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商人
唯有动摇国家之本的消息才有资格送到贤者面前，这类消息一点都不算少，谁知道今天在这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成为掀起风暴的蝴蝶扇翅呢？
贤者每天都要处理成百上千条信息，这个工作相当累人，这些信息可不是看一遍就算结束了，必要的时候还得进行档案的全面深究，所以贤者其实是任期很短的职业，很少有人能在贤者的位置上坚持超过十年。唯有奥西索德这一个例外，他就像不知疲倦的人形机械，极少有休假，即便到了连贤者都能休息的庆典之日，也能看到他加班的身影。
“不过你的消息有多少可信度？”
奥西索德乘坐的马车是特制过的，即便道路崎岖也能尽可能平稳，加上塔拉城与繁星城之间的路修建的不错，马能放心的奔跑，车内也是一平如水的状态，桌子上的茶杯里的茶水也没溅出一滴。
“我的消息当然是百分百可信了，谁会向克瑞奇的大贤者兜售假消息啊，嫌自己命太长了嘛？我可还能活好久，现在还不想死。”
皮肤苍白，白色头发，赤色眼睛的小女孩，马车上的座位对她来说高了许多，只能悬着自己的双脚。她看都不看对面的奥西索德一眼，或许是在害怕与那贤明的双眼对视。
“我们血之族裔都是讲诚信的，怎么说都要比你们人族可信度高。在有限的历史当中，人类总是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可实际情况是从魔族族群消失之后，魔族就一直是被欺压的对象了。”
魔族是一个相当大的族群，不管是血族还是魅魔都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其中所占比例最大的是兽族，如今也成了独立的种族。更多的是一些小种族，魅魔、梦魔、恶魔还有别称血魔的血之族裔，他们分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有的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有的则是在其他种族的狭缝间生存。在克瑞奇生活的说不定还占了大多数，毕竟这里是能够允许一切种族生活在阳光下的包容之国，怎么说也要过得比在其他国家好上几分。
条件允许的话，奥乃不是很想直接来跟奥西索德沟通，可没办法，让法伦来——他们是亲戚来着，奥乃担心自己被卖了，哪怕法伦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也不能容许这种可能性的出现。帕帕萝是一个社恐，多半在大贤者面前开不了口，说不定被一吓就把计划全都交代了。佛克斯也是社恐，社交恐怖分子，不要小看一个魅魔把事情搞砸的能力，不管多么正经的事情，魅魔都能将其变得充满桃色。在将事情搞砸的方面佛克斯格外突出，毕竟少有魅魔连失恋都是被拒绝的那一方的。
在法伦·阿斯塔罗特那里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情报，有人盯上了克瑞奇，想要搞波大的，这种消息放在平日里也就让奥乃抬抬眉毛，觉得又有大新闻看了。而跟某些消息合在一起看，就变得有意思一些，譬如奥西索德的私生子的消息和奥西索德秘密出现在了塔拉城。
这三件事单独发生都不会让奥乃多想，想让克瑞奇分崩离析的组织势力多了去，今天这里搞点事明天那里搞点事，算不得新鲜事。奥西索德的私生子更是无稽之谈，指望完美无缺的大贤者身上出现致命缺点，这些人还真敢乱想。退一万步，就算真的是奥西索德的儿子，又能改变什么呢，让大贤者退位？那可有些困难，即便奥西索德不动用任何特权，公平竞争，也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他一直就是这么做的，只要有人能比他更合适，奥乃丝毫不怀疑奥西索德会亲自出马帮继承者扫清障碍。最有意思的是第三件事，奥西索德离开了繁星城，以往奥西索德离开繁星城只会是公事，视察其他城市或者参与外国的协商会议之类的，不知缘由的离开繁星城，来到这暗潮涌动的塔拉城，多少透露着秘密的气息。
“按照这些消息，推测出来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有个庞大的组织打算在克瑞奇发生一些什么。”
奥乃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之一，这当然不是最主要的信息，只是用来催促奥西索德出牌的最小的底牌，大的牌还在后头等着呢。
“庞大，不见得。克瑞奇会是舞台，发生的事却不是克瑞奇能干预的。你的情报有点意思，但这不是你出价的全部。”
奥西索德一语就道破了全部。
“大贤者还真夸张，这种才发生的事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快的，难不成你外出的时候还要带上贤哲会的情报机构吗？”
奥乃一脸惊讶，拿着才发生的事情来试探奥西索德是计划的一部分，可没想到奥西索德轻描淡写地接下了这一击，就从奥西索德的寥寥数语中推断，他掌握的情报要比自己多。一国的情报机关，就是厉害啊，比自己这种依靠老办法的情报贩子强多了。
对于奥西索德发现自己本意这件事倒没多吃惊，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不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奥乃才不会冒着风险来见克瑞奇的最高话语人。
“关于魔女你知道多少？”
奥西索德不留迂回的空间。
“说出你知道的关于魔女的一切，你可以拿着你的报酬安全离开，否则。”
不需要奥西索德特地说明否则是什么，奥乃感受到的可不只是生命威胁这么简单，以贤者会的能量来说，碾碎她都只是最表面的，将她折磨个几百年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战，还真是富贵险中求，不就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吗，至于这么严苛对待自己吗？
“这就要看贤者大人想知道的一切到底指什么了，我所知道的可能也就是普通人知道的那些。魔女是被认定为世界之敌的一些恐怖分子，她们的存在就是对世界的蚕食，终有一日，魔女会招来世界的毁灭。为了防止这一幕的出现，教廷倡议猎杀魔女，并将她们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