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逃走的代价
千叶趁人不备偷了一匹马,趁着夜色奔到了观月崖。
他想如果运气好些,能见到宋青鸢的那个暗桩。
果然屋前有人,那人闪躲一下很快就不知踪迹。
千叶在门前喊话,“快出来,是我,我是千叶。”
见是一人来,那小厮探头探脑地走出来,试探着问着,“千叶公子有事?”
“有事,你带话给你主子,就说我同意了他的计划,先生出来那天我会带着他要的东西在这里等他,且只等他一日,他若不来我便走了。”
“是。”
小厮立刻铺张纸墨将信息写好,绑在信鸽上给放飞出去,恍然抬眼发现屋后站着乌泱泱的黑影,叫了声不好就钻进床板下的地道中。
千叶刚要逃走,一枚箭飞射而来正打在小腿上,千叶应声倒地,只能惊恐地看着慢慢走到眼前的寒朝。
寒朝眼底是无尽的愤恨与凶恶,因情愫而起的柔情荡然无存。
他拿着弓箭一步一步沉重地走上前,像盯着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般盯着曾十分心爱的千叶。
“你就这么喜欢宋青鸢吗,无时无刻不想着和他在一起,”寒朝蹲下身,握住扎在千叶腿上的羽箭使劲往肉里摁,咬牙切齿道,
“所以说,你要出卖我,以此来讨得宋青鸢的欢喜?”
箭矢扎得越来越深,血源源不断地往下流,
千叶痛得厉害,哭诉得乞求着,“我没有,小朝,好疼”
寒朝猛地拔出羽箭,愤怒地甩在千叶的脸上,手底下人来报,
“公子,抓到那个人了,但是已经服毒自尽了。”
“可说了什么?”
“没有,但属下发现了后院圈养的信鸽,恐怕”
寒朝脸色铁青,他生冷地捏着千叶的下巴,恶狠狠地问着,
“你跟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营寨的位置?”
千叶被钳制着很痛,吃力地从嘴里吐出字来,“没有,我没有说过你的位置。”
属下凑上前,“公子,千叶公子的话不可深信,我看还是谨慎的好。”
寒朝强压心里的怒火,“回去迁营,去备用的营寨。”
寒朝往千叶的头上套上麻套,千叶眼前一黑,人也就晕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亮着烛火,四面黑漆漆的,尽管看不太清,但装饰布置是陌生的。
身下一阵刺痛,痛到浑身发麻,有人压在身上,借着模糊的光看见寒朝的脸。
千叶羞耻得脸红,身上赤裸连件蔽身的衣服都没有,整个人被寒朝搂在怀中。
他惊得大喊,“小朝,你,你在做什么?”
寒朝发狠地捂住千叶的嘴,尽管知道千叶痛得厉害,他也不想怜惜。
寒朝捏着千叶的脸,问他,
“痛吗?很痛吧,以后每天你都会痛,我要你时刻都记得这种感觉是我给的,你永远都别想跟宋青鸢在一起。”
一阵云雨之后,寒朝才松开手,千叶痛得动不了身,眼泪打湿了软枕。
寒朝合上衣服胯下床,拿起床下的一副铁链脚铐,抓着千叶的脚就要套上去。
千叶一惊,忍着痛坐起身,他握住寒朝的手,求饶着,
“你做什么,不要,不要锁着我。”
寒朝将千叶的脚腕握在手心中,冷漠道,“你是要我掰断你的脚腕吗?”
千叶一惊,“不,不要”
话没说完,脚铐已经套在了脚腕上,那是一条又粗又重的铁链,另一头锁在床尾处,千叶只能在这个屋子里活动,外面的样子他根本看不见。
“小朝,我要跟你解释清楚,我没有”
“千叶,你不用跟我这个外人说什么,我也不想听了。
我觉得我对你已经够耐心了,既然你铁了心跟我划界限就别怪我不客气,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我只是想救言先生”
寒朝边束着衣物往外走,千叶没有拉住,下床去解释时被绊住了脚,整个人摔在了床下。寒朝没有回头,漠然地留千叶在原地。
“小朝”
千叶伏在地上哭得发抖,喉咙里呜呜咽咽,寒朝变了,跟以往在他身边撒娇乖巧的样子判若两人,也许,这才是寒朝原本的样子。
营寨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千叶是被抓回来软禁起来了,主子总没个笑脸,脸色愈发沉郁,性子也冷了很多,一时间大家都不敢为千叶说话。
接下来的每一日,不论白天黑夜,只要有空闲寒朝就会进入千叶的房间里,有时只一会儿便出来,有时会待一夜,房间里的情形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人频繁往里送药。
夏云轻见不得这个情形,按这个样子下去千叶可能真的会被折磨死,明确跟寒朝提了要去看千叶会被拒绝,他想了个办法。
当夜,寒朝刚进入千叶的房中,营寨中突然起了火,加之夜晚有些风,这场火势并不算小,很快就将人惊动。
寒朝从千叶房中被引出,星沉用石头砸晕了看守的两个士兵,夏云轻趁人不注意钻进房里,叫星沉在外面守着。
昏暗的房间里透着灰尘的味道,隐隐有一些不好闻的杂味,墙上钳着的只有一把烛火,夏云轻边往床边摸索着走,边轻轻唤着,
“千叶,你在里面吗?”
