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妃寿宴
周婕妤有孕的消息，堪称是震惊朝野。
姜灵瑶坐在未央宫里，各个宫的阿飘眼线们都来了一趟。
就连宸贵妃这个盯梢松雪的，也忍不住过来听听消息，吃吃凉透的瓜。
整个后宫，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这下好了，有周婕妤怀孕招眼，咱们的计划就更好实施了。岳妃说不定会启用松雪动手然后嫁祸给你，哈哈，都不用咱们去制造机会了。】
宸贵妃是一点都不掩饰她急切的态度。
但姜灵瑶反而越来越没底，怎么说呢，她能借尸还魂，感觉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可宸贵妃……
不说她们处心积虑强加的死亡原因，就说那个被改名的松雪，这后天改名的哪儿能和一出生就确定的名字一样呢？
反正姜灵瑶是觉得肯定成不了，偏偏还不能刺激宸贵妃，不然人家一个发怒，把这后宫里的小阿飘全给灭了咋办？
姜灵瑶也只能打哈哈敷衍了事过去。
现在周婕妤的事情倒是不急，反而是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针对余太妃的计划，还缺一个契机。
姜灵瑶朝风荷招招手，问：“前几天听了一嘴余太妃的猫生病了，现在如何了？”
风荷微愣，余太妃的猫生病？这事儿她不知道啊！
风荷有些想问主子您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却识趣地没开口，只老老实实回答：“奴婢不知，这就派人去打听打听？”
姜灵瑶懒洋洋地摆摆手：“不必，本宫就是听了这么一句，还没见过这宫里的猫呢。”
风荷心想，主子说不必，她可不能真的不去打听，下回要是问起来，她可不能答不上来。
再说了，若是主子起了养猫的心思，她这边也要先和兽苑的人接触下才好。
而且，说起余太妃，再过些日子就是余太妃的生辰了，或许主子是想送个合心意的寿礼？
下午时，风荷便凑到刚歇了午晌的姜灵瑶跟前，小声道：“主子，余太妃的猫已经不进食了，瞧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兽苑那边刚好有三只幼猫，跟余太妃的猫是同一个品种，据说有一只简直是一模一样，奴婢瞧着是准备接班来的。”
姜灵瑶“哦”了一声。
风荷继续道：“主子若是想养猫，就早些去挑一只，若是想准备余太妃的寿礼，不如叫兽苑的人好好养着，寿宴当天亲自送也不错。”
姜灵瑶笑了笑：“本宫的寿礼你来准备，送个观音像就行，至于这个猫嘛……听说余太妃爱猫如子，若是失了爱猫，必定痛不欲生啊。你悄悄把消息散落出去，最好是贤妃、德妃、岳妃等人争相送猫。”
风荷心中还有疑惑，却没多说，只表示等猫一死，兽苑的幼猫就会成为抢手货。
姜灵瑶满意的同时又很可惜，她挺放心风荷的办事能力，可有些事还不能交给风荷去办，毕竟太后还活着啊，而且便宜表哥那边也在寻找机会，风荷于她已经是个废棋了。
没办法，姜灵瑶只好大胆启用如梦。
准确来说，如梦也是被方牧之仔仔细细调查过了的，十分确定背后没人。
“风荷，你去叫如梦过来，顺便去小厨房取些点心过来。”
风荷一愣，心头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这话她听得明白，分明是主子接下来要吩咐如梦做些事，却不能让她听。
风荷垂下了眼，脚步略沉地退了下去。
一旁围观的宸贵妃笑盈盈道：【啧，看来你得尽快给皇帝制造机会了，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背刺呢。】
姜灵瑶掀了掀眼帘，没理会。
如梦很快就过来了，她神情有些紧张，显然，方才风荷通知她的时候，或许不经意间透露了什么，让她再不能保持往日的平静了。
“奴婢见过娘娘。”
“起来说话。”
姜灵瑶没绕圈子，直截了当问：“你力气很大是吗？”
如梦不明所以，只老实应了声：“是。”
姜灵瑶勾唇一笑，这般那般耳语了一番。
接下来几天，周婕妤有孕的消息依旧是宫人热议的话题，余太妃的猫死在了一个寻常的黄昏里，兽苑里也合乎时宜地传出来了三只幼猫的消息。
