵渎池中最不染凡尘的仙。
“我没有，是真的。”
江小小抿唇笑了笑，心里还是会漾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