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有经验
慈宁宫内，太后还没来，姜灵瑶无所事事地拿着周婕妤交上来的宫规翻看。
时不时还要点评一句，比如这个字写得太过潦草不认真，这一页沾了墨滴不讲究，或者直接怀疑前后笔迹不像是同一个人抄写的……
总之，周婕妤被折磨得头顶冒青烟，气到口不择言，又被罚了十遍宫规。
就在姜灵瑶打算乘胜追击之时，太后终于来了。
“灵瑶见过母后/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起，都坐。”
进门时，太后便板着一张脸，心情不愉的样子。
被姜灵瑶折腾了一早上的贤妃等人更加不敢随意开口了，生怕又遭了无妄之灾，这就导致请安后竟无人说话，屋内冷凝一片。
姜灵瑶抖抖手上的宫规，看了眼周婕妤，打破了沉默。
“母后，这是周婕妤抄写的宫规，请您过目。”
太后朝身边的清芷示意，清芷接过那书册，却只放在桌上，显然，太后压根没有翻看的心思。
“前些日子哀家令你禁足思过，想来你已然知错，日后须得谨守本分。”
周婕妤适时站起身来，一脸诚恳：“娘娘教诲，臣妾铭记于心。”
这事儿就算翻过篇了。
姜灵瑶只觉无语，太后这丫的向来管罚不管查，不检查还怎么挑刺儿啊！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姓周的了。
偏她还不能提出异议，不然就是当场给太后拆台……而且也显得她多小鸡肚肠似的。
心里有点气的姜灵瑶端起茶杯，打算喝两口清清火气，没成想茶杯还没到嘴边呢，那边太后就下了逐客令。
真是格外索然无味的慈宁宫一游。
姜灵瑶回了未央宫，换了一身轻便些的衣裳，围着小火炉就开始打瞌睡。
没办法，前几天都是睡到自然醒，今天可是特意起早了的。
浑浑噩噩、半梦半醒，一直到下午，姜灵瑶才觉得精气神回来了，不精神也不行，想着一会儿要做的事，姜灵瑶麻利的让风荷准备梳洗打扮。
打扮停当，时间也差不多了。
十一月的天黑得快，宫里也早早点上了灯，姜灵瑶领着一众宫人，不偏不倚地就等候在建章宫通向东六宫必定经过的东门下。
没错，她今儿来截胡了，截的正是德妃的胡。
身为皇后，姜灵瑶住的未央宫就在建章宫的正后方，而德妃的长乐宫位于东六宫的第二宫，除非便宜表哥从西门那边走，并且还要从御花园绕路到长乐宫的偏门，不然，是绝对绕不开姜灵瑶的围堵的。
才站了一小会儿，前方就传来的声响，姜灵瑶看了眼，是开道的太监。
那小太监穿过东门，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好在素质够硬，立刻行礼请安。
姜灵瑶翘起嘴角，看来便宜表哥没搞什么幺蛾子。
等云霆过来时，事情就简单多了，御驾直接进了未央宫。
本来昨天就下了饵，今天姜灵瑶还这么大张旗鼓地截胡，这面子都给了，云霆自然从善如流。
至于满腔期待的德妃……得了消息便气呼呼脱了身上精心准备的舞裙。
成功截胡的姜灵瑶笑盈盈拉着云霆进了小书房。
这小书房本来是做做样子的，里头的书全是崭新的，但自从云霆来的次数多了，许多书籍都被翻过了，倒是显得有几分人气了。
照例，云霆看书，姜灵瑶看云霆。
这倒也不是姜灵瑶好色，或是生了什么情愫，实在是她太无聊了。
作为的阿飘的时候，姜灵瑶无聊了就在皇宫里乱窜，指不定就遇上了什么收买、威胁的戏码，然后循着线索就能吃个现场瓜。
可如今只能隔三差五地听听阿飘眼线们讲故事，还是那种干巴巴的故事，完全没有身临其境吃瓜的快乐。
其实身为人类也有很多有趣的事可以做，但姜灵瑶——
