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松雪之死4
“松雪，附耳过来，明天你……”
姜灵瑶仔细交代了起来，也不怕松雪在其中搞鬼。
毕竟，就算是松雪的背后之人要对付太后，那也是姜灵瑶“心之所向”啊！
再说了，还有宸贵妃亲自盯着呢。
姜灵瑶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又按照宸贵妃的描述，找了一支金簪给松雪，甚至还指点了下松雪，这金簪该往哪儿刺、刺多深……
指点的那叫一个详细啊，搞得松雪都悄悄用异样的眼神看姜灵瑶了。
姜灵瑶很无语，她也不想教导松雪自尽这种事……偏偏宸贵妃在一旁虎视眈眈，她只能鹦鹉学舌！
好在松雪很认真，嗯，学习如何自尽学得非常认真。
…………
片刻后，香蕊端着一杯温白开过来。
姜灵瑶自自然然接过水，意思意思喝了两口，便歇下了。
而松雪，袖中掩着一支金簪，面色如常、低眉顺眼地出了寝房，与香蕊一起守夜。
第二天，姜灵瑶神清气爽地起床，依旧是故意不去偏厅，就让那群便宜妹妹苦等。
当然，便宜妹妹们也学聪明了，或者说，是胆子变大了——
岳贵妃、文贤妃、陆德妃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辰时中（早上八点整）才来，这就比之前请安少等一个小时了。
额，虽然如此，可人家到未央宫的时候，姜灵瑶也才刚起……
不过姜灵瑶知道这情况后，就打算回头故意早起，然后就可以指责她们不合规矩，罚个月俸、抄个宫规啥的……
可惜今天是不可能了。
姜灵瑶心中不无遗憾，不过没关系，今天还有一场好戏呢。
巳时，姜灵瑶领着众嫔妃进了慈宁宫。
太后自然是没在的，等了一会儿，就见清芷板着脸、急匆匆进了来。
清芷乃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头等大红人。
宰相门前都是七品官呢，更何况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清芷的话语权可一点不比姜灵瑶轻。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诸位娘娘。太后娘娘有令：诸位娘娘即刻移步东苑戏楼。”
姜灵瑶心知肚明，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地发问：“母后可说了何事？这大清早的去东苑做什么？听戏吗？”
“奴婢不知，还请娘娘即刻动身，太后娘娘就在戏楼等着呢。”
清芷嘴巴挺严，什么都不透露，只板着脸催促。
事实上，不用她催促，岳贵妃等人都已经起身了，姜灵瑶算是慢了半拍的。
虽然起的慢，但姜灵瑶的嘴还在继续输出：“母后的时间寸光寸金，都是用来解决家国大事的，怎么能叫母后久等呢？你们别拖拖拉拉的，快走。”
“……”
众人有步撵的就坐步撵，没步撵的就只能苦哈哈跟在后头小碎步狂奔……
一行人紧赶慢赶赶到东苑，还没进去呢，就先看见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被禁足的珍妃。
姜灵瑶等珍妃规规矩矩行了礼，才故作惊讶地问：“珍妃，你昨日被禁足了，怎么会在这里？莫非……”
故意停顿一下，姜灵瑶的语气变得正气凛然起来：
“大胆！珍妃，你竟敢擅自出宫？！”
被责问的珍妃：……〒▽〒
珍妃脸色阴沉至极，她是被太后身边的宫女清苒叫来的，结果来了半天，在这儿等了半天，压根没见着太后的人影！
秋风萧瑟，被吹了个透心凉的珍妃猛然意识到：要是过会儿太后不认账、或者那个清苒反口来一句她没有叫她过来……
那她还真可能就被诬陷成……擅自出宫的！
只可惜，珍妃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姜灵瑶等人已经风风火火来了。
没出任何意外，珍妃真的就被姜灵瑶质问了是不是擅自出宫……
珍妃心里愤恨不已：这姓姜的姑侄俩简直是诡计多端！
可再愤恨，珍妃此刻也只能垂着眼回话：“太后娘娘有令，臣妾不得不过来，皇后娘娘莫要血口喷人！”
“哦？”
姜灵瑶看向一旁的清苒。
清苒浅笑着上前屈膝，恭敬道：“诸位娘娘，太后娘娘召见，请进吧。”
竟是一字不提方才的小冲突。
珍妃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朝姜灵瑶冷哼了一声：“皇后娘娘，这说话做事啊，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姜灵瑶似笑非笑：“珍妃说得对，不愧是国子监祭酒之女，家学渊源、深得真传啊。”
珍妃听得有些心惊胆战，也有些莫名其妙。她有心试探一二，此时却没时间多说，众人亦步亦趋进了东苑戏楼。
戏楼里并没有锣鼓声，很是寂静。
显然，太后不是来听戏的。
姜灵瑶身为皇后，自然是走在最前面的，然后……她就开演了——
“啊——”
姜灵瑶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像是被吓得后退数步，期间先是把岳贵妃撞得踉跄了几步，最后直接歪倒在了地上，之后又踩了文贤妃两脚，踩了陆德妃一脚。
哎，不得不说，除了岳贵妃躲闪不及，文贤妃和陆德妃还挺敏捷的。
然后，其他人也看见了屋中场景：松雪倒在地上，一支金簪插在她胸口上，衣裳上全是血。
【你这演技……算了，我不评价。】
宸贵妃心情不好，守尸半天，这个松雪没形成阿飘，但她也没能借尸还魂，哎！
【松雪没掉链子，也没夹带私货。不过，鉴于她自爆，又是未央宫的人，还间接救了你一命，太后好像对你起了疑心，觉得你不傻。】
姜灵瑶眸光微闪：太后怀疑了啊？呵，反正她也没指望瞒多久。
宸贵妃还在说话，伴随着场中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嗐，这情况，不惊叫两声多不合群啊？
【哎，本来还想着复活成功了要装死不容易呢，没想到压根没成功！我去物色下一个松雪了，你好好演吧。】
宸贵妃飘走了，场中人的情绪也缓和下来了。
姜灵瑶这时才花容失色地迈着小碎步跑到太后身边，颤抖着声音呜咽：“姑姑，她她她……是……”
太后皱着眉，冷声纠正道：“你已嫁入宫中，再叫哀家姑姑，成何体统？！”
姜灵瑶被训斥得小脸微白，声音带着哭腔：“母……母后……”
“行了，哭哭啼啼做什么？小家子气！不就是死了个宫女而已。”
太后目光如炬，语气微沉：“哼，死的正是你未央宫的二等宫女：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