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附庸风雅
“你主子的话你也听见了，朕给你两条路，守皇陵，或者，为朕办事？”
姜灵瑶是真没想到，云霆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挖墙角！还当着她的面！
而且，这时机可真够恰如其分的，风荷可不得心动吗？
不过嘛，风荷之前可是把幼妹都交代出来了，这会儿想心动也得考虑下她有没有这个机会。
“哼！”
姜灵瑶冷冷出声。
风荷瞬间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磕了个头：“奴婢……自请守皇陵，求陛下成全。”
云霆没放弃，又道：“守皇陵也有不同的守法，哑了或是瞎了，也说不定啊。”
风荷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她心中不禁哀嚎：您两位能不能不要折磨我了！奴婢受不住啊！
姜灵瑶却忽然眸光一亮，在一旁提点道：“也不知道母后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明年的寿礼可还没想好啊。”
风荷一听立刻懂了，这是要她说些太后的秘辛。
只犹豫了一瞬，风荷便坚定下来，她轻声道：“奴婢浅知拙见，陛下、娘娘随意一听。
太后娘娘闲暇之时常以女红打发时间，常绣黑犬。但每每绣完，便会付之一炬，是以至今还无人得知此事。”
说到此处，风荷压低声音：“据闻，太后娘娘闺阁时，有……有两情相悦之人，只是迫于先帝、家族，只能入主中宫，但……数十年过去，难忘旧情。”
姜灵瑶与云霆对视一眼，这可是个大秘密啊！
一般来说，能经常绣同一种的东西，起码得是很熟悉，或者很怀念。
那，太后和黑犬有什么关系？
别说云霆这个有暗棋的了，姜灵瑶的阿飘眼线们也没发现这个事。
虽然在几次汇报中确实有绣动物这个事，但谁会思维发散想到这情况不对劲啊？
至少在姜灵瑶这里，绣完了就烧，说明绣的不好呗，既然如此，不烧掉还留着丢人吗？
不过，从难忘旧情这点上，姜灵瑶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有阿飘汇报过一个信息：太后有时候会盯着一张绣着“青岚”的手帕发呆。
哎哟，这不巧了吗？！
太后名姜烟岚，那手帕上的“岚”就是太后，至于“青”是谁？查起来也简单得很啊！
姜灵瑶高兴地眉梢差点飞起来，这可是太后顶顶重要的把柄了吧？
云霆也龙心大悦，虽然他手里已经捏了不少太后的把柄，但把柄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
两人都很满意的结果就是：风荷前往皇陵的路费、安家费又多了许多。
风荷这一走，姜灵瑶身边的四个贴身宫女就变成了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算是彻底肃清了太后安插在未央宫明面上的人手。
至于暗地里还有那些人是太后的，或者其他人的，只能等人活动起来才能看清了。
中午，姜灵瑶点了一堆在余太妃寿宴上吃过的好菜，特意介绍给了云霆。
云霆心说看不起谁呢，他又不是没吃过！
虽然确实好吃，可他身为皇帝，哪儿能把喜好摆在明面上？也只能浅尝辄止罢了。
用过午膳，两人进了小书房看了两刻钟闲书，准确来说是云霆看闲书，姜灵瑶纯粹是陪客。
接着，云霆就打算拉着姜灵瑶去散步。
但，隆冬腊月啊，外头的风不仅喧嚣，还刮骨，姜灵瑶又不怕长胖，她才不出去。
云霆表示没关系，他独自一个人也可以的。
然后，云霆就被姜灵瑶死死拉住了。
“表哥，你怎么忍心，把我留在空旷寂寥的书房里呢？”
云霆甩了下手，没甩开。
他想了想，诚恳邀请：“表妹，御花园的梅花……”
“哎呀，表哥你想看，就叫人把那梅花搬到未央宫来看好了！”
姜灵瑶说着，突然灵光一现：“对了，你们读书人不是最喜欢什么咏梅吗？把那梅花搬过来，等过几天下雪了，你就吟诗一首！”
云霆有心想解释：他只是为了散步，不是真想看梅花，以及……他没什么诗才，也不喜欢咏梅！
但姜灵瑶的话语来得又快又急，压根不给他张口的机会。
“哦，还有！再搬一棵松树回来，等下雪了，不就有那什么松雪、梅雪煎茶吗？啧啧，光是想想就很附庸风雅了啊！”
真·附庸风雅。
云霆默默坐了回去，算了，他还是看书吧，散步什么的，风那么大，少折腾！
姜灵瑶见他如此，却没放弃刚刚的灵光一现，立刻就吩咐了如梦赶紧去办。
“表哥，你从今日起就开始写诗吧，一定要仔细推敲，到时候拿出来，那国子监的读书人们还不得把你夸上天去啊！”
云霆无语地看姜灵瑶一眼。
姜灵瑶嘻嘻笑道：“哈哈，就算不夸上天也一定会惊为天人嘛，灵瑶也是为你着想呀。”
云霆暗暗翻了个白眼，朕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国子监那群读书人早就站好了队，嘴上都说着保皇党，心里指不定向着谁呢。
再说了，之前周婕妤怀孕的消息一出，国子监祭酒的家门都快被踏破门槛了，那些祭酒门生们也一个个得意猖狂起来，全是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就算是哭着求他他也不要。
“朕要看书了，你安静些。”
云霆施施然把手上的书翻开一页，架势摆的挺足。
姜灵瑶轻哼一声，便悠悠哉坐在云霆对面，一手支颐，身体前倾，眼眉低垂，看起了倒书。
倒过来的字果然不好认，这才刚理顺了两句，那边云霆便已经翻了页。
姜灵瑶也不恼，继续看第二页。
就在这时候，宸贵妃飘飘荡荡地穿墙进来，见这两人头抵着头的场景捂嘴轻笑了一下。
【哟，这倒是我来得不巧了，打扰某人的好事了呀！】
姜灵瑶抬眸，坐回椅子深处，挺直背脊，翻了个白眼：知道还来？
宸贵妃捻着鬓边一缕头发，一边笑一边轻飘飘地飘过来，直接坐在了姜灵瑶的椅子扶手上。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岳妃那边已经联系松雪了，她们打算在明天请安的时候对周婕妤动手。而松雪会在动手之后，把锅扣给你，然后自尽，来个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