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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青鸟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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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宫虚弱地躺在床上,胸前伤口处也做了包扎,白色的纱布上微微渗着血,空气中弥散着药粉的味道。

    见南风来,夏宫要起身,忙让南风给拦下来。

    “夏宫,好好歇着,别动身。”

    南风坐在夏宫的床边,夏宫摸索着,拉住了南风的袖口。

    “是夏宫无能,让主子担心了。”

    “别这么说,我听寒朝说过,你们遇袭了,到底怎么回事?”

    “受您的意要杀魏守,我擅自做主将人引到了巷子里,霜石在巷子里设伏

    魏守死的瞬间,从高处突然射来一支箭,差点伤到了霜石,我扑倒了靠在墙上的一排竹子,掩着霜石撤走,没想到”

    “我知道了,还好,你没事就行。”

    沾了血的羽箭放在桌子上,南风拿起来看了看,这支箭的箭身并没有什么奇特,只是箭羽上有一点青色的印记,印记上染了点血,但能看出是一只奇怪的青鸟图案。

    夏宫一直看着南风,心中有思,缓缓问道,“主子,您与灵犀公主的关系”

    “夏宫醒了?”

    寒朝从门外走进来,他先看了夏宫的伤情,“夏宫,你感觉怎么样?”

    夏宫回,“暂且没事,还撑得下去。”

    寒朝应了一声,看见人没事松了口气。南风一直端着箭看,寒朝凑了上去,南风默默将箭递给寒朝,指了指上面的花纹。

    寒朝有点震惊,因为这个图案他在义德村李画晴的棺里见过。

    “这是三足青鸟。”

    “寒朝,你认识?”

    “见过,和千叶在辟溪城的时候还被他们袭击过,是一支来历不明的组织,现在已经进入庆安城了?”

    寒朝想起那唯一有关三足青鸟的情报,唯有四字青鸟还巢,难道这个巢,指的是庆安城?

    南风若有所思,“既然是入了城,也动了手,那就不会是平白无故的人,无论是巧合还是预谋,总是要将事做完的。”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难道我们被盯上了?”

    “也不算是,若被盯上了霜石就不会得手,这些人潜伏在王府附近怕也是为了什么目的。今日宣王在宴席上做戏,有刻意拉拢之意,杀几个戏子看看风声,近几日没有命令就不要动了。”

    “我刻意在齐太傅的马车上射了一箭,他有燕韫护着碍不到性命,但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挺生气的。”

    “太傅拒了宣王的示好,必然认为是宣王行刺,魏守又是宣王的人,宣王必定认为是成王心计,再谋刺未遂几个偏向于宣王的朝臣,他们兄弟和睦的戏码演不了多久了。”

    南风看了一眼夏宫,有点担忧道,“尹屹澜大概会来要人,夏宫不能住在梧桐院了。”

    寒朝不屑地啧了一声,“尹屹澜啊,他什么案子都查不明白,怕他什么,再说梧桐院不能待,难道回采音宫去?”

    南风想了想,绞尽了所有的心思,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出门去。

    灵犀和夏云轻在树下坐着,二人有说有笑不知聊的什么。

    灵犀很开心,从怀里掏出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南风眼瞅着就这么轻易送给了夏云轻。

    不知夏云轻给灵犀灌的什么药汤,先是李承烨再是灵犀,一个个被哄着送钱。

    夏云轻实没良心,这两兄妹是傻的,但不能总磕着一家傻子骗吧?

    灵犀看见南风便立刻蹿到她身边,嘴上露着掩饰不下的喜意,就好像偷偷吃了麻辣兔子嘴巴上有红油没有擦干净。

    “你们聊完了?”灵犀问。

    南风看了夏云轻一眼,她倒想知道灵犀跟夏云轻聊了什么,这丫头掏了钱还这么高兴,不过还有要事,就不扯这些了。

    “灵犀,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夏宫受了伤,在别处修养我不放心,可否”

    “什么?”

    “可否住到你府上呢?”

    “什嘛??!”

    灵犀嘴里像塞了喇叭吼得很大声,看起来是不同意这样的想法。

    南风也觉得难为了灵犀,也不知道怎么说服她,若换一种说法不要这么直截了当会好很多吧。

    灵犀掐着小腰质问道,“我凭什么帮你啊?”

    南风低下头凑到灵犀的耳边,“就凭我刚刚放你一马,行吗?”

    灵犀只觉有火烧脸,热辣辣地有点疼,连忙给小脸捂上,“那也不行。”

    灵犀对夏宫是没什么好感,南风也不想太难为灵犀,想着要么就随便浑个说辞应付尹屹澜,但怕生出什么漏洞来。

    南风不说话了,灵犀透着指缝偷看南风,这张好看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既然说到住处,灵犀便问了,

    “你在给夏宫姑娘找住处?”

    “嗯。”

    “我拒了你,你准备给她安排在哪儿?”