看书作画她不喜欢，弹琴下棋她也不喜欢，若不是每天还能搞点宫斗戏码来解闷儿，她都怀疑自己会被无聊死！
就今天的截胡，除去为了长夜漫漫不无聊，还为了明天能和德妃吵吵嘴呢。
姜灵瑶一想到明天能吵架的话题，嘴角就开始上翘，看向云霆的目光也更满意了。
云霆已经习惯这种灼热的目光了，但不免也有些分心。
他想，幸好今天便宜表妹截胡了德妃，不然他还真不好找借口。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宫中的合欢香已经全部销毁了，太后也没再弄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但贤妃宫中却不对劲。
云霆还没查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但他又不是傻子，他分明对贤妃无感，甚至忌惮非常，怎么可能会真的动了念头？
而贤妃若真的用了药物，那德妃手里肯定也有啊！这都是一丘之貉！
云霆厌恶合欢香，不仅是厌恶太后，还厌恶那种被外物控制的感觉，而贤妃所为，简直是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不解决这个问题，云霆打算都不去别人那里做样子了，免得真被算计了，谁知道那药物有没有什么毒性？
至于为什么来未央宫？当然是因为便宜表妹“乖巧听话”了。
虽然来了这里，晚上的运动必不可少，但起码是他自愿的。
更别提便宜表妹不仅体寒，还每天坚持喝他送的花茶，晚膳更是他定下的寒凉佳肴，就这情况想要怀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云霆想到此处，抬眸看了眼姜灵瑶。
姜灵瑶眼眸亮了亮，喊了声：“表哥？”
云霆招招手，门口贴墙站的顾勉之很有眼色地上前来，垂首听令。
“御膳房那边有什么新鲜的海鲜吗？”
顾勉之低眉顺眼地回答：“昨日新上了几筐花蛤、生蚝。”
云霆点点头，看向姜灵瑶，用商量的语气问她：“表妹，今日吃生蚝、花蛤如何？”
姜灵瑶嫣然一笑：“好啊！对了，顾公公记得多点个羊小排、卤五香驴肉，表哥多吃点。”
云霆温柔的笑意微收，哎，便宜表妹哪里都好，就是床上不饶人，搞得御膳房的大师傅都要误会他了。
姜灵瑶看他表情，嘻嘻笑着道：“表哥，若是想吃点素的，那让御膳房上个韭菜炒鸡蛋？”
云霆：……真是一点都不知羞啊！
无话可说的云霆摆摆手，示意顾勉之下去安排，接着便低下头继续看书，一副专心致志的姿态。
姜灵瑶却不放过他，起身走过去，一手按在书上，脚跟一踮，坐在了书桌上。
“表哥，你瞧此处，白面书生俏郎君，红袖添香娇美娘，不如……翻云覆雨一番？”
姜灵瑶空着的手勾着云霆下巴，俏皮地眨眨眼。
云霆面无表情地与姜灵瑶对视，被调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有经验！
他朝后一靠，拉开距离，语气凉凉：“表妹，你这样成何体统……”
姜灵瑶前倾身体，云霆立马伸手按住她肩膀，阻止她继续前进。
“表哥真无趣，哼！”
姜灵瑶冷哼着起身要离开，云霆微微松了一口气，结果姜灵瑶小腰一扭，直接倒进了他怀里。
“呀，表哥，灵瑶差点摔倒了，幸好表哥接住了灵瑶~”
云霆：……
云霆叹口气，算了，不就是抱着人看书吗？他有经验！
云霆把桌上的书拿起来，下巴低在姜灵瑶的肩头，继续看书。
姜灵瑶一点都不客气，全身重量都压在云霆身上，后仰了头，也瞟了那书上的只言片语。
哦，都是她奋笔疾书抄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