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鸡/鸡不大，口气不小
“呵，”萧闫冷笑，“平日怎得不见你这般伶牙俐齿？分明有张嘴在，却要处处装柔弱。本世子最瞧不得你这种人！”
对于萧闫，一开始沈蕴也是有礼代之。但并没有因此得到对方的尊重，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对沈蕴百般刁难。沈蕴也曾想过散了这门亲事，顾及是皇上亲自下旨，以及祖父年岁已高，受不得，便忍了。
如今，她已经与萧闫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不用再惯着。
“瞧不得，就不要瞧。”
沈蕴冷眼过去，“我又没逼着世子爷瞧我，若是忍不住，就闭眼。”
“放肆！”
萧闫大声呵斥，“沈蕴，你别不识抬举！本世子看你，那是你的荣幸！”
“来人！沈蕴当街对本世子无礼，把人给我拖下来！”
话毕，他身后的随从立即上前，把轿夫逼走。小桃见了，忙过去护着，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被推搡到一旁。接着，沈蕴的轿帘被掀开，还没等那些人碰到她，她立即拔下自己的簪子刺过去，“放肆！”
就算她被退亲数次，依然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子。若是在此，当街被男人随意抓碰，传出去了，可比她被退亲要严重得多！
‘噗呲’
簪子直直刺到那人手上，顿时鲜血涌出，痛得他一声惨叫。
萧闫也被这声惨叫吓得一个激灵，紧着，沈蕴从里面出来，手上还带着带血的簪子，“萧世子，你莫要太过分！当街做出拦轿一事，太不把我们沈家放在眼里了！”
就算南国公是开国元老，可她祖父亦辅佐过两代明君！尽管沈家如今走下坡路，却也没得让人当街辱没得道理！
下一秒，还没等萧闫开口，沈蕴便暗中使劲掐了自己一把，让眼泪瞬间落下，“萧世子，你我虽已退亲，但两家情分尚在。您当真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当街欺凌我吗？！”
“什么？”
萧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只见沈蕴哭得梨花带雨，“当初，是你萧家上门提亲的，如今，又是你萧家悔婚！全程，我沈家从未埋怨过萧家半点！尽管你为了一青楼女子悔婚，我也从未怪过你……可你、可你今日为何要当街这般羞辱我？”
萧闫这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自然说不过沈蕴。见状，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春香楼头牌花魁清漪，立马上前，同样哭的梨花带雨，“姐姐，你当真是误会世子了！”
沈蕴吸吸鼻子，“清漪姑娘可别乱攀亲戚。我爹娘只生了我和我那年幼的弟弟，从未给我添过妹妹。莫非，你是我爹养在外面的外室所生？呜呜…我爹娘死得早，你可不能拿死人说谎啊！”
她边说，边在心里给她爹道歉：爹啊，对不住！
清漪也是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说气话来也这般歹毒。沈蕴说完那番话，立马就有正义之师出言相助，暗讽她与萧世子不要脸。
见状，清漪上前两步，直接跪在沈蕴面前，“呜呜，姐姐…我晓得你说在怪我抢了世子。但我与世子是真心相爱，我也知晓，这件事对姐姐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若是姐姐愿意，清漪愿意做小！还请姐姐不要怪罪世子，原谅了我们吧！”
“清漪！”
萧闫见自己的美人被沈蕴‘逼’得下跪，火气立马上来，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怒视沈蕴，“清漪！莫要跪！是我要与她退亲的，不干你事！沈蕴，你有什么火气冲我来，别对清漪撒气！”
看着这一幕，沈蕴敛了敛表情。
果然，孙蓉蓉说得对，妓女这种人，就是骨子里天生的骨头软，下贱，得谁都能跪一跪。好在萧闫是直接退了亲，未与她商量说纳妾，不然，她非得一口血喷死这俩人不可！
“世子放心，沈蕴还不会与一青楼女子计较。”
清漪心中暗恨，道：“沈姑娘，即便我是青楼女子，也寻得了良人。”
她这话，不就是暗讽沈蕴嫁不出去，没人要？
还没等沈蕴开口，萧闫立马讥讽，“清漪，莫要将自己跟沈蕴这等人相提并论。就她？没人要的扫把星，估么宫里那些个没根的东西，都会嫌弃！”
此话一出，沈蕴脸色立马发白，清漪笑出了声，“世子，您别乱说……宫里那些个太监也不是个男人，若是沈家姑娘愿意献身，他们自然是愿意的。哎呀，不好意思，妹妹说错话了。”
“哈哈——你可没说错！像她这种人，就该敢那群阉人苟且，被他们日日夜夜折磨！”
“你——”
沈蕴话还未出口，就听到远处传来马声嘶鸣，扭头间，瞧见一队战马缓缓行来。在瞧见那战马前方悬挂的旗帜后，心里‘咯噔’一声。是他们魏国最大的太监头子，司九玄的护卫队。
他们到了，那就证明司九玄也到了。
她的身躯忍不住发抖，还是小桃过来，将她拖到一旁。
司九玄，魏国最大的奸佞，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传闻，此人心思歹毒，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角色。金陵城内，盛传着一段哄小孩夜睡的话，那就是：“你再不睡觉，就让大太监司九玄过来给你逮走！他可吃小孩！”
“哒、哒”
身披重甲的战马停靠在沈蕴面前，鎏金的马车上传来一股子清冽的竹乡，她下意识抬头。一阵微风拂过马车上的纱帐，将其掀起，正对上一双犹如星辰般的凤眸。
精致仿若天神雕刻般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杂质，高挺的鼻梁，微红的薄唇。只见起慵懒的倚靠在座位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轻叩着自己的膝盖，一下，又一下。四目相对之时，那人的目光也落在沈蕴身上。
随即，随风落下的纱帐隔绝了二人的视线，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少年音，“隔老远就听见世子爷羡慕我们这群没根的东西，本座今日也做件好人好事，成全了你，省得你羡慕。”
“寒潭。”
众人还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刻，一身劲装的男子走到萧闫身前，手起刀落。
随着萧闫痛苦的吼叫声，一节东西被寒潭用刀挑着，递到司九玄面前，“启禀督主，有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