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发，去溪水镇
刘旺听了，立马跪下，将头‘咚’的一声磕在地上，“大人，刘旺该死，该死啊……”
一位年过花甲的来者，就这样跪在司九玄面前痛哭起来。沈蕴见了，觉得心酸。天灾不同人祸，谁都没办法的事儿，司九玄为何要这般生气？
刘旺的哭声响彻整间大堂，其余人听了，也都跟着落泪。
司九玄扫视下面的人，扶额，“行了，闭嘴。当时护不住，现在跟我哭有什么用？我又没死，用不着你哭丧。”
“滚。”
他头疼的让刘旺离自己远点，继续听下一人的说辞。
……
沈蕴在一旁听着，似乎听出了些许门道。
大约是，他们这里都是赤脚大夫，医术不精，看不出是什么病症。从而慌乱用药，导致病情恶化，以及旁的病症同时出现，一时间难治。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大家都没什么银子，生了病就是找点土方法瞧一瞧。一半是耽误死的，另一半则是乱用药，给毒死的。
滨州并不富裕，所以没有像样的大夫都是正常的。毕竟，谁会来一个穷乡僻壤，做药材买卖？
司九玄听完，沉默良久，说：“本座不想听你们那些废话，一会儿，带着大夫一同回去，一个村子两个大夫。寒潭，一会儿你带他们去领人，谁敢说不去，就地解决。”
“是。”
沈蕴的目光不由地；落到司九玄，正好与他四目相对，立马垂下眼眸。
只听司九玄说了一句‘下去吧’，众人哗啦啦的出去，只剩下她这个外人在场。就在她迈动脚步准备出去的时候，被司九玄叫停，“沈姑娘，留步。”
沈蕴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司九玄，“司督主，何事？”
“本座给你优先选择的权力。这些乡镇，你选吧。”
沈蕴一怔，思虑一番说：“司督主去哪儿，沈蕴就去哪儿 。”
经历过阎王寨的事儿，再加上程礁妻儿惨死，沈蕴明白了，跟着司九玄，才是最安全的。
司九玄眉宇间松动，眼中对沈蕴露出赞赏，“沈姑娘倒是会给自己找大树。”
“大树…好乘凉。”
沈蕴能撑起整个沈家，自然也是个聪明人，她这两日似乎也摸清了司九玄的狗脾气。只要不跟他对着干，对方不会拿她怎样。
“本座要去溪水镇，溪水镇一共四个村落，届时都要一一走访。你看需要带些什么，让寒婼带你去买便是。”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回来就走。”
“没什么要买的……”
“那就走。”
司九玄说完吩咐下去，沈蕴在一旁等着。很快，寒潭他们将东西备好，几人一起出门，寒婼领着沈蕴坐上另一辆马车。
刚到跟前，寒冰拦住二人的去路。
她冷笑着打量着沈蕴，“去了阎王寨都没事，沈姑娘还真是福大命大。”
沈蕴瞧着她眼底的恨意，并未退缩，“寒冰姑娘若是羡慕，大可自己也去一番，体会体会。”
“滚开。”
寒婼十分不客气，上前把寒冰掀开，“你就跟督主说得那个苍蝇一样，你不咬人，膈应人。不对，你是又咬人，又膈应人。”
寒冰上次挨打的伤还没好，寒婼自然敢跟她叫板。上去一把将她推开，“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我膈应。”
寒冰一个踉跄，就要动手，被赶来的寒潭叫停。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寒婼，“你给我等着。”
她走后，寒婼在她身后叫嚣，“我等着怎么了？有本事你咬我？”
她叉着腰，站在原地，哼哼着。
瞧她得意的模样，沈蕴不禁笑了出来。
寒潭见了，无奈摇头，“就算你再不喜，也不该跟她正面发生冲突。日后一起行动的机会还多，万一她背后给你使绊子，怎么办？”
说罢，提醒她们上马车。
寒婼撇撇嘴，“以后我不会跟她一起的，被害一次还不够吗？我真搞不懂，督主为何要留着寒冰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
坐上马车，寒婼扁扁嘴。
沈蕴觉得马车里无聊，就跟他们一同坐在外面，顺便看看沿途风景，也算是打法时间。
她听到寒潭说：“督主说过，因为咱们就是阴险小人，活在阴沟里的人。他不会管寒冰为人如何，他只在乎，寒冰是否对他衷心。”
“除了她功夫确实好之外，也是因为她对督主足够衷心，所以督主才会这般容忍。不然……她早就成了乱葬岗的枯骨了。”
沈蕴有些震撼，她从未想过，司九玄对自己的定位这么……清楚。
一路上，寒婼就像一只小麻雀，在沈蕴耳边叽叽喳喳的。素来习惯安静的她，这次竟然也没觉得吵闹。她看着寒婼脸上的雀跃的表情，竟有一丝高兴。
在这异乡之中，能有如此有趣的人同行，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经过短时间的相处，沈蕴似乎接受了寒婼，他们似乎并没有世人说得那样坏。这个小丫头，也有趣得紧，性格直爽，很让人喜欢。
寒潭为人比较热情，比起一个阴暗的杀手，他更像是一个热心肠的大哥哥。
二人说话间，寒潭从怀里掏出来一包点心，分给他们吃。
“这是枣子酥，溪水镇的特产，你尝尝。沈姑娘若是不嫌弃，也尝尝？”
沈蕴道谢后，拈了一块，“枣香味很浓厚，口感酥脆，入口即化…好吃的。”
沈蕴笑起来，眉眼弯弯，柳眉如墨，让周围的景色诧然失色。寒婼跟寒潭不禁多看两眼。
在他们眼里，沈蕴就是个温柔的人，有着大家闺秀的通病——端庄、慧智兰心。
寒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蕴第一眼，就觉得很喜欢，想往她身上凑合。
逐渐，沈蕴也能加入二人的聊天之中，跟他们说说笑笑，可谓笑煞旁人。
另一旁，司九玄的马车上，寒冰看他们这么高兴，心里不满，对马车内的司九玄说：“督主，寒婼他们跟那沈家姑娘走的那般近，您不管管？”
“万一，她勾引了寒潭，让他坏了规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