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老家
林佳就是一句话，崔生的假期就到手了，而且还没有时间限制，更不用扣请假的钱。
崔生现在心里急得很，着急到医院去看望岳父岳母。
他挎着那个好多年的破包，着急忙慌地挤上了大客车。他买的是5号座，赶紧就钻到了5号座位。
崔生屁股刚坐稳，一个相貌清秀可爱的女孩就来到了他面前，还带着些学生气，礼貌地问道：“您好，您的位置坐错了吧？这是我的位置。”
崔生掏出了自己票根，仔细地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说道：“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是我的位置，你看我的票上写的是5号。”
这女孩穿了了一件白色上衣，并不是很高级的纱料，但却穿得干净得体。她的明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疑惑地问道：“不对呀，你看，我这个上面写的也是5号。”
崔生把目光聚焦到票根上，但是余光却不小心撩到女孩的脖子，雪白修长，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女孩的皮肤很好，因为在崔生的余光里特别亮。
“姑娘，你这个是15号座位，你看这个15左边的这个1和检票口那一栏的框框重合了，是打印的问题。”
女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说道：“对不起啊，我没看仔细。”
转身就到后面15号了。
可是15、16号两个座位已经被一男一女给坐上了，男的纹着身，女的染着黄毛。
那男的看着这个女孩走过来，眯着眼，吊儿郎当地问道：“咋的，你15号啊？”
“嗯，我15号，你看。”
女孩指了指自己票根，但是这男的对她的票一点不感兴趣。自顾自说道：“换一下呗，美女，我们是一起的，不方便分开！麻烦了啊！”
这男的倒还知道说一句“麻烦了”，但是语气和态度就是个流氓混混的样，一点不真诚。
就见那女的狠劲掐了一下这男的，骂道：“草你妈的，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你就一个劲看啊！咋的，视频都不乐意刷了，现在就看真人了呗？”
男的被掐得直喊疼，一遍一遍哎哟哟地叫唤，一边说道：“没没，媳妇，你在这呢，我他妈哪敢看别的地方！”
女的这才松了手。
这女孩见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好人，无奈也就答应了他们。
“那……您是哪个座位？”
男的指着前面崔生的旁白，说道：“喏，前面，6号！”
女孩一看，正是刚才闹误会的那人旁边。
一时间，她觉得特别尴尬。
可她转念一想：“刚才那个男的看起来温文尔雅、客客气气，总比这两个混混强。那人瞅着是个干正经工作的！”
女孩又来到6号的位置，温柔地坐在了崔生身边。
崔生和女孩来了个对视，女孩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
崔生有那么一瞬间冒出个俏皮的想法：“坐个车还能遇到一个小美女！”
城际大巴很稳，这女孩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再睡醒时，已是无意靠在崔生的肩膀上。
女孩被吓了一跳，赶紧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
崔生一个大老爷们，有漂亮可爱的女孩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了一路，自然是算占了便宜的。
但表面上，他却搞得好像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样，说道：“没事，没事，坐车困的人有很多呢！”
车子到了站，姑娘着急地下了车。
“哎，你东西掉了！”
当然，掉东西这个场景是崔生的臆想。
真实的场景是，女孩道完歉，赶紧就跑下了车，连头都没回。
崔生下了大客车以后舍不得打车，就自己朝医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给韩小芸打电话，可是韩小芸始终在关机状态。
因为此刻的韩小芸陪着白峥刚睡醒，白峥意犹未尽，还要在向韩小芸发起攻势。
白峥很多年没这样疯狂了，以至于市委李书记亲自打得电话，他都扔在了一边。
他喘着粗气骂道：“一帮官老爷，老子今天就不鸟你了咋的吧！所谓伊人，在我床上！你是多大的官能他妈咋的？连饭都得我们给喂到嘴里，离了身边这帮人，他们自己连话都说不明白？”
“峥，你不专心！”
“你叫我什么？”
“讨厌，别问了！不说第二遍！”
已经走到医院门口的崔生见电话始终不通，就不再打电话。他一个人找到了相应的科室，又在护士站打听到了岳父的病房。
“老伴，大崔回来了！”
丈母娘显得很兴奋。
老丈人看到崔生也特别高兴。
崔生拎着刚从楼下买的水果，关心地问道：“爸，你怎么样了？感觉舒服些没有？”
“挺好的，不犯病感觉不出来。”
