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借花献佛
姜灵瑶的酒量不好，喝多了容易头疼，是以晚上只浅饮了三杯。
云霆倒是一直在私下练习酒量，但也不敢多喝。
他本只打算也喝三杯意思意思，却被姜灵瑶硬是劝着喝了半壶。
两个半醉微醺的正当夫与妻，自然是又在彤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至少，以时间来论的话。
翌日，姜灵瑶本还想早起捉弄下后宫的便宜妹妹们，但，困意绵绵不绝，压根起不来。
云霆倒是按时起了，可也觉得精神不济，睡眠不足，堪称是头重脚轻地走了。
姜灵瑶一口气睡到了辰时七刻（早上八点四十五），眼见着就要来不及去给太后请安了，如梦才大着胆子喊醒了她。
“啊~”
姜灵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慨道：“这一觉睡得真香，下次还得灌表哥酒。”
正给她穿衣的如梦垂了眼睫，心想主子也真是一点不害臊，不过这是好事，回头就去多准备些好酒。
由于时间太紧，姜灵瑶都没空和后宫便宜妹妹们交流感情。
一行人掐点进了慈宁宫，刚坐下没多久，太后也早早回来了。
姜灵瑶见状也不得不感慨：幸好路上她叫抬撵的太监加快了脚步，不然要是刚好和太后在门口撞上了该多尴尬啊！
因为余太妃之死，太后的心情极其不顺，这请安也没人敢造次，算是走个过场。
姜灵瑶不露痕迹地观察了好几眼清芷，实在是看不出半点暗棋的样子，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暗道：清芷这演技堪称登峰造极啊，便宜表哥藏得真深啊。
之后嘛，各回各家。
大冬天的，谁也不想在外头受冻，尤其是对于德妃等人而言，不管是在未央宫、还是在慈宁宫，她们连杯热茶都不敢喝。
而对于姜灵瑶而言，今天可是约了云霆品茶来着。
至于两天时间够不够风荷处理“后事”？那就不在姜灵瑶的考虑范围里了。
她堂堂一个阿飘，能指望她有什么人性之美呢？
将近午膳时，云霆来了未央宫蹭吃蹭喝。
姜灵瑶出去迎驾的时候还挺惊喜，她还以为云霆要等到下午近黄昏的时候才过来呢。
“表哥！你来了，灵瑶好开心！”
依然没有好好行礼，更没有毕恭毕敬地口称“臣妾”。
云霆已经习惯了，他习惯地伸出手，姜灵瑶习惯地上前挽住，两人步伐一致地走进温暖的屋内。
“今日政务不多，朕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哇，一定是表哥处理政务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吧？”
云霆温柔带笑的脸僵住了。
姜灵瑶见状，心说：哎呀，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前不久云霆借助顾勉之上位司礼监大太监，确实春风得意了一段时间，但太后、文丞相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司礼监怎么了？不还是得受限制？
再加上余太妃之死，太后明显心态有点崩，其他几方由于不清楚情况不敢胡乱动作，倒是叫太后一派又支棱起来了。
当然，太后私底下还没放弃查探凶手，即便感觉话语权又回来了，依然开心不起来。
而姜灵瑶作为始作俑者，自然是派了好几个眼线盯着呢，一旦有苗头指向她，她就会立马去销毁证据。
虽然说，除了凶手本人如梦和做伪证的风荷之外，这事儿压根没证据吧。
咳，扯远了，总之就是，姜灵瑶很清楚云霆为啥突然有点闲，因此故意刺他一句而已。
云霆有着清芷这个暗棋，又收揽了大部分前司礼监的势力，自然对太后那边的情况了如指掌，但他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会妨碍到自己啊。
可现如今也没办法，只能等太后的理智回来。
至于太后的理智是什么？自然就是她的自知之明了。
云霆对此毫不怀疑，因此也还算稳得住，这不，他都非常给面子的，早早来未央宫了。
进了温暖如春的屋内，姜灵瑶很上道地亲手给云霆脱下大氅，又殷勤地把人拉着坐下。
嗐，相互给面子嘛！
云霆被这一通侍候，方才被扎心的无语都消失了大半。
等到姜灵瑶也坐下后，风荷与如梦才一人捧托盘，一人奉茶进屋来。
云霆看了一眼，突然闲聊般发问：“表妹，朕听说，昨日寿宴时，你只带了两个宫女过去？”
如梦身形微僵，好在她本就捧着托盘，看不出来。
风荷则是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毕恭毕敬地奉茶。
姜灵瑶轻笑了一声：“对呀，就是风荷、如梦两人。表哥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大排场，刚好，她俩也正好做个不在场证明，毕竟，她二人一直形影不离呢。”
云霆听了简直都要气笑了，好一个不在场证明，好一个形影不离！
这么说起来，云霆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姜灵瑶死死护着风荷，现在却主动把风荷丢出来了。
盖因风荷这个明面上太后的人，也是姜灵瑶需要封口的知情人啊。
不得不说，他俩属实是殊途同归了。
云霆彻底没话了，只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语气平静道：“茶有些淡。”
负责奉茶的风荷面色平静地跪下：“奴婢知罪。”
身后的如梦倒是也跪了，但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姜灵瑶摆摆手，“如梦，下去再沏一壶茶来。”
屋内顿时寂静一片。
云霆不急着说话，端看姜灵瑶表演。
姜灵瑶指着风荷，张口就道：“表哥，灵瑶是个俗人，送礼也不懂该送什么，你看这份生辰礼如何？”
云霆有些莫名。
姜灵瑶补充说明：“表哥，你不是十二月二十八的生辰吗？这眼看着就到了，我提前把礼送了，满意不？”
“…………”
云霆有十成十的把握确定：这分明就是某人借花献佛！
无语片刻之后，云霆欣然收下了这个生辰礼。
不过……既然形势大好，不如试探一二？
云霆意有所指道：“你主子的话你也听见了，朕给你两条路，守皇陵，或者，为朕办事？”
跪在地上已经安然等待流放的风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