投机者大有人在，当太后宣布要亲自为余太妃举办寿宴，且满宫妃嫔都要去祝寿的时候，三只小猫压根不够分的。
或者说，没人会选择和别人送一模一样的寿礼，说是三只小猫，其实也只算一份寿礼罢了。
至于这份独特的寿礼会被谁拿到？
姜灵瑶为了合群，也去争夺了一番，当然，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失败咯，毕竟她都准备好了观音像。
十二月初二，满宫妃嫔齐聚慈宁宫。
太后坐了主位，余太妃坐在右侧，姜灵瑶坐在左侧，其余妃嫔按位份高低坐在两侧。
至于云霆，派个人过来送寿礼就是礼数到了。
其实姜灵瑶起初还想过，若是云霆也参加这次寿宴，那他能坐哪儿？
坐主位吧，这余太妃虽然是个妾，但大抵也算得上是长辈，且今儿的由头还是余太妃的寿辰；不坐主位吧，皇帝都不坐主位还有谁能坐？
估计太后排座位也很难，索性直接剥夺了云霆参与的资格。
寿宴开始时，太后说了几句，又带头送了礼，准确点说，是赏赐。
余太妃起身谢恩的时候，姜灵瑶瞧着她脸色有些憔悴，看来爱猫如子或许是真的。
不过不管真不真，今天之后，都会变成真的。
姜灵瑶心里邪恶地笑着，面上温柔地挥手，如梦双手捧着观音像上前，屈膝一礼。
这寿礼不出格，但也没新意。
接下来是贤妃的三只小猫，是的没错，贤妃抢到了这三只小猫。
并且，贤妃把三只小猫都当成寿礼送了。
余太妃看了一眼其中那只据说与她养的猫极为相像的小猫，眼中的泪水便忍不住哗哗流下，于是一群人“大呼小叫”地开始劝慰她。
姜灵瑶看得啧啧称奇。
要知道，这余太妃可不简单，本来只是个小宫女，因生的貌美，便被姜家看中，特意调到太后身边。
当时的太后才刚刚嫁入宫中没两月，先帝是个喜爱美色的，也最是喜新厌旧，不过短短两月就对太后冷淡起来。
而姜家想出的办法，就是推人上位、留住先帝，余太妃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了太后手中的棋子。
或许一开始余太妃也是个纯良之人，但在太后手底下做事，还能在先帝驾崩后依然高居太妃之位，这还能是什么易与之辈？
更何况，姜灵瑶还是阿飘的时候，也围观了几次余太妃判若两人、精彩至极的表演。
只能说，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此刻竟然会因为一只小猫触景伤情而流泪，也是够讽刺的。
由于所有人都在劝慰余太妃，姜灵瑶也不得不说两句。
好在余太妃没真的伤心失了分寸，只被劝慰了一小会儿便止住了悲伤，甚至还能浅笑着温和地夸了句贤妃有心。
姜灵瑶心中冷笑，这情绪可真够收放自如的。
接下来，其余几个妃嫔纷纷送出寿礼，看得出来，都是用心准备的。
余太妃一一收下，几个负责捧托盘的宫女便跟着余太妃的贴身宫女下去，把寿礼都放到一处去。
这时候，太后开口宣布宴会开始，一群宫女太监鱼贯而入，美味佳肴、琼浆玉露。
场中适时奏起了乐，几个粉色衣裙的舞姬跳起了舞。
姜灵瑶看了几眼，只觉得水平太次，便一心埋头吃饭。
好在美味佳肴是真的美味，还吃到了几个没吃过的菜，姜灵瑶默默记下，回头自己桌上花样就更多了。
用完膳，一行人转移阵地，去了戏楼看戏。
太后当仁不让先点了两出，接着便把戏单子递给了余太妃。
余太妃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推脱，太后本就是为她做脸，自然更加温和，最终余太妃也点了一出戏。
在这种场合点戏，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之后点戏的就是姜灵瑶。
姜灵瑶特意点了个锣鼓喧天、热闹喜庆的祝寿专用戏曲，呵，让你哭，闹不死你！
点了戏，丝竹管弦相得益彰的乐声响起，咿咿呀呀的歌声婉转动听。
姜灵瑶漫不经心地看着戏，余光中注意到余太妃每隔一会儿就会揉一次额角。
唱了几出戏后，余太妃便向太后告罪，说要去更衣。
看着余太妃离开的背影，姜灵瑶不禁露出一个浅笑，一脸期待地等待着她点的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