“那就好！要不我还惦记，还着急！”
岳父看着他，话就开始多起来。
“大崔，我明天要去手术了，说不准啥结果呢！手术这玩意和上战场没区别，生死都不好说！其实啊，很多事情我早看淡了，反正也老了……”
“你说啥呢，爸，你才多大岁数，广场舞队伍里你都算最年轻的那伙人！”
“别逗了，孩子！认真听爸说！爸就一个心愿，就想看到你俩的孩子，就想抱孙子！别怪爸催你，但是就这么个心愿！”
崔生的岳父说着说着就掉下了泪，搞得崔生一时不知所措。
他一边给岳父剥水果，一边答应道：“肯定的，爸，你只要好好配合手术，等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外孙子了！”
“这么说，你们是不是有好消息了啊？你说你俩，一直也不吱声！弄得我天天在这盼！”
崔生本不想骗，但是又没办法，明天岳父就要手术了，让他心情好比什么事都重要，说些善意的谎言也没问题。
“嗯呢！”
崔生答应得特别肯定，一旁的岳父岳母都很高兴。
他一边说，一边给韩小芸微信留言：“在哪呢，回来呀！我编不下去了。”
此刻，在床上疯狂运动的白峥和韩小芸两个人总算是再次休战。
韩小芸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翻着别人给的留言。
当看到崔生的信息，她砰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白峥瘫在床上，大汗淋漓。
他见韩小芸神情不大对，就随即问道：“怎么了？小芸？”
韩小芸想了想，有意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哦，没什么。可能是刚刚抻到了骨头，我想坐起来活动活动。”
白峥一脸坏笑地看着韩小芸，问道：“要不再活动活动？”
韩小芸倒也没惯着他，往床上又是一躺，叫板道：“行啊，来吧！”
见韩小芸叫板，白峥马上把身子侧到了一边，赶忙打了退堂鼓。
韩小芸表面轻松，躺在那连声大笑。
事实上，她已经很是紧张，心里特慌张，而且又脑子里又很拧巴。一方面，自己和白峥已经越界，她实实在在地给崔生戴了一顶十分娇艳的绿帽子；但另一方面，白峥对自己很好，而且她非常清楚白峥能给她带来的都是崔生做不到的。白峥帮了自己那么多，哪有女人会不愿意跟白峥呢？更何况自己就是个已婚少妇，多大的金砖能让这么一个大佬瞧得上眼？
韩小芸觉得：对于她自己来说，跟崔生的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日子，她早就不想过了。而且还总是要背着重重的思想包袱，崔生的网贷、提职、加班加点开网约车……那些辛苦和劳累，在崔生都是因为她韩小芸的娘家没条件，帮不上忙造成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敢要孩子，也都是她韩小芸造成的，是自己不成熟，而且娘家都属于考虑不周，不过脑子。
韩小芸越想是越憋气，她刚才是还做贼心虚的狂烈心跳也就慢慢平复了。
她迅速飞转着该如何应付崔生。
想了想，她还是给崔生回了信息：“我在外面办事，你先自己在那陪爸妈，一定要陪好，不能走开！老两口没人照顾可不行！”
“好。”
崔生看到老婆的信息，赶紧就秒回。但是他只回了一个字，又补充了一个可爱的亲亲表情。
去高山镇这段时间没看到韩小芸，崔生也很想自己的老婆。但崔生觉得他们是老夫老妻，很多甜言蜜语已是说不出口，索性就发了一个亲昵的表情，权当是表达爱意了。
崔生和岳父岳母又聊了一会儿，就到了吃午饭时间。
“爸，您想吃点啥？”
岳母听到崔生问，赶紧抢着说道：“不用你操心，我去买！”
“不，妈，我买！”
岳父也说道：“你让孩子去买，没事！但是你给孩子拿钱，别让孩子给咱们老两口搭钱！”
“好好！”
崔生赶紧说道：“不不，我有钱，请爸妈吃个饭还不费劲！哈哈！”
岳母又说道：“那也不行，你们以后还得养孩子，都费钱！”
“爸，你想不想吃腊肉火锅？我给你去那个小胡同买，就是那个最有名的！”
“好，那个不错！但是别买多，吃不了还浪费！”
“放心吧，爸！”
崔生说完，就往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给韩小芸发信息：“我准备给爸买腊肉火锅去，就是咱们总去的小胡同里那家！”
韩小芸看到这条短信，直接就吓傻了。
她心想：“现在解释肯定不行，不让崔生去也不现实，这可咋办？老板要是跟他说昨晚我和一个陌生男人单独去吃饭，那不就废了？”
白峥看到韩小芸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又问道:“怎么了，有啥心事吗？”
韩小芸索性就实话实说了：“崔生正在去咱们昨晚吃饭的那个饭店。”
“谁是崔生？”
“我老公！”
白峥倒是不以为然，说道：“去就去呗？你就说你昨天和客户、朋友，你说和谁一起去的都行！他又没看到咱们干啥了，去哪了！”
韩小芸想想也是。
但她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干了坏事怎么能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她看着那个躺在床上不以为然的男人，心中突然萌出一种不安：“白峥难道是个偷吃的惯犯？”
