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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番外二:娼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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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柳嫣儿,乃勾栏名妓。

    我娘是个娼妓,我自然也是娼妓。

    我自小极爱洁净,偏爱诗书,少女怀春将来能嫁个书生。

    我曾试图挣脱这个牢笼,可是我忘了。

    久坐笼中者,不知己是笼中人,身在淤泥,又怎么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呢?

    十四岁那年,妈妈为断我念想,在我的饭菜中下了软筋散。

    那一夜,我喊破了喉咙,可是,没有人来救我。

    那一夜,我被毁了清白,失了贞洁。

    妈妈说,生,是娼妓,死,还是娼妓。

    后来,我自甘堕落,认清现实。

    这是我命运的第一次转折,我失去贞洁。

    我生来自负,便是做娼妓,我也誓要做那头牌。

    我努力提升自己,在妈妈的调教下,我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房中秘术和魅惑男人的功夫更是一流。

    妈妈说我我容貌艳丽,媚骨天成,天生是做娼妓的好苗子。

    我怀疑她在骂我,但是我没有证据,也就懒得与她计较了。

    很快,在妈妈的刻意宣扬下,我不仅成了楼中头牌,更是成了楼中最赚钱的摇钱树。

    每日为我慕名而来的男人络绎不绝,无数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直到,我遇到了江郎。

    在一个骄阳似火的午后,我在众多才子中,一眼便相中了他。

    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与别人不一样。

    果然,无论是斗诗,还是对对子,他皆拔的头筹。

    我心中极欢喜,与有荣焉。

    后来,聚会散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却不想,一转身,发现他就在我身后。

    他说,你刚才是在看我吗?

    他笑起来真好看,我看痴了去。

    我羞红了脸,手足无措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女。

    虽然,我的年龄不过十六岁,名义上够得上是少女。

    可实际上呢?我石榴裙下的男人早已不知凡几。

    再后来,我与江郎恋爱了。

    他出生高门大户,我出生勾栏瓦院。

    可他从未轻视过我半分。

    他说非我所愿,他说我是个好姑娘。

    我们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最后滚了床褥。

    我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挑开了我的衣襟。

    我第一次知晓何为羞涩,紧张到心脏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

    我告诉他,我十四岁接客,早已失去贞洁。

    他说,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我信他,他读过的书何其多。

    我沉迷于他的花言巧语不可自拔。

    我以为我遇到了此生挚爱。

    姐妹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姐妹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

    可是,我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只当她们是嫉妒我寻得良人。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妄想为江郎生儿育女。

    我不再喝避子汤,这在楼里是决不允许的。

    生过孩子的娼妓就不值钱了,我娘便是例子。

    我娘自打生下我,不该胖的胖,不该垂的垂,不该走样的走样。

    她沦为下等妓,接的都是不入流的货色。

    我三岁那年,她染了脏病,病入膏肓。

    妈妈不愿意花钱为她治病,被一卷破草席扔去了乱葬岗,自生自灭。

    我想去寻她,可是,我连青楼都出不去。

    我以为,我与娘亲是不一样的。

    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我高兴疯了。

    这是我命运的第二次转折,我失去了价值。

    我原本准备给江郎一个惊喜,殊不知,现实给我当头一棒。

    我问他,如若我怀有身孕,可会替我赎身,娶我进门。

    他脸上的轻蔑,眼里的漠视,还有那些恶毒的言语,我大概至死都不会忘。

    “就凭你?娼妓也配嫁本少爷为妻?哼!痴心妄想!”

    犹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愤愤然,直接就甩袖离去。

    而自己呢?

    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哭自己所遇非人,哭自己的痴心妄想,哭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恋。

    过了许多时日,他又忍不住来寻我,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彼时,我早已死心,不过是想在他身上多榨点钱财罢了。

    他看不上我的轻佻,看不上我以色侍人,看不上我身份卑贱。

    床第间却从不拒绝与我百般痴缠。

    呵!男人都是贱骨头!

    我一边在他身上榨取钱财,一边在别的客人身上榨取钱财。

    他发现时,气的打砸了楼中许多东西。

    他骂我朝三暮四,他骂我不知羞耻。

    他哪里还有初见时,我喜欢的模样,与地痞无赖又有何两样。

    他原本就是普通人,只是我的喜欢给他镀上了一层光。

    他从人海中来,我又将他归还于人海。

    其不顾鸨母劝阻,执意生下柳南和后,身价不再。

    从此沦为勾栏最卑贱的下等妓,各种贩夫走卒,三教九流皆能采颉。

    平日里母子俩的生活来源全靠客人给的银钱。

    日子虽然艰苦,柳嫣儿还是执意送他去书院,供他读书,盼着他考取功名后可以一起脱离苦海。

    然而柳嫣儿便没有等到柳南和考取功名的那一天。

    她最后一次接的客人,是一位东豫富商。

    本想最后再大赚一笔就从良,结果被那富商的夫人打上门来。

    那夫人极其凶悍,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最后的结果,一死一伤。

    伤的是富商,而死的则是柳嫣儿。

    柳南和一纸诉状将富商及其夫人告上衙门。

    然而那夫人极有背景,出身名门望族,乃是乔府嫡长女。

    又与丞相夫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

    无论是乔府还是丞相府,小小地方的府台哪里敢轻易得罪。

    而娼妓就不一样了,本就是身份卑贱之人。

    一个没有背景又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死了便死了。

    地方府台就这么自作主张的将一宗杀人案篡改成正当防卫。

    柳南和气愤难当,大闹衙门。

    结果被知府以扰乱衙门为由,下令拖出去打了五十大板。

    后来柳南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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