    “不知道,且先睡我屋子吧,至少在这儿花羚可以给她疗养。”

    南风说着无意,灵犀听得有心,一时间脑补了夏宫南风二人在床榻上浓情蜜意调情的场面,暗暗的酸劲儿又涌上来。

    灵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就你那破屋子你自己住吧,一会儿我就给夏宫领走。”

    南风颇为意外,不知灵犀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喜上眉梢,若不是周围有人真想搂过来亲一下。

    “真的?多谢了。”

    一个是真的高兴,一个是真的拧巴,趁南风不注意,灵犀一脚踩在南风的脚上,看着南风因为疼紧紧皱起眉头的脸。

    “就一句谢谢打发我?”灵犀酸气冲天地问。

    南风不解,“要什么?”

    “你穷的除了一身正气还有什么?这样吧,你把你的被子给我吧,勉强抵上了。”

    “你要我被子做什么,再说你拿走了我盖什么?”

    “我管你盖什么,你现在就回去收拾被子去,快去!”

    这一说,灵犀就给南风推走了,南风觉得奇怪,她跟不上灵犀的思想,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一出接着一出的。

    一个时辰后,南风送灵犀和夏宫到府门口,临行前,南风暗在夏宫身边道,

    “你在公主府里养伤是一件事,第二件事你探查一下公主府的人有没有问题,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夏宫应了一声,就被灵犀催促着进府。

    南风站在门外没有跟进去,灵犀进门后才反应过来,看见南风还站着,就问她,“你不进来吗?”

    南风回她,“不了,送到这儿就好了。”

    “那你等一下。”

    说着,灵犀提着小裙子,撒开两条小腿像个小鹿一样跑走了,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食盒,她把食盒递给了南风。

    “整盒辣兔子,带回去吃吧。”

    南风掂了掂盒子,有些重的,一定装了很多。

    南风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近日街上有些乱,此是多秋之时,这段时日我无法赴三日之约,还请你帮我多照顾”

    话没说完,灵犀脸色陡然又变了,气压猛然下降,怨气冲天,南风只觉背后发凉。

    灵犀不说话,一把夺过食盒,转身就回府里,“轰”的一声,两扇门关得死死的。

    南风哑口,站在风里,什么情况,麻辣兔子,没了?

    翌日朝堂,各怀鬼胎的宣王与成王彻底撕破脸,明面上为了赈灾一事争论不休,实则暗夹私心争权夺利。

    成王府中处处传来打砸辱骂的声音,碎瓷瓦片散落一地,桌椅器皿也被翻倒,两个婢女跪在瓷片中恐惧地尖声哀哭。

    凶性暴虐的李承鳌仍未停止手中的鞭子,将手中的愤怒发泄得更用力。

    “饶命啊殿下,饶了奴婢吧!”

    哀求哭喊的婢女从皮开肉绽,到最后面目全非时终于没了声音,李承鳌啐了一口,将沾了血的鞭子往地上一甩,命令一声,

    “把这两个贱婢处理了,把血擦干净,免得生晦气。”

    李承鳌返回厅堂休息,家奴战战兢兢地端上来一杯茶,李承鳌喝了一口,才幽幽对坐在一旁的人道,

    “八王叔久等了。”

    瑞王勉强笑笑,他知方才李承鳌打死两个婢女不止是出气,另一面也是杀鸡儆猴,含沙射影地震一震。

    “承鳌帝胄血性,不愧是最像开国明祖之人。”

    李承鳌哼了一声,“王叔天天就会说好话,三哥不死本王像谁都没用,这个李承炆,自皇长兄死了就处处跟本王作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瑞王捧得久了,十七岁的李承鳌早已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尊卑礼义为何物,一心要登至尊皇位,做这天下万民之主。

    李承鳌尚有怨念地对瑞王道,“不是本王说您啊王叔,你这办的什么事儿,昨日怎么不杀了李承炆呢,就让他在你府中肆意拉拢败坏本王的名声,王叔你可是本王这一头的啊!”

    “承鳌你先别动怒,”瑞王从容解释着,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品了品,

    “昨日借寿宴之机为你笼络,不想宣王突然到来,还演了场戏,实则没收住,看似我也被他算计进去了。”

    李承鳌不耐烦地将茶杯往地上一扔,“砰”一声地上又添一层碎片。

    “这个李承烨,面子上装得和谁都亲近,背后腌臜的勾当可不少,昨夜死几人他还要嫁祸于本王,哪里生了事恨不得立刻栽到本王头上,

    那个叫魏守的,他莫名其妙死了,群臣都觉得是我做的,无声无息地都迎到他那里去了,真够阴的。”

    瑞王也心计良久,“这伙儿盗贼不知是何处来的,目的实不明确,齐太傅不涉党争也被涉入其中,这到底是针对谁呢?”

    “本王管他针对谁,”李承鳌咬牙切齿,“此次禹州赈灾,本王非去不可,谁挡本王的路本王就弄死谁!”

    瑞王想了想,满腹的心思却没有说话,他淡淡喝了一口茶,本该眉头紧蹙之时,却暗暗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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