韩小芸使劲踹了白峥一脚，严肃地问道：“你不是经常偷吃？”
白峥被她踹疼了，似乎有点生气地说道：“你说什么呢！”
“我问你是不是经常偷吃？”
“偷吃什么？”
“偷吃女人！电视里都说了，你们当官的一般都有好几个情人！”
白峥看了看她，又侧过身去。
“莫名其妙！”
可是，韩小芸竟在一旁掉了眼泪。
白峥发现韩小芸掉泪，吓了一跳，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他赶紧解释道：“我真没有！小芸，我真的是因为喜欢你，无时无刻不想你，所以才来找你，但我也没想到咱俩这些事发生的这么快！谁知道昨天晚上就没控制住……但是，我敢跟你发誓，我一点不后悔！为了你韩小芸，值！”
说着，白峥还有意要抬手发誓。
韩小芸听罢，才止住自己的泪水，然后又把白峥将要举起的手扒拉到一边。
“用不着！那你可得对我好，以后我可是要背着潘金莲加小三的骂名！”
“肯定对你好！过几天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而另一边的崔生已经走到了腊肉铺子。
“呦，大崔也回来了啊？昨天韩丫头还来吃饭了呢！今天咋又想我这小店腊肉了？”
崔生疑惑地问道：“昨天韩小芸来了？”
“嗯，来了。”
“她怎么来了？”
“大崔，那可是你媳妇，我哪知道呀！她昨天和朋友一起来的，估计是跟朋友小聚！当时小芸要酱料要的和你平时吃的一样，我还以为那男的就是你呢！结果一看，不是你，那场面，可给我尴尬蒙了！”
崔生想了想，问道：“跟韩小芸一起来的是个男的？”
“对啊！你可千万别多想，要是知道你多想的话，我刚才就不跟你说了。韩丫头我看着长大，也算是了解她，那孩子肯定是个好姑娘！你那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是实实在在的本分人，所以我看韩丫头昨天就是跟朋友聚会！得，我也别解释了，本来就没啥事，别让我越解释越黑！”
“哦。”
崔生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让老板打包了一袋香喷喷的腊肉。他表面不在意，但是出门以后,还是忍不住给韩小芸打去电话。
韩小芸的电话一直占线，因为她始终在犹豫接不接电话。
就听白峥说道：“接电话呀，小芸！”
韩小芸看着他紧张地说道：“还是崔生！”
“啊，哦！”
白峥嗯呀了一声，想了想说道：“没事，接吧！不接电话的话，那就更显得有猫腻了！”
听到白峥这么一说，韩小芸才敢接起电话。
她故作镇定，对崔生淡淡地问道：“干嘛？”
崔生也愣了一下，心想：“不应该先叫老公的吗？”
但是出于对韩小芸的信任，他也没多想，还以为可能是她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就听崔生又问道：“小芸，你昨天是去腊肉火锅店了吗？”
“嗯，去了。”
“是跟一个男的吗？”
韩小芸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就问这个啊？对，我客户，来这边溜达，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接待一下？”
“嗯，应该接待。你可千万别不舍得花钱，我都不用你操心，你把你的人际关系维持好！要不你们销售那行不好干！缺钱我来想办法，大不了多出去跑几趟网约车。”
韩小芸听着崔生的话，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但转念又一想：“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崔生就是比不过白峥，我本就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想要过个好一点的生活怎么了？有错吗？对男人的档次要求高一点怎么了？如果没有白峥，难道让我爸睡走廊？说实在的，连崔生都应该感谢白峥，不然的话，他就算是敲遍全省专家的办公室门，也没人会给他一个电视台里的小白丁面子，更别说去救他的老丈人！”
想到这，韩小芸带着讥讽地说道：“可别介，我可用不起你。下个月我的工资就翻番了，条件就好不少，用不着你操心，也不用你再把辛苦挂嘴边。以后当我面，少说那话，听着不得劲，别跟我玩那个道德绑架！”
崔生冷不丁挨了一顿喷，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好。可是想到刚才老丈人的话，还是笑着说道：“对哈，你现在可是韩副总了，我的老婆是大佬！刚才咱爸可还说了，让咱俩快生，他着急抱孙子！”
韩小芸没好气说道：“哎？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这些事不着急吗？”
“这不是以前嘛！条件不好，咱们也不得冒然行动啊！现在你的条件不是改善一些了嘛，那咱们心里就有底了。你翻倍的工资，我再努努力，咱们的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嘛！将来咱俩孩子也能享受到更好的教育和生活！对不？”