床边上有个黑色的身影,但他没有回答。
夏云轻瞧见了影子,他觉得那个状态很不好,凑近了看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千叶跪在床上,双手被顶上的白绫缠着高高吊起,身上淤青红紫只披着件半透明的浅薄外衣,头发零散着,头也无力地垂着。
没想到千叶被折磨成这般,夏云轻心里痛极,怕人死了,轻轻又唤了声,“千叶?”
千叶缓缓抬头,脸色惨白地看着夏云轻,嘴里塞着布说不出话,眼睛是哭红了的。
夏云轻忙去给嘴里的东西撤下,千叶断断续续虚弱着道,
“快走,夏,离开这个地方。”
“是该离开的。”夏云轻从怀中取出匕首,将两条白绫给斩断,千叶顺势倒在床上。
夏云轻脱下外衣给千叶罩住,将人背了起来,
“我们一起走,千叶,一起离开这儿。”
夏云轻背着人刚到门口,才发现千叶脚上的脚铐,铐子上有个锁孔,夏云轻拿出一支铁丝搅动片刻锁便开了。
天上乌云一片,云间有巨大的闪电和轰鸣,暗色之下一道闪电飞落,瞬间照亮了站在门口处的寒朝的脸,
他死死瞪着夏云轻,那一刻,夏云轻知道什么叫做穷凶极恶。
夏云轻退了一步,寒朝便逼进一步,直到寒朝完全走进房间,房门被他关在身后。
“夏云轻,你胆子够大的,要劫我的人。”
夏云轻不畏,质问着,“是我胆子大还是你没有人性,千叶是人,你要把他折磨到什么地步才罢休!难道我应该看着他死吗?!”
“夏云轻,这也是你自找的。”
夏云轻一惊,“你,你要干什么?”
寒朝用力扯着夏云轻,不顾摔倒在地的千叶,寒朝将夏云轻绑在椅子上,嘴里也塞着东西叫他说不出话。
正面对着夏云轻,一手抱着千叶,解下腰带从后面。
夏云轻简直看呆了,他从没想过寒朝能疯到这个程度,竟当着他的面!
千叶感觉心塌了,自尊心被彻底践踏,低着头,痛苦地求饶着,
“不要,小朝,不要,求求你了”
寒朝掐着千叶的脖子,不仅让他的身子,也让他的脸正面对着夏云轻。
夏云轻怒不可遏,嘴里呜呜地骂着,脚不停地挣扎。
直到溅了夏云轻一脸。
那一刻千叶心如死灰,他不再说一句话,也不再挣扎了。
屋子外星沉挣脱束缚,大喊了声“先生”,夏云轻这才看见星沉被很多人擒着。
但是更恐怖的是,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门外站满了人,在沉默中目睹了这一场春光。
寒朝丝毫不在意,他附在千叶耳边低声道,“被所有人看到了呢,千叶,我这军中有会画画的,我会叫他画下来寄给你心爱的师哥,不知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屋子外下起了雨,寒朝伴着雷声走出了门,站在人群中目瞪口呆的花羚扬手抽了寒朝一巴掌怒不可遏,
“你一定要这么伤害千叶吗!欺负他力弱敌不过你人多势众是吧,等南风回来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寒朝的视线平静地扫过花羚的脸,眼里没有一点人情味,侧了个身,擦肩而过。
星沉被松开,第一时间冲进屋解开夏云轻。
“先生,你没事吧?”
“星沉,别管我,先给门关了。”夏云轻无力道,虽然他知道,这点体面对千叶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了。
千叶趴在地上良久,没有哭,没有喊疼,他像是死过了,看不见脸。
“夏云轻,对不起。”
夏云轻擦掉脸上粘稠的东西,跪在千叶身前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
“你也知道,我见过的场面很多的,你不要介怀,把它忘掉,就当作从没发生过。”
千叶软塌塌的,头靠在夏云轻的肩上,夏云轻听见了他嘴里细微的声音,
“我快要没时间了”
“什么?”
“我没时间了,夏云轻,我就要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