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司九玄 惹不得
“什么！”
程礁瞪大了双眼回头看着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双手颤抖，“你、你说什么？”
“家中失火，夫人跟小少爷和小小姐都遇难了！”
仆人双眼含泪，泪珠跟串线了一样往下掉，“根本救不了，火势太大了，等我们扑灭后，里面就只剩了几具焦尸……”
程礁双手一抖，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随后像疯了一样立马跑出去，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倒，鞋子飞了出去，他顾不得自己摔破的额头，立马爬起来往家里跑去。
“寒潭，跟上去，别让他死了。”
“是。”
寒潭轻功出去，跟在程礁身后。
此时，屋内就只剩下沈蕴跟司九玄，她看过去，“司督主……”
司九玄说；“这几日我会让寒婼贴身保护你，你自己也多加注意。”
说完，他拿起筷子吃饭。吃了没几口，将筷子扔了出去，一脸嫌恶，“什么东西，狗都不吃。”
他‘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等他走后，寒婼才进来。
寒婼看着司九玄黑脸出去，来到沈蕴身旁，道：“督主这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沈蕴将刚刚的事说出来，“程知府家里…无碍吧？”
寒婼摆摆手，“不知道。不过，沈姑娘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沈蕴抬头，“那就麻烦你了。”
她将筷子放下，也是吃不下这顿饭的。并非是因为难吃，而是因为司九玄的那句‘狗都不吃’，她不想做那只狗。
寒婼带着她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带了几名暗卫，保护沈蕴的安全。
他们一路走到程礁府上，进去后发现里面烧成一片焦黑。难闻的味道飘在空中，里面的下人忙忙碌碌，手里拎着桶子慌乱行走。
沈蕴她们来到主院，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到地上放着几具焦尸，应当就是程礁的妻女几人。
再看程礁，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双手捶地，十分懊悔的模样。
司九玄站在一旁，审视着程礁，寒潭不在，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只是，有点奇怪。
沈蕴看着地上的焦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想着，她准备走近一点近距离观察，被司九玄派人给隔开了，说她一个小姑娘，看这种东西作甚？晚上要做噩梦的。
司九玄说完，就让人将尸体带走了，程礁哭喊着追上去，被一起带走了。
“所以…是有人不想让程知府多言，故而这般行事？”
沈蕴多嘴问了一句，结果得到司九玄的嘲讽，“沈姑娘是聪慧的，却不多。若真如你所言，她们应该抓走程礁的妻儿，并非像现在这般，直接杀人。这样只会刺激到程礁，从而让他反。”
司九玄路过她身边，“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给本座一个下马威罢了。”
沈蕴看着他的背影，又听他讥讽着，“寒潭，派人去截了太子小舅子的银矿。”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做。”
这对话，听得沈蕴迷迷糊糊的。仔细想过二人的对话，让沈蕴心里一颤，十分害怕。
司九玄竟然这般明目张胆，丝毫不忌讳？
她越发觉得，这人恐怖了。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司九玄过来，说：“莫非沈姑娘是想在这里过夜？”
“…不想。”
她看得出来，司九玄心情不好，自然不会去触那个霉头。
她跟着司九玄出去，回到府衙后，寒婼带着她回房休息。临走前，司九玄特意提醒她，“今夜注定不会太平，别睡得太死了。以免被人捅死都不知道。”
说罢，司九玄转身离去，留下沈蕴跟寒婼在原地吹风。
“沈姑娘，不早了，在下带你去休息。”
寒婼说着，在前面带路，并嘱咐沈蕴，说：“您不用担心，咱们人多，来杀手也不怕。”
沈蕴点点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府衙的待遇并不是很好，甚至不如司九玄的马车一星半点。
沈蕴的床很硬，她睡的不舒服，再加上心里担忧晚上会有此刻到来，故而半睡半醒。直到早上起来，天边泛白，她才起来。
早饭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司九玄见到她第一眼都以为自己见鬼了。
“一会儿，各个乡镇的人会带人过来，你到时候先看看。再配合其他大夫进行治。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说，不要当哑巴。”
“好…是。”
沈蕴站在一旁，看着司九玄身子坐得笔直，面色冷冽，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约么过去一刻钟左右，程礁面如死灰一般带着一群人上来，“启禀督主，这是滨州附近乡镇的亭长都到了，具体的消息，您问他们便可。”
司九玄看都没看他一眼，让他滚，“晦气的东西。”
程礁什么都没说，往后幽幽退了几步，两眼一抹黑倒了下去。好在寒潭离他近，将他扶住，不然得一头磕地上。
“带程大人下去休息，好好看顾。”
寒潭把程礁交给一旁的人，注意到司九玄看他之后，尴尬的摸摸鼻尖。
“那么喜欢做好事，下次修桥你就去帮忙。”
寒潭：“……”
司九玄冷哼一声，“从前往后，从左往右，挨个上前汇报村里的情况。共计多少人，死了几个，还活着几个。那女老少有多少，寒潭，将他们的人口册子拿上来。”
“是。”
寒潭从他们手中把册子收上来，放到司九玄面前。司九玄看了一眼，让他们开始。
一位老者踉跄上前，满目疮痍，跪在司九玄面前，“大人，溪水镇亭长刘旺，见过大人。溪水镇四村在册八百零三人，实际人数……六百七十二人，一百三十户。劳动力二百六十人，妇孺四百一十二人。患病……一百七十三人。其余人，为死亡。”
沈蕴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颇为震撼。
若单单只是她想的这个病症，怎会死这么多人？
这还只是一个镇……
司九玄找到相关溪水镇的记录，看了两眼，“嗯，离本座走的时候，还少了将近一百人。刘旺，你这个亭长做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