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灰色怪物
能更加直观地了解自身状态，莫争先给自己整理出一套数据面板。
以下是他最新的资料。
【莫争先】
【寿：16/300】
【境界：二气·住气境】
【功法：葬情三剑/？（大成）、九渊剑经（熟练/创者）】
【剑意：雨】
【真气：九渊剑气/九渊真气】
【性质：锋韧、渊博】
【代价：缺·杀忆、结·雨水】
【体魄：至毒之身】
【悟性：剑才】
【光球：八】
……
看着灰影怪物化成灰烬，莫争先念头纷纷。
“莫非这就是灰烬由来？之前听说这片秘境已濒末日，这灰色怪物莫非就是末日所生的怪物？也不知道它叫什么，从灰烬中来，死回归灰烬，干脆就叫灰烬魔吧。”
他看着前方距离不见丝毫缩减的黑色大山，眼中没有丝毫不耐，脚步不停，修行不停。
“我心安处，何处不是修行。”
复行数十步，又见一道灰影跃出，将要噬人。
就在扑身瞬间，灰影忽而幻化，竟成左右两道，夹击而来。
手腕抖动，只见剑光闪烁，两只怪物俱被剑光斩作两半，四半怪物掉在地上，又化作灰烬。
“这怪物与灰烬同源，若究其源，或有收获。但我却不想研究这灰烬的由来……”
莫争先举起莹白骨剑，雪亮剑身照出他的形貌。
“蜕骨铸剑时，我将对未来大道的期许，寄在剑上。”
“我这两口剑，一者为我杀道寄托，一者为我对终结的想象。这口终剑斩杀灰烬魔后，好似有了些变化。”
端视剑身，剑中有丝丝灰气萦绕。
“人剑相连，斩杀灰烬魔，对剑器似有捶打作用。我有感觉，灰气满溢后，终剑会有奇异变化，终道将有所得。”
他轻挥剑锋，重新插入腰间，继续向黑山前进。
路在脚下，目标在前方，究竟多久才能走到终点？
一望无际的灰色大地，入目除了遥远的黑色大山，没有一点其他颜色。
就连怪物，也都是灰色的。
莫争先微闭双眼，神思演变剑招变化。手中骨剑却是不停，一剑刺穿前方灰烬魔的头颅，轻轻一抖，魔物瞬化灰烬散去。
他脚步一转，避去另一只怪物的攻击，剑锋斜劈，后发先至，将那只怪物斩作两截。
那怪物散作灰烬，又有三只怪物扑来。
莫争先剑觉窥见破绽，抡起锋芒，顿见白芒闪烁，将三只怪物斩成数段。
却见！
无尽大地再度钻出十几只灰烬魔，不及喘息，尽数冲向这片大地上的唯一生机。
“是这片大地在杀我？”
莫争先睁开双眼，如烟雨朦胧的眸子顿时闪烁一抹寒光。
他紧握终剑，催动真气，剑意汹涌。
“既然这片大地要杀我，我便——杀地！”
语忽停，剑乍静。
空气安静了。
就连空中扑来的怪物，动作都变得轻柔起来。
哗啦——
天上好像下起了雨。
窗外的雨丝轻轻柔柔，躺在席上的人，静静听着雨声，伴着清凉，沉入梦乡。
“一夜雨声凉到梦。”
一声低吟，一声剑吟。
人化作了雨，剑化作了雨。
人到处，剑至处，无物不淋在这雨中。
在雨丝落地的刹那，所有灰烬魔，尽成灰烬。
魔物涌出的灰色大地，被这缱绻一剑，斩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似是一道伤疤。
莫争先站在剑痕旁，伫立片刻，始终没有魔物钻上来。
“没有更强的怪物了吗？”
剑修收剑，继续向前走去。
在他走后不久，有灰烬涌出填补，那处剑痕缓缓愈合。
灰色，无尽的灰色。
这片秘境，这片天地，似乎没有日与夜之分。
莫争先不通卜算之道，但他感受着时辰流逝，差不多已有五六个时辰了。但天色始终阴沉，大地仍是一片不变的灰色。
随手一剑斩灭怪物。
他停下脚步，看着远方那座，距离似乎毫无变化的大山。
“天地灵气，好像愈发狂躁了。”
莫争先深深吸气，浑身毛孔打开，吸纳灵气。灵气刚入体，就在体内横冲直撞，经了一个大周天导引，才将其化入真气。
补足消耗的真气，足足需要一刻钟。这还是莫争先的九渊真气有着渊博如海的特性，不挑灵气，能融汇万流。
信手将一只怪物斩成飞灰。
莫争先思忖道：“我的真气性质博大，能容纳毒素，也能容纳狂躁的灵气。别人没我这般功法，生存怕是不易。
“还有这源源不断的怪物……”
终剑一寒，将周身几只怪物斩灭。
“怪物的骚扰不绝，我需要慎用真气，一旦真气枯竭，再被怪物包围，局势就不妙了……”
再度斩杀了十只怪物，莫争先察觉吸纳了足够灰气的终剑，产生了质变。
莹白如玉的剑身蒙上了一层灰色，和这片大地一样的灰色。
他手指抹在剑身，随着功法运转，有莹白点滴吞噬灰色。
“积蓄已足……”
看着身前身后再度扑来的十几只怪物，莫争先挥剑，此次不需真气，剑锋刚触碰到怪物，怪物立成飞灰。
“我的剑对怪物有了克制作用，这莫非是终结之道的某个侧面？”
莫争先面上露出些许喜色，他以剑载道，心有预感，等剑身彻底吞没灰色，他将获得某种大道的体悟。
他望着遥遥无期的黑色大山，忽然感觉这道路远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
一座古朴大钟罩住两人。
一个女子躺在地上，身上罗裙染血，胸口血肉翻飞，中心一道狰狞爪印。爪印周遭泛着灰气，逐步侵蚀血肉。
女子身旁盘坐着一个闭目念经的沙弥，苦苦撑持铜钟法器。
咚咚咚咚咚咚——
钟声响个不停。
几十只灰烬魔对着铜钟不停攻击，势要攻破铜钟，吞噬生人血肉。
“不妙不妙，真是不妙。”
沙弥一身浅灰色僧衣，满脸苦笑：“为防万一，我带了这座无尘钟防身，却不料身陷这处绝地，灵气狂躁难以化纳，偏生这钟又极耗真气。”
他将一片树叶放入口中，叶子一入口，顿化生机，充盈自身，将近枯竭的真气添了一股涓涓细流。
“幸好我出门前，薅了师伯一大把贝叶，靠这些树叶应该还能支撑几天。我撑得住，这姑娘却未必……”
沙弥内心祈祷：有没有过路人，来救救我啊！！
又是一个时辰。
包围钟外的灰烬魔更多了，幸好这钟不大，其他魔物无处落脚进攻，只能在后边排队。
沙弥又吃下一片树叶，心中苦闷。
“嗯？”
他的耳朵动了动，耳垂变长了一些，传入耳中的细小声音顿时变得清晰。
“幸好我这天耳通还不错，外边有动静，来救星了！！”
沙弥面上一喜，大声喊道：“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要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