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一次实验

    还想要说些什么，屋子的门却被陡然打开，门外站着几个魔卫。

    “0401，0000跟我来。”

    为首的一人发话了，他勾了勾手，徐石安和另一人就走了过去，，久违的光亮让他们有些不适，一时之间，徐石安竟渴望起刚来魔刹宗的日子。

    并肩走时，徐石安才发现那个叫0000的人是多么瘦小，个子也不高。

    等到两人走到魔主面前，那人微不可察的轻啧了一声。

    “今年就这两人，够我玩？长老院那边是脑子进屎了吗？！”

    愤怒表现的很明显，孩子也很害怕，没办法，他们的命属实不值钱。

    魔主打量着两个新玩具。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乱灵根，还一次遇两，这么一想倒也觉得不亏。

    看着徐石安和另一人形成的差距，他挥了挥手，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人，那人了然，0000就那样被带了下去。

    看着托盘上熟悉的针管，徐石安有些颤栗，他就那样站着，任由周围人注视，像个商品，不过很快，他就会连商品都不是了……

    0000已经被带走了很久，实际上就是大殿旁的一间次屋，很明显，那是实验室。

    一直都没有哀嚎传来，直到可怜的人从次屋一点点走来，如果不是他血白的脸色与不稳的脚跟，徐石安真的很难想象那人刚被注射了生长激素。

    那种痛感，是徐石头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的，就像有一把锤子在不断敲碎自己的每一块骨头一样，然后经过烈火的灼烧一点点铸就新的身躯。

    生长激素的药效并不会第一时间反应，那是一个漫长且煎熬的过程，用蛇虫蚁兽在不断啃咬来形容都有些轻了。

    0000只是在徐石安身旁待了一会，他就再次被带走，下一个会是谁不明而喻。

    “去试试他的抗药性。”魔主对底下人开口，说实话，徐石安甚至认为这个人已经感到无聊了。

    看别人走进实验室和自己走进实验室是不同的，至少徐石安这么认为。走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腿软了。

    桌子和墙上摆放着很多试剂，有的标注了使用效果，有的只是写了“在研发”三个简短的字。

    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多试剂注射到身体内的痛苦，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打压让徐石安产生了跑走的想法。

    看了看周围的人，他又放下了这荒诞的思想，他害怕，怎么可能不怕，怕的要死，冷静只是他的外表与不得不这样做，真正的他惧怕的事物太多太多了。

    九岁的孩子能勇敢到哪去呢？

    可惜在这里，没有人关心你是否健康或快乐。

    顺着那些实验者的指引，徐石安坐在了凳子上，他的双臂平铺在座椅两侧的扶手时就立刻被灵力封锁住了去路。

    在好一阵的仔细挑选和配置后，第一管试剂被拿到了徐石安的面前。

    液体一点点融入他的体内，一种暴虐的感觉开始侵蚀他。

    “呃……啊……”细微的声音从徐石安的口中传出。真的好疼啊……此刻徐石安的大脑实在没什么精力去想其他事情，抓着椅子的双手越发用力。

    实验的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一样，继续对徐石安下手，有的是注射下去的，有的是灌下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人崩溃，实验人员端来了最后一剂试药，他们看着徐石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无穷无尽的金山，但或许之后，他们的双眼会为此赔罪。

    随着试剂入口，奇怪的感觉就从徐石安体内的深处不断蔓延，那给自己的双眼不停灌注灵力的本源之地。

    恶魔从中一点点诞生，他自私，他的贪欲，他企图得到这一切，从那一瞬起，乱灵根的最后一处缺口被完美补全。

    不如之前的疼痛，很快徐石安就被带回了黑屋里，杂物堆上与自己同行的少年强撑着，扶着墙的手心明明已经积满了汗水，却没有说任何话。

    刚要靠近那不可多得的避风港，人就猛然的倒了下去，梦里昏昏沉沉的。

    现实、梦境、回忆、幻想一切真实与虚假的东西混杂在一起，那个令人绝望的夜晚过后，徐石安越来越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了。

    不是所有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一点点变好。

    恍惚中，什么碎裂的东西补上了一角，好像在浑噩的状态下，没有什么是假的了，一切都是最真实的，一切都交织在宇宙，在时海的点与线上。

    “救救我……”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徐石安呢喃了一句。

    程启和另一个人有些没反应，按道理来说，第一次往往只是立威，并不会涉及到太危险的实验，可徐石安一回来就这般，让他们内心有了丝不安。

    角落里的人抬起头，看着被两人抬上床的徐石安，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在别人眼里虚无又缥缈的事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个笑话。

    不知道他们间的游戏会不会影响到这个被他们孕育出的生命……下一个，是你们的谁？