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吕安之死
吕安死时，脸肿的不成样子，想说什么，却终于一言不发。
来看他行刑的人不多，除了几个朋友，就是不明真相的老百姓。
百姓唾弃他，冲他怒吼：“呸！弑母的初生！”
朋友同情他，掩面而泣，嵇康的《与吕长悌绝交书》写的很清楚，吕安是被冤枉的。
奈何他哥哥吕巽是司马团伙的人，钟会包庇他，司马昭提拔他，他最近连升三级。
那一日后，吕府莫名其妙一把大火，吕巽常常对别人说看见了自己死去的弟弟，他因此生病，请了好长时间的假。
适时钟会于蜀地造了反，与钟会亲近的人都跑去找晋公认罪，吕巽惶恐不已，辞了官。
据说他后来忏悔紫砂了。
又据说他带着侄子回了东平老家隐居。
可是众说纷纭，没有定论，史书上再没有他的记载。
时间回到吕安被砍头的前一夜。
姬伯常正睡梦间发现自己已经被嵇康扛在肩上，而另一个肩头，吕安正在说着梦话。
嵇康此时正穿街过巷，健步如飞。
平日极严格的宵禁巡逻，嵇康竟可以躲过。
姬伯常说：“不是说后半夜行动吗？”
嵇康说：“等不了了，提前了。”
啊？
“你不是说，前半夜巡逻的严？”
嵇康淡淡的说：“莫管，无妨。”
姬伯常又一次认识了眼前的嵇康，他无视世间的一切，是真正的随心所欲。
“对了。”姬伯常又一次开口，他眼含热切，盯着嵇康。
嵇康顿了一下，停住：“什么？”
“有一件事，我害怕以后不能再对你说。”姬伯常说：“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嵇康：“哦～”
后来他们来到了吕巽的长史府。
找到吕巽时，他正搂着两个女人睡觉，呼噜声很大。
嵇康面无表情，叫起了两个女人。
女人惊讶之际刚要呼唤，嵇康用一根指头叫她们闭了嘴。
“我是遵纪守法的人，今天不杀人，穿上衣服滚。”嵇康小声说。
吕巽被一盆冷水激醒，他不情愿的睁开眼，刚想骂人，却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他现在身处暗室，眼前正是他的恶之花。
“啊……呜呜呜……嗯嗯嗯……”
他刚张大了嘴巴，很快就有一个布条从他嘴中缠绕而过。
“伯常，勒紧！”
他听见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却死活想不起来是谁。
由于极度惊恐，眼中泛出泪水，使他的视线模糊不清。
直到男人又开口：“长悌兄，别来无恙否。”
他才明白，是嵇康来了。
吕巽：“嗯嗯嗯嗯，嗯嗯嗯……”
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吕巽，三天后，你不自杀我就杀了你。”嵇康说。
“好！”嵇康的刀出鞘，又说：“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喊，我就不问了，直接砍死你。”
吕巽点头。
“伯常，松嘴。”
吕巽的嘴解开的瞬间，他刚要出声，嵇康就把刀抵到他脖子上。
悬崖勒马，吕巽捡回了一条小命，惊恐之余，他对嵇康说：“叔夜兄，嵇中散，哦不，嵇公……”
“住嘴！”嵇康打断他：“我问什么，你答。”
吕巽闭嘴，点头。
“你对吕安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否弑父，杀母，奸污弟媳，还想着害死弟弟？你是否为司马家干了许多脏事？你是否杀了人就把他们剥了皮放在这里？这房子的灯里是不是尸油？”
吕巽这时沉默了，他眼里求生的欲望忽然没有那么强烈了，他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冷窖，回想着自己干的事情，好像真的件件都是十恶不赦。
嵇康见他停顿，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快说！”
“是……”吕巽的低着头，声音小小的。
“大点声，我听不见。”
“是！”吕巽突然大喊。
“你踏马喊什么。”姬伯常扇了他一个逼兜。
“可是，”吕巽又说：“我从一开始只想当一个好人，只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一件件都在推着我作恶，我没有办法回头。”
他的头更低了：“有时候，人生就像下棋一样，一步错，步步错。”
“荒谬！”嵇康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今天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你不想着孝顺父亲，却踏马因为害怕惹怒权贵就给他下药，不孝！”
啪！
“你在害死父亲以后，不思复仇，却甘与凶手同流合污，初生！”
啪！
“你明知有错，却不改，也不敢去死，也不敢逃。你甚至不如你的弟媳，她至少有直面现实的勇气，懦夫！”
啪！
“你说你少年便丧母，你说你的家庭影响了你，说他们从小给你灌输了功利的思想，说他们害了你。说世间没有善恶，只有自由是真，只有片刻的欢愉是真。你说你不过是为了保全家族的名誉，才不择手段。现在，我告诉你，通通都是放屁，你就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就丧失了良心，你就是初生。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是自私，是懦弱，是沉沦在欲望的陷阱里不敢走出，是一次次良心刺痛时给自己找的借口。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你心中没有正义，你没有拒绝不义的勇气。所以，死的人为什么是吕安而不是你，如果你在最初意识到的时候就去死，或者直面他，你的家族还可以有好名声。吕安是名士，士人仰慕，吕家或许会因此跻身大族。可是……”
嵇康不再说话，他每说一句就扇一巴掌，不知不觉手都扇麻了。
“伯常，”嵇康说：“你继续。”
“继续不了，老大。”姬伯常说：“再扇他就死了。”
嵇康望去，吕巽脸已浮肿，他口吐白沫，身下渗出黄黄的液体。
“也罢，将这些东西烧了，带他回去吧。”
嵇康摇头，想了一下：“还是把他舌头先割了吧，我不放心这个小人。”
姬伯常：“得令！”
“不过，”姬伯常又有点舍不得嵇康了：“不回洛阳狱行不行，实在不行我去替你。”
“不行，你以为司马昭是傻子吗？吕安和吕巽是兄弟，长的像，你和我是什么？”
说着，嵇康把刀交给姬伯常：“诺，你的刀。”
姬伯常拿起刀，割下吕巽的舌头，抬头看见了哈娜。
这也不漂亮啊！比起苍井空、小泽玛利亚、藤浦惠、吉泽明步、三上悠亚、神宫绪奈美、相泽南、筱田优、葵司、星宫一花、松下纱荣子、山岸逢花、田中宁宁、河北彩花、水川堇、星宫一花、宝生莉莉差远了。
（以上数据来自某破站，本人对立本文化不肾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