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没用
“没用。”
马车内，轻飘飘出来这么两个字，将重伤的萧闫，羞辱得体无完肤。
不，不是羞辱。
司九玄说得，是实话。
“啊啊啊——”
萧闫也不知是下身痛，还是心里痛，撕心裂肺地怒吼出来，“司九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鸟儿不大，口气不小。”
说话间，司九玄从里面掀开半帘纱帐，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嘁，本座头一次做好人好事，还被记恨了，是吧？怪不得，人家都说……这年头，好人？狗都不当。”
沈蕴实在想不出，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怎么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
就在她怀疑的时候，注意到司九玄看向她，盯了她好一会儿，对寒潭说，“把那个脏东西遮一遮，别污了旁人的眼。”
“是。”
寒潭客气地从一旁摊子上花两文钱买了一张手帕，将萧闫的那个东西给盖住，送到萧闫面前，笑眯眯，“世子爷，两文钱，别忘了还给在下。”
“你、你——”
萧闫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吓得清漪连连喊着‘世子’。
寒潭摸不着头脑，嘟囔着，“两文钱，至于吓昏过去吗？真抠！”
司九玄轻蔑的看了眼萧闫，“就他，都不如十来岁的孩童，还敢瞧不起太监？晦气。”
“非常晦气，害我损失两文钱。”
寒潭‘小声’嘟囔。
沈蕴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动。
小桃看着寒潭，忍不住心中给他叫好。
好！真好！
等她反应过来时，司九玄的马车已经走远，她看着躺在地上的萧闫，对清漪说道：“你要是不想他死，就找人带他先去医馆救治。”
她并不在乎萧闫的死活，只是此事也算是因她而起，若是萧闫就这样死在街上。那么第二天就会传出自己跟司九玄的风言风语，她确实不畏惧谁，可…沈家一世清白，不能毁在她手里！
自己不能跟这个奸佞扯上任何关系！
她扯了一把小桃，低语，“走，去赌坊。”
说罢，将小桃先前准备的斗笠戴上，遮住那张盛世美颜。
谁都不能耽误她取钱！！
二人来到万家赌坊后门，敲了三下，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来者一看小桃，立马恭敬地将人迎了进去。
“我家主人等候姑娘多时了，给姑娘的银子也准备好了。老规矩，九成银票，其余碎银。”
“多谢小哥。”
话音刚落，小桃从袖口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交与对方。对方拿了银子，脸上笑意更浓。他领着沈蕴上了内院三楼，在中间的那间屋外停下，轻声叩门，“主人，沈姑娘来了。”
“请进。”
犹如百灵鸟儿般悦耳的女声响起，沈蕴等人推门而入，等伙计关了门，一个身影从屏风内走出。
此人一身紫衣，腰间挂着一块紫玉玉佩，手中握着一柄上好紫檀雕成的烟杆子，细腰轻扭地走到沈蕴面前。白净的脸颊上画着妖冶的妆容，眼角处的彼岸花图案衬托地她整个人危险又神秘。
她一头褐色的卷发，跟沈蕴乌黑的长发完全不同，蔚蓝的眼珠，多了一番异域风采。
沈蕴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感叹：怪不得历代皇帝都喜欢攻打西域，果真不是为了那二两葡萄干。
“紫女姐姐。”
沈蕴上前，拉住紫女伸过来的双手，笑着与其同时互相行屈膝礼。
“蕴儿。”
紫女笑着将她领到屏风后面，“快坐，来，尝尝我家乡来得果酒。”
她将一盏白色得琉璃盏送到沈蕴面前，里面是浅红色的液体，沈蕴道谢后端起琉璃盏放到唇边，嗅到一股子甜味儿。她抿了一小口，入口甘甜，十分好喝。
“这是…什么果酒呀？”
“喜欢？”
沈蕴毫不掩饰自己对它的喜爱，“嗯，喜欢。”
紫女眸子低垂，看着手里的酒，“喜欢…回头我让人挑几瓶，送你府上去。”
“哪儿好意思占姐姐便宜。”
紫女挥挥手，“哪儿是占便宜？这次多亏了你，可让我赚了不少呢。”
沈蕴眸里闪过一道精光，低声轻笑，“姐姐若说这个，还得好好感谢一番那春香院的嘉儿姐姐。若不是她肯舍弃自己一手捧起来的花魁，我们又怎么会赢得银钱？”
“呵呵，妹妹说得是。”
紫女掩嘴一笑，随后吸了一口自己的烟杆子，吐出薄雾，“不过，也得妹妹大气才行。那可是南国公世子，整个魏国，任是哪家贵女，都想嫁过去的主儿，怎得到妹妹这儿，愣是一文不值。”
沈蕴又抿了一口果酒，甘甜的香气侵入口腔，让她一阵失神。
随后，她言，“南国公世子有何好？萧闫为人嚣张跋扈且毫无头脑，我即使再不济，也不会嫁与这种人。与其草草了事，还不如让他为我创造出价值来。”
“妹妹说得对。”
紫女起身，来到窗边，透过窗子望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轻蔑道：“男人嘛，不就是用来利用的？”
“姐姐通透。”
紫女未应答，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道：“进来。”
侍女进来后，与其贴耳低语，随后便离去。
等门关上，侍女看向沈蕴，“方才在街上，你与南国公世子起了争执？”
沈蕴愕然，没想到传得这么快。她点头，“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紫女姐姐，怎么了？”
紫女敛眉，收起烟杆子，“有人说…你与东厂的司督主关系匪浅，今日他为你当街对南国公世子行凶。”
“胡言乱语！”
沈蕴担心的事儿还是来了，“分明是那南国公世子出口不逊，得罪了司督主，才遭此祸端，与我何干？”
紫女瞧她生气的模样，出声安慰，“这事儿，八成是有人故意散播出来的消息，就是想祸水东引，拉你下水。本身，南国公世子私自退婚，他家对你就有百般愧疚。如今这么一闹，不但没了愧疚，还会造成仇恨。另外，你在外的名声，估么会更差了……”
沈蕴下意识咬紧下唇，思绪有些混乱，“紫女姐姐放心，这事儿，我会处理。我先回了，若姐姐还有什么风吹草动，还劳烦差人去知会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