韩小芸一听，干脆就直接崩了他：“我升职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崔生以为韩小芸只是耍耍小脾气，毕竟刚刚当官，官生脾气长，也可以理解。
于是他继续在电话里笑着说道：“当然了，平时那么多文案都是我帮你做的，加班做的那些宣企方案也是我给你写的，我这贡献还是有一点点，嘿嘿，一点点还是有的，对不？老婆大人！”
韩小芸听到这，打断道：“你是不是还要说，我平时的开销也跟你有关，都是你拼命赚钱赚来的，我只负责大手大脚花？溜须我们老板金鑫和同事，然后你没有钱，还得用网贷？”
“没有没有，我没事说那些干嘛？”
“你就是那么想的吧？你是不还得说，家里住的房子贷款都是你家老人交的，我们娘家人屁都没帮上？”
这下可惹怒了崔生，就听他呵斥道：“韩小芸，你说什么呢？你今天是吃枪药了吗？我平时有那么说过吗？”
“是，你平时没那么说过，但是你平时就是那么想的！天天挂嘴边，你自己有多难，有多难，有能耐你出去挣去啊！一个大老爷们，在家发牢骚有啥用？别吃点苦就嫌累，然后还道德绑架别人，我让你去开网约车了？我让你花网贷了？你帮我加班，那不是谈恋爱的时候，你说那是你擅长的吗？你说你就是学这个的，对你来说都是小case！所以才求到你的对吧？现在你干了，然后又想让别人感恩戴德？有意思吗？”
崔生被怼的哑口无言。
本来这次能回来看自己的岳父岳母还是费尽了办法，结果回来以后非但没看到老婆，反倒被老婆一顿噎呛，不免心生怒火。
他刚想张嘴回骂。
电话已经被韩小芸先挂断。
随后，韩小芸又来了一条短信，上面写道：“谁也不欠你的，你算算，能用钱和物质来衡量的话，我需要还给你多少帮助和人情，我能一下子还你可以一口气还你，要是不能一下子还你的，我攒够了肯定还你！”
崔生看到信息，也气得够呛。心想：“这些年对韩小芸是百依百顺，从洗衣服做饭到加班赚钱，家里外头真是不少付出，但是怎么今天韩小芸就非得这么噎他一顿呢？前段时间那一次争吵不是都过去了吗？韩小芸这种心大的女生，怎么会这么刺激自己？”
崔生站在那想了想，再一想到腊肉店老板的话，心中不免生疑，有些不寒而栗。
“韩小芸不会是……”
随后，崔生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要把那些令自己生疑的纯天然绿色想法甩出去。
“但是这段时间去了高山镇，在那边发生了那么多离谱的事情，确实也没有跟老婆联系得那么频繁……不知道这些天她发生了什么。”
崔生拎着腊肉，自顾自嘀咕道。
但是出于这么些年来对韩小芸的信任，他最终还是做到忍住不多想，赶快回去给老丈人送餐了。
韩小芸陪着白峥一直在宾馆里温存到下午。
白峥醒来，只见手机上又显示了市委李书记办公室的电话。
不一会儿，司机小李也打来电话。
“白主任，李书记一直找您！”
“哪个李书记？”
“白主任，还能有哪个李书记？李达昌！”
“啊？现在几点了？我都没注意看！”
“下午四点！”
“草！”
白峥的屁股下面像安了弹簧，直接从床上弹射了出去。
他一边起来穿衣服，一边跟韩小芸解释道：“小芸，我这边有急事，市委李书记着急找我，我只能自己先回去，这个市离你老家那个县不远，我给你转了一些钱，你收好，就得辛苦你自己打车回去了！”
看小芸看着慌忙穿着衣服的白峥，心里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玩物：“我他妈和那些被叫来提供特殊服务的有啥区别？走了给钱？慌忙而别？我到底算什么？”
这是白峥的手机又蹦出一条微信，还是司机来的信息。
司机觉得刚才的话没说完，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白峥他媳妇的情况。
“白主任，刚才话没说完，还有个事必须告诉你，嫂子住院了……”
白峥看到这条微信，简直是心急如焚。
他马上按了回拨，对着司机劈头就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安璐住院了？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那孩子呢？我儿子谁管呢？”
“白主任，也住院了，但是我都安排好了。”
“草！我马上到！地址发我，哪个科室、哪个病房，我马上就到！”
“没事，白主任，我都安顿完了，这就发给您。现在嫂子和孩子都没事，很好。”
“行！我马上到！草！”
韩小芸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听明白了白峥的这段对话，知道白峥还要回去看老婆孩子，也看得出家庭和安璐在白峥心中的至高位置。
此刻，她赤裸的不仅是自己身体，还有曾经干净纯粹的灵魂。
韩小芸什么都没说，看着白峥小跑出了偌大的豪华套房。
待房间只剩自己，她安静地下了床，准备去捡昨晚在激情中丢乱一地的衣服。
地上的红酒已经干了，酒瓶碎渣一不小心扎到了她。
韩小芸的眼泪瞬间倾泻，她不顾流血的伤口，到浴室把洗澡水调到了最热。
她洗了很久，泪水和热水都混在了一起。
当她再出来